眾人皆知,?;ㄊ窍嗝媸兰易詈蟮膫魅恕?/p>
快畢業(yè)時,全班同學(xué)央求她,為大家看看今后的命途。
勞苦命、桃花命、富貴命,她一一算出。
卻在緊緊盯著我的臉時,眉頭一皺。
頓時,一滴血跡從我的額間滲出。
“姜同學(xué),你命極兇,今后恐會殺人。”
前世的我,因為這句讖語,被眾人排擠遠離,找不到工作,窮困潦倒而死。
可,她卻偷換了我的極貴命格,成為人人艷羨的頂級明星后,嫁給了首富秦墨。
睜開眼,我又回到了她說出我命格的那天,這次,我勢必要親手揭穿她的謊言。
1
當?;ㄖx若琳親口批出我的兇命時,周圍的同學(xué)們紛紛震驚。
“不會吧,姜淺言一向安靜,話都很少說,以后怎么會殺人呢?”
“會咬人的狗不叫,說不定呢!”
“對啊,難道你還想質(zhì)疑若琳?她可是最后一個相面師?!?/p>
謝若琳站在我的面前,眉頭緊皺,似乎是在努力幫我想著應(yīng)對的法子。
可只有重生的我知道,她看出了我的極貴命格,正想著用什么辦法偷去。
上天垂憐,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,我一定要把握?。?/p>
我低下頭,掩飾眼中的鋒芒,再抬頭時已是滿眼惶恐。
"謝、謝同學(xué),那我該怎么辦?"
謝若琳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,快得幾乎看不見。
她輕輕握住我的手,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。
"別怕,雖然命格兇險,但并非無法可解。"
周圍的同學(xué)立刻發(fā)出贊嘆聲。
"若琳真是人美心善。"
"是啊,要是我被說命兇,肯定嚇死了。"
"若琳肯定有辦法化解的!"
我感受著手背上的溫度,心里卻冷得像冰。
前世,她也是這樣溫柔地靠近我,然后用祖?zhèn)鞯拿胤▕Z走了我的命格。
這一次,我絕不會讓她得逞。
"真的可以化解嗎?"
我怯生生地問,手指微微發(fā)抖,表現(xiàn)出了一個被嚇壞的女孩形象。
謝若琳拍拍我的肩。
"當然,不過需要一些準備。給我一周時間,我查查祖?zhèn)鞯墓偶?,看有沒有破解之法。"
"謝謝你。"
我感激涕零地點頭,心里卻在冷笑。
一周?正好夠我布局了。
可謝若琳那句話卻像一滴墨汁落入清水,轉(zhuǎn)眼間滲透了我生活的每個角落。
"聽說沒有?姜淺言以后會殺人。"
"真的假的?謝若琳親口說的?"
"千真萬確!那天我親眼看見她額頭都冒血了!"
走在校園里,背后的竊竊私語如影隨形。
我抱緊懷里的課本,加快腳步。
雖然前世經(jīng)歷過一次,但再次面對時,那種窒息感依然新鮮如初。
推開宿舍門,三個室友的談話聲戛然而止。
"我回來了。"
我輕聲說,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。
李敏"啪"地合上筆記本電腦,另外兩人立刻低頭假裝忙自己的事。
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沉默,像一層透明的膜,把我隔絕在外。
我默默走到自己的書桌前,發(fā)現(xiàn)椅子上灑滿了圖釘。
銀色的釘尖朝上,在陽光下閃閃發(fā)亮。
"哎呀,不好意思。"
王莉夸張地捂住嘴。
"我們剛才做手工忘收拾了。"
我盯著那些圖釘,喉嚨發(fā)緊。
前世她們也是這樣開始的,先是小把戲,然后變本加厲。
"沒關(guān)系。"
我平靜地說,用課本掃開圖釘,若無其事地坐下。
身后傳來失望的嘆息聲。
她們在期待什么?
期待我尖叫?
哭泣?
還是像個真正的"兇命"那樣暴怒?
我的床鋪被潑了一灘暗紅色的液體,散發(fā)著刺鼻的顏料味。
三個室友"專心致志"地各忙各的,沒人抬頭看我一眼。
"我要睡了。"
我輕聲說,然后從柜子里拿出備用床單,默默換掉被弄臟的。
等我醒來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另外三張床已經(jīng)空了,只剩下光禿禿的床板。
桌上放著一張紙條。
"我們申請換宿舍了。和你住一起太危險。"
我攥緊紙條,直到它在我手心皺成一團。
前世也是這樣,但這次我不會再像個受害者一樣默默承受。
2
我收拾好心情,走進教室時,原本嘈雜的說話聲立刻降低了幾十分貝。
我習慣性地走向平時坐的位置,卻發(fā)現(xiàn)上面用馬克筆涂滿了"殺人犯""滾出去""危險分子"等字樣。
"哦,不好意思。"
班長李浩假惺惺地說。
"不知道誰惡作劇,要不你坐別處?"
我直視他的眼睛。
"沒關(guān)系,擦掉就好。"
我拿出濕巾,在全班注視下一點一點擦干凈椅子。每一下擦拭都像在打他們的臉,我能感覺到空氣中的不安在加劇。
可是這種公開場合,謝若琳總是扮演著善良的角色。
"大家別這樣對姜淺言。"
她柔聲勸阻。
"命格這種事,也不是她能選擇的。"
當我坐下后,卻轉(zhuǎn)身她就會對大家說。
"兇命之人最忌見血,你們小心別真的傷到她,否則可能會提前引發(fā)兇性。"
這話很快傳遍全班,同學(xué)們看我的眼神更加恐懼了。
我的課桌里開始出現(xiàn)各種"驅(qū)邪"物品:鹽粒、符紙、甚至還有小刀。
據(jù)說是"防身用"的。
看著眼前發(fā)生的一切,饒是我經(jīng)歷了兩輩子,心里也止不住發(fā)冷。
我一定要盡快找出證據(jù),證明謝若琳的謊言。
我開始調(diào)查謝若琳的底細。
前世死前,我曾偶然得知一個驚人的秘密。
謝若琳根本不是相面世家最后的傳人,真正的傳人另有其人。
圖書館的角落里,一本《面相古今考》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書中詳細記載了相面世家的歷史,最后一頁附了一張模糊的黑白照片。
相面世家最后的傳人,謝清婉。
照片上的女子與謝若琳有七分相似,但眼神清澈堅毅,與謝若琳那種刻意裝出的溫柔截然不同。
"同學(xué),這本書能借我看看嗎?"
一個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。
"我對相面術(shù)很感興趣。"
"抱歉,我還沒看完。"
我警惕地將書抱在胸前。
她卻壓低聲音。
"你在調(diào)查謝若琳,對嗎?"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"別緊張。"
她環(huán)顧四周,確認沒人注意我們后,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。
"這是我祖母,謝清婉。"
照片上的女子正是書中那人,但更加清晰。
我震驚地看著她:"你是..."
"謝清婉是我祖母,謝若琳是我表姐。"
她苦笑一聲。
"她偷走了祖母的遺物和筆記,冒充傳人。我叫謝雨桐,本來不想管這事,但最近聽說她又在用相面術(shù)害人..."
我的手微微發(fā)抖,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。
謝雨桐咬了咬嘴唇。
"我對學(xué)藝不精,但隱約能看到你身上的極貴之氣,要提醒你的是,祖母的筆記里記載了一種換命術(shù),需要被換者的頭發(fā)、指甲和生辰八字,在特定時辰進行儀式。我懷疑表姐想用這個方法..."
我渾身發(fā)冷。
前世,謝若琳確實以"化解兇命"為由,要走了我的頭發(fā)和指甲。
我真誠地說。
"謝謝你,這些對我?guī)椭艽蟆?
謝雨桐擔憂地看著我。
"你要小心,表姐很狡猾。"
我點點頭,目送她離開,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計劃。
3
一周后,謝若琳如約找到了我。
"淺言,我找到辦法了!"
她興奮地拉著我的手。
"祖籍上記載了一種化解兇命的方法,不過需要你的一些配合。"
來了。
我在心里冷笑,面上卻露出欣喜的表情。
"真的嗎?需要我做什么?"
謝若琳神秘地壓低聲音,
"需要你的一縷頭發(fā)、幾片指甲,還有準確的生辰八字。我要在月圓之夜為你做一場法事。"
和前世一模一樣的說辭。我裝作猶豫的樣子。
"這...會不會有什么危險?"
"怎么會呢?"
謝若琳笑得甜美。
"我們是同學(xué)啊,我怎么會害你?再說,這只是一場祈福儀式。"
我"勉強"點頭同意。
"那好吧,謝謝你幫我。"
當天晚上,我在宿舍里剪下一縷頭發(fā),又修剪了指甲,小心地裝進謝若琳給我的紅色絲袋里。
但在封口前,我悄悄將一根細如發(fā)絲的銅線藏在了頭發(fā)中。
這根銅線是我特制的,一端連接著一個微型錄音設(shè)備。
我學(xué)電子工程的表弟曾送給我這個,說是他實驗室的小玩意,沒想到會在這里派上用場。
第二天,我將紅色絲袋交給謝若琳時,她眼中的貪婪幾乎掩飾不住。
"月圓之夜,也就是三天后,我會在學(xué)校的舊禮堂為你做法。"
她溫柔地說。
"那里安靜,不會有人打擾。"
我乖巧地點頭,心里卻在計算著時間。
三天,足夠我做最后的準備了。
我表面上繼續(xù)扮演著被孤立的"兇命"女孩,暗地里卻找到了學(xué)校舊禮堂的鑰匙,在禮堂的橫梁上安裝了一個微型攝像頭,正對講臺。
月圓之夜的前一天,班長李浩突然在班級群里發(fā)了一條消息。
"各位,明天晚上七點,全班在舊禮堂集合,謝若琳同學(xué)要為大家做一場祈福儀式,保佑我們畢業(yè)順利!請務(wù)必參加!"
我盯著手機屏幕,眉頭緊鎖。
前世并沒有這一出,謝若琳是單獨為我做的"化解儀式"。
為什么這次要全班參與?
很快,謝若琳私聊我。
"淺言,我想了想,單獨為你化解兇命可能效果不好。不如借全班祈福的機會,悄悄把你的儀式融入其中,這樣更有眾人祈福的力量。"
原來是想趁機吸納全班同學(xué)的運氣,助她的命格更上一層樓。
我?guī)缀跻獮樗穆斆鞴恼屏恕?/p>
"好的,聽你安排。"
我回復(fù)道,同時檢查了一遍所有設(shè)備。
明天,就是決戰(zhàn)之時。
4
月圓之夜,同學(xué)們陸續(xù)到了舊禮堂,三三兩兩地聊著天。
我獨自坐在角落,感受著四面八方投來的或好奇或厭惡的目光。
"聽說今晚主要是為了化解姜淺言的兇命..."
"真的假的?若琳也太善良了吧?"
"小聲點,別讓她聽見..."
我假裝沒聽見這些議論,低頭擺弄著手機,暗地里在檢查攝像頭的連接情況。
七點整,謝若琳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登場,宛如月下仙子。
同學(xué)們立刻安靜下來,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她。
"感謝大家今晚的到來。"
謝若琳的聲音輕柔悅耳。
"畢業(yè)在即,我想為大家做一場祈福儀式,祝愿我們每個人前程似錦。"
掌聲響起。
"但在開始前。"
她話鋒一轉(zhuǎn)。
"我想請大家一起幫助一位同學(xué)。姜淺言同學(xué)的命格有些特殊,需要集體的正能量來化解。"
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我,有好奇,有畏懼,還有幾分看好戲的意味。
"淺言,能請你到前面來嗎?"
謝若琳向我伸出手,笑容溫柔得刺眼。
我深吸一口氣,走向講臺。
經(jīng)過前排時,謝若琳的閨蜜王麗正用手機對著我錄像,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。
"請大家手拉手,圍成一個圈。"
謝若琳指揮著。
"我們將用集體的力量幫助淺言。"
同學(xué)們不情不愿地拉起手,有幾個女生甚至夸張地做出害怕的表情,引來一陣輕笑。
謝若琳取出一個銅盆,里面盛著清水。
她點燃三支香,插在盆前的香爐里。
"現(xiàn)在,我需要淺言的頭發(fā)和指甲。"
她轉(zhuǎn)向我。
"你帶來了嗎?"
我從口袋里掏出紅色絲袋遞給她。
謝若琳接過時,手指微微發(fā)抖,眼中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。
她將我的頭發(fā)和指甲放入銅盆,又加入一些粉末。
清水立刻變成了淡紅色。
"這是朱砂,有辟邪作用。"
她向同學(xué)們解釋,然后開始念誦一些聽起來很古老的咒語。
我站在圈中央,感受著周圍人的目光,仿佛被關(guān)在籠子里供人觀賞的怪物。
謝若琳的咒語越來越快,銅盆中的水開始冒泡。
同學(xué)們發(fā)出驚嘆聲,有幾個甚至后退了一步。
突然,謝若琳抓起一把粉末撒向空中,在月光下形成一片銀色霧氣。
"現(xiàn)在,我需要淺言的一滴血來完成儀式。"
她拿出一根銀針。
"可以嗎?"
前世的我傻乎乎地同意了,結(jié)果那滴血成了命格轉(zhuǎn)換的關(guān)鍵。
這一次...
"為什么需要我的血?"
我直視謝若琳的眼睛,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。
禮堂里瞬間安靜下來。
謝若琳顯然沒料到我會質(zhì)疑,愣了一下才回答。
"這是...這是儀式的必要步驟,用你的血來平息命格中的兇煞之氣。"
"是嗎?"
我微微一笑。
"可我查過資料,相面世家從不使用血祭。你到底在做什么,謝若琳?"
禮堂里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。
謝若琳的臉色變了,但很快又恢復(fù)了溫柔的表情。
"淺言,你是不是太緊張了?"
她柔聲說。
"我理解你的不安,但這真的是為你好。"
"為我好?"
我冷笑一聲。
"還是為了偷走我的極貴命格?"
全場嘩然。
"姜淺言瘋了吧?"
"果然兇命的人腦子都不正常..."
"若琳好心幫她,她居然反咬一口?"
議論聲四起,幾乎所有人都站在謝若琳那邊。這正是我預(yù)料中的反應(yīng)。
謝若琳眼中閃過一絲得意,但表面上卻做出受傷的樣子。
"淺言,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樣說...如果你不愿意,我們可以停止儀式。"
好一招以退為進。
"不,儀式繼續(xù)。"
我突然說。
"不過,我有話要說。"
我環(huán)視一圈,深吸一口氣。
"我是重生者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