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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節(jié)_1

醉花樓 沐日海洋 16170 字 2025-07-28 17:14: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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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花樓是京城最頂級的銷金窟,而我,是這里最見不得光的賬房。

每一筆賬,都牽扯著數(shù)條人命。

老板梁姐讓我接待新來的花魁,竟是當(dāng)朝安樂郡主。

我本以為這只是一場權(quán)貴間骯臟的游戲。

可當(dāng)郡主踏入后院,目光落在我身上時。

她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,輕聲喚道:

「沈家哥哥,別來無恙?三年前你家被滿門抄斬,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。」

1.

我在醉花樓當(dāng)賬房,利益相關(guān),這里的每一個人,都可能是我的催命符。

鼻尖是揮之不去的脂粉香和酒氣混合物。

賬房的算盤珠子被我撥得噼啪作響,每一筆都是人命和骯臟的交易。

我叫沈默,一個名字和身份都是假的活死人。

在這座京城最頂級的銷金窟里,我負(fù)責(zé)兩本賬。

一本是給官府看的,流水清晰,童叟無欺。

另一本,記錄著大人物們的癖好、秘密,甚至是他們床笫間的夢話。

這些東西,比黃金值錢,也比刀子要命。

我垂著頭,將一份剛謄抄好的密報夾入賬本夾層。

戶部侍郎昨晚在三號房,酒后吐真言,說他挪用了三十萬兩軍餉,準(zhǔn)備給自己鋪一條通天的青云路。

而負(fù)責(zé)監(jiān)聽的伙計,就躲在墻后,把每個字都錄了下來。

我就是那個負(fù)責(zé)把這些碎片信息,整理成“呈堂證供”的人。

一個不慎,掉腦袋的不止戶部侍郎,還有我。

門外傳來腳步聲,一個滿眼陰毒的龜奴探進頭。

「沈先生,梁姐叫你?!?/p>

去醉花樓的后院,只有梁姐允許后才能進入。

否則只要踏入一步,就會被隱藏在暗中的殺手擊殺。

穿過一條長長的回廊。

回廊兩側(cè),是醉花樓最頂級的客房。

這些客房暗處都有監(jiān)聽設(shè)備,?背后有無數(shù)雙眼睛和耳朵在工作。

他們在記錄,在窺探,在為梁姐編織一張能網(wǎng)住整個朝堂的大網(wǎng)。

而我,是網(wǎng)上的一只蜘蛛,負(fù)責(zé)修補和整理。

梁姐的院子,是整個醉花樓最安靜,也最危險的地方。

她半臥在軟榻上,一身薄紗遮不住曼妙的曲線,手里拿著一桿長長的煙槍。

我躬身,將賬本和密報呈上。

「梁姐,這是近七日的賬目和情報?!?/p>

她沒接,只是用煙槍指了指旁邊的桌子,然后吐出一口煙霧。

「戶部侍郎那條,核實了?」

「核實了三遍,人證物證俱全?!?/p>

我答得滴水不漏。

在這里,說錯一個字,第二天就會人間蒸發(fā)。

梁姐這才懶洋洋地坐起身,拿起那份關(guān)于戶部侍郎的密報,掃了一眼,便隨手扔給了身后的一個黑衣人。

「辦得不錯,腦子轉(zhuǎn)得快,手也干凈?!?/p>

她終于給了我一個正臉,那張美艷的臉上,沒有一絲溫度。

「賞你的?!?/p>

她話音剛落,丟來一張銀票,那是五十兩銀子。

足夠普通人家十年生活所需。

我立刻諂媚地笑起來:「謝梁姐賞賜?!?/p>

「別急著謝。我有個新活兒交給你。」

2.

梁姐吸了一口煙,慢悠悠地開口。

「明日,會送一位郡主過來。」

我心頭猛地一跳。

郡主?來醉花樓?

這醉花樓背后的人也太可怕了,這可是郡主??!

我大受震撼。

「明日你帶人接待,安排住所,她是新的花魁,對我有大用,如有差池,你知道后果?!?/p>

梁姐的話很輕,卻像重錘砸在我心上。

讓皇親國戚當(dāng)花魁?這是要捅破天?

我臉上的笑容僵住,只是遲疑了兩秒。

「怎么,你辦不了?」

她的聲音冷了下來。

我立刻低下頭:「辦得了!梁姐的吩咐,我就是用命也得辦妥?!?/p>

「算你識相?!?/p>

梁姐滿意了,揮揮手讓我退下。

我剛轉(zhuǎn)身,一個身影攔住了我。

是梁姐手下的頭號打手,阿鷹。

他臉上有一道從眉骨到下巴的刀疤,整個人散發(fā)著血腥氣。

「一個算賬的,也配接手郡主?」阿鷹的語氣里滿是輕蔑,「別把事辦砸了,連累我們?!?/p>

我停住腳步,擠出一個更謙卑的笑。

「鷹哥說的是,我這打算盤的手,確實沒您殺人的手穩(wěn)??闪航愕姆愿溃揖褪怯妹驳媒又?。」

我這話,既是服軟,也是把梁姐抬出來當(dāng)擋箭牌。

阿鷹冷哼一聲,沒再多說,但那道刀疤下的肌肉抽動了一下,顯然是梁姐的身份起效果了。

我躬身退出了院子,后背已經(jīng)被冷汗浸透。

京城要變天了。

3.

第二天黃昏,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了醉花樓后門。

沒有儀仗,沒有隨從,只有幾個穿著黑衣的護衛(wèi)把一個蒙著頭的女人推下車,交給我之后,便一言不發(fā)地走了。

我牽著她的手,這手觸之細(xì)滑柔軟。

單單只是碰到,就讓我心神一蕩。

就是沒看樣貌,就這身段和手感,就能讓男人魂牽夢縈。

關(guān)上門后,我才揭開她的頭套。

一張絕美的臉,沒有絲毫畏懼。

她就是當(dāng)朝安樂郡主,趙靈兒。

皇帝的親侄女。

她環(huán)顧四周,看著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和進進出出的男人,臉上浮現(xiàn)出一抹嘲諷。

我按照梁姐的吩咐,上前一步,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和。

「請隨我來?!?/p>

趙靈兒沒有動。

她甚至沒看我一眼,而是將視線投向了不遠(yuǎn)處,站在二樓回廊上冷眼旁觀的梁姐。

然后,她開口了。

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后院。

「醉花樓?殺人窟而已?!?/p>

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。

「我倒要看看,你們這群陰溝里的老鼠,能玩出什么花樣?!?/p>

空氣凝固了。

我感覺無數(shù)道視線釘在我身上,尤其是來自阿鷹的,幾乎要把我戳穿。

這個郡主,是個硬茬。

她這是在玩火,要把整個醉花樓都燒了,順便也拉上我當(dāng)墊背的。

「郡主好大的火氣?!?/p>

梁姐的聲音從二樓飄下來,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。

她緩緩走下樓梯,停在趙靈兒面前。

「進了我的門,是龍,你得盤著。是鳳,你得臥著?!?/p>

趙靈兒看著她,忽然笑了。

「梁姐是吧?久仰大名。京城最大的情報販子,八王爺?shù)牧硪浑p眼睛?!?/p>

梁姐的笑容淡了些。

「郡主慎言。」

「慎言?」趙靈兒笑得更厲害了,「我人都在你這兒了,還有什么好慎的?」

她向前一步,湊近梁姐,壓低了聲音,卻用足夠讓旁邊的我聽清的音量說:

「你以為,我是被送來的?」

梁姐沒說話。

趙靈兒的視線,突然轉(zhuǎn)向我。

那是一種審視的,帶著探究的,利刃一般的視線。

「梁姐,你用他,查過他的底細(xì)嗎?」
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
梁姐還是一副平靜的報請。

趙靈兒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,她盯著我的臉,一字一頓。

「沈默。三年前,滿門抄斬的太子太傅,沈家的獨子?!?/p>

「我說的,對嗎?」

4.

我的血在瞬間凍結(jié)。

沈家獨子。

每一個字,都是一道催命符。

我感覺阿鷹的殺氣已經(jīng)鎖定了我的后頸,只要梁姐一個點頭,我的腦袋下一秒就會和身體分家。

全場死寂。

所有人都看著我,也看著梁姐,等著她發(fā)落。

然而,梁姐只是扯了扯嘴角,那笑意冰冷,不達(dá)眼底。

「在這里,沒有郡主,也沒有沈家公子?!?/p>

她掃了趙靈兒一眼,語氣平淡,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
「只有醉花樓的人?!?/p>

她轉(zhuǎn)向我,那張絕美的臉上看不出喜怒。

「沈默,帶她去天字一號房,安頓好?!?/p>

「從今天起,她叫靈仙,是我們醉花樓的頭牌?!?/p>

我躬身領(lǐng)命,冷汗已經(jīng)濕透了內(nèi)衫。

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,但我臉上必須掛著最謙卑的笑。

「是,梁姐?!?/p>

我引著趙靈兒走向后院深處的獨立小樓。

她走在我前面,身姿婀娜,步步生蓮。

即便是在這龍?zhí)痘⒀?,她也走出了皇家御花園的氣勢。

樓里的伙計和龜奴們都看直了眼。

這般絕色,這般氣度,確實是當(dāng)頭牌的料。

可他們不知道,這是一朵帶刺的毒玫瑰,能要所有人的命。

在她踏入房門的一瞬間,我為她打起門簾。

她微微側(cè)身,衣領(lǐng)敞開了一線。

一抹翠綠閃過我的眼。

那是一塊玉墜,雕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,是我再熟悉不過的樣式。

我整個人如遭雷擊,僵在原地。

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。

這塊玉墜,我曾見過,在三年前,在一個對我至關(guān)重要的人身上。

5.

趙靈兒走進房間,環(huán)顧一周,似乎對這奢華的布置很滿意。

「不錯的地方?!?/p>

她回過頭,看著失神的我,那雙鳳眼里滿是洞察。

我迅速回神,低下頭,掩去所有情緒。

「靈仙姑娘滿意就好。若有任何需要,隨時吩咐小的。」

我只想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,這個讓我心神大亂的女人身邊。

我必須理清思緒。

「等等?!?/p>

她開口叫住我。

我停住腳步,沒回頭。

「想知道沈家滅門案的真相嗎?」

她的聲音很輕,卻像一把鉤子,死死地勾住了我的魂。

我來這醉花樓兩年,當(dāng)牛做馬,就是為了查清當(dāng)年的慘案。

可我一無所獲。

現(xiàn)在,線索就在我面前,唾手可得。

但這也是一個陷阱。一個足以讓我萬劫不復(fù)的陷阱。

「今夜子時,來我房間?!?/p>

她頓了頓,補上一句。

「等你?!?/p>

6.
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賬房的。

腦子里一片混亂。

去,還是不去?

去,就是背叛梁姐。被發(fā)現(xiàn),我會被剁成肉醬喂狗。

不去,我來這里可不是為了當(dāng)一條狗?

機會只有一次。

我賭了。

夜深人靜,我避開所有巡邏的護衛(wèi)和暗哨,像一只壁虎,悄無聲息地貼近了天字一號房的后墻。

這里是監(jiān)控的死角,也是我唯一能潛入的路線。

我輕輕叩了三下窗欞。

里面?zhèn)鱽碲w靈兒慵懶的聲音。

「進來吧,窗沒鎖?!?/p>

我翻身躍入,動作輕盈。

房間里水汽氤氳,一股香氣撲鼻而來。

屏風(fēng)后,水聲潺潺,一個曼妙的身影若隱若現(xiàn)。

她在沐浴。

我立刻轉(zhuǎn)身,背對屏風(fēng)。

「非禮勿視?!?/p>

「轉(zhuǎn)過來?!?/p>

她的命令不帶情緒。

我沒動。

「沈公子,裝什么正人君子?想從我這里拿情報,就要拿出你的誠意?!?/p>

水聲停止。

片刻后,她又開口了,聲音里帶著一絲戲謔。

「過來,幫我搓背?!?/p>

我渾身一僵。

在醉花樓,對未來的花魁動手,規(guī)矩是當(dāng)眾凌遲。

這是在試探我?

「靈仙姑娘莫要開玩笑,小的……」

她打斷我。

「沈家的秘密,很貴?!?/p>

「而你,要付出代價?!?/p>

我攥緊了拳頭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

良久,我松開拳頭,小心翼翼的走過屏風(fēng)。

浴桶中的景象讓我呼吸一滯。

她趴在桶邊,雪白的后背毫無遮掩,肌膚在水汽中泛著誘人的光澤。

我拿起旁邊的絲絹,手有些顫抖。

「想報仇,就別像個懦夫。」

她輕蔑的聲音傳來。

我咬緊牙關(guān),將絲絹浸濕,伸向那片光滑的肌膚。

我不敢多看,只能死死盯著她的后背,機械地動作。

不敢越雷池半步。

7.

我好不容易為她搓完了背。

整個過程,我的手都在抖,每一寸肌膚的接觸,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。

就在我準(zhǔn)備退下時,趙靈兒當(dāng)著我的面,緩緩轉(zhuǎn)過身。

水珠順著她光潔的肌膚滑落,每一滴都砸在我的心上。

我臉頰發(fā)燙,喉嚨干得像是要冒煙。

她卻得意地笑了。

下一秒,她就這么站了起來,水花四濺。

她攤開雙手,命令的口吻不帶一絲溫度。

「為我穿衣?!?/p>

我一咬牙,拿起旁邊的衣物,顫抖著為她穿戴。

指尖免不了的肌膚相觸,讓我滿頭大汗。

好不容易穿好,她突然雙手摟住我的脖子,整個人貼了上來。

「我美嗎?」

我強作鎮(zhèn)定,聲音干澀。

「靈仙姑娘身為花魁,自然是美艷無雙?!?/p>

她貼近我的耳邊,吐氣如蘭。

「那你還等什么,我都洗干凈等你了?!?/p>

我咬緊牙關(guān),強行將她推開半步。

「靈仙姑娘,不可。你若破了身,梁姐每月驗身,必定會追查,我們誰都逃不掉?!?/p>

趙靈兒的臉冷了下來,嘲諷地看著我。

「你連這點膽子都沒有,還談什么為沈家復(fù)仇?」

「滾吧,回去繼續(xù)當(dāng)你的走狗?!?/p>

我毫不猶豫地轉(zhuǎn)身離開,身后傳來她輕蔑的笑。

之后幾日,風(fēng)平浪靜。

趙靈兒在梁姐的親自指導(dǎo)下,學(xué)習(xí)如何讓男人開心。

從彈琴到跳舞,從斟酒到眉眼間的風(fēng)情,每一樣都是殺人的利器。

而我,只敢遠(yuǎn)遠(yuǎn)地看著。

我不敢再靠近她,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動作。

在這里,誰都得小心翼翼,行差踏錯一步,就是萬劫不復(fù)。

我以為她的試探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。

8.

只要我繼續(xù)當(dāng)好沈默,當(dāng)好梁姐那條聽話的狗,就能活下去。

直到這天,梁姐突然派人來,召我去后院。

一進門,我就看到趙靈兒正在臥室內(nèi)翩翩起舞。

水袖翻飛,身姿曼妙,一顰一笑都勾魂奪魄。

梁姐就坐在主位上,冷冷地看著。

她看到我,指了指屋里那張寬大的床榻。

「沈默,上去,坐著?!?/p>

我內(nèi)心惶恐,完全不明白她要做什么。

但她的命令,我不敢不從。

我僵硬地走到床邊坐下,如坐針氈。

梁姐這才對趙靈兒招了招手。

「舞跳得不錯,但光會跳舞可不夠?!?/p>

「過來,讓他當(dāng)你的模特,我親自教你,如何取悅男人。」

我渾身的血液幾乎凝固。

讓我當(dāng)模特?

梁姐這是什么意思?

這里有專門的龜公,為何特意讓我來?

眼前這兩個女人,無論是梁姐還是趙靈兒,都是絕色妖姬,更是掌控我生殺大權(quán)的閻王。

梁姐走過來,整個人都貼在我身上,對我做著示范。

本就不多的衣服,如此緊貼晃動,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地獄級折磨。

她的手,輕輕劃過我的衣襟。

「要這樣,才能讓男人心癢?!?/p>

她又拉過趙靈兒的手,放在我的肩膀上。

「力道要輕,若即若離。」

我面紅耳赤,卻不敢有任何放肆的行為,連呼吸都放輕了。

梁姐退后一步,對著趙靈兒冷冷開口。

「現(xiàn)在,你來?!?/p>

「讓他求你?!?/p>

趙靈兒的手,貼著我的胸膛緩緩下滑。

她的動作遠(yuǎn)超學(xué)習(xí)范疇,帶著一種不加掩飾的挑逗。

我整個人僵硬如鐵,感受著她指尖劃過的每一寸肌膚,那感覺像是無數(shù)只螞蟻在啃噬我的理智。

旁邊,梁姐冷冷地看著,沒有半點要叫停的意思。

我惶恐到了極點,備受煎熬。

這他媽哪是教學(xué),這簡直是公開處刑。

趙靈兒溫?zé)岬暮粑鼡湓谖业牟鳖i,她在我耳邊低語。

「沈默,你的心跳得好快?!?/p>

她的手,已經(jīng)探入我敞開的衣襟,指尖的冰涼和肌膚的滾燙形成劇烈反差。

我不敢動,甚至不敢呼吸。

梁姐的視線像刀子一樣,釘在我身上。

我但凡有半點反抗,是違抗梁姐的命令。

我但凡有半點享受,就是對花魁的覬覦。

橫豎都是死。

天堂和地獄,原來只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。


更新時間:2025-07-28 17:14:1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