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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舅舅喜歡你!”糖糖眨著澄澈的雙眼,“他的書桌上,還擺著你的照片呢!”
蘇鳶夏盯著她懵懂至純的眼神,一時不知說什么好。
她羞赧地紅了臉,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江逾白。
“強迫別人做選擇,可不是淑女行為?!苯獍装炎詈笠坏啦硕松献?,把糖糖從她懷中接過,認真道,“姐姐想做什么,都要以她為主?!?/p>
糖糖似懂非懂地點頭,很快享受起美食。
蘇鳶夏對他感激一笑。
他垂眸,將其中一道菜往她面前推近了些,唇角微揚:“嘗嘗嗎?你應(yīng)該喜歡吃這個。”
蘇鳶夏夾菜的手一頓,眼底閃過一絲詫異,下意識問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大學(xué)的時候,你不是總?cè)バM馀抨爢幔俊苯獍子痔嫠⒘艘煌霚?/p>
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,沒想到他連這種小事都記得一清二楚。
但有了孩子后,厲卓和厲櫻對芒果過敏,她久而久之,都快忘了自己曾經(jīng)的喜好。
吃完午飯,蘇鳶夏哄孩子睡下。
正準備告辭時,電話突然響起,是攝影工作室,通知她去取照片。
電話剛掛斷,江逾白便走到玄關(guān)處,無比自然地拿出車鑰匙:“走吧,我送你去?!?/p>
蘇鳶夏本想拒絕,又看了眼正午毒辣的太陽,還是點點頭:“那就多謝啦?!?/p>
她在副駕坐好,卻不見江逾白發(fā)動汽車。
正想疑惑開口,男人便傾身過來,只聽“咔嗒”一聲,原來是她沒系安全帶。
結(jié)實的小臂環(huán)過她腰際時,蘇鳶夏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在怦怦亂跳。
或許是氣氛有些曖昧,一路上,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開口。
江逾白去車庫停車,她先一步到了工作室。
正欣賞著成片,準備交付尾款時,卻聽到身后有人喊她。
“鳶夏!”
蘇鳶夏渾身一僵,她沒有回頭,卻聽得出那是厲辭瀾的聲音。
四目相對的那一剎,厲辭瀾的眼眶瞬間紅了。
他眼底泛著淡淡的烏青,嘴唇緊繃成一條線,闊步朝蘇鳶夏走去。
幾乎是極力抑制著想念,才沒有當(dāng)場失態(tài)。
“你要結(jié)婚了?和誰?”
蘇鳶夏沒有解釋的念頭,望向他的目光由愕然逐漸歸于平靜。
“厲先生,你如果太閑,就多吃點鹽,我跟誰結(jié)婚,都與你無關(guān)?!?/p>
像是為了氣他,蘇鳶夏淡淡補充。
“如果你想要張請柬,我和我丈夫也樂意至極?!?/p>
一字一句,一瞬間像是抽走了厲辭瀾全部的力氣,身形搖搖欲墜。
工作室內(nèi)有不少客人,他們小聲議論著,目光不停在厲辭瀾和蘇鳶夏身上流轉(zhuǎn),猜測著他們的關(guān)系。
他長臂一攬,突然將她抱入懷中,仿佛要將她融入骨血。
“鳶夏,不要氣我!我們才離婚不久,你怎么可以那么快愛上別人!”
厲辭瀾希望蘇鳶夏打他,罵他,甚至狠狠羞辱他。
起碼這樣,說明她心底還有他。
可無論他再怎么示弱,蘇鳶夏如同一尊雕塑,始終面無表情。
“我找你找得快要瘋掉了,鳶夏,我很想你。”
“我不該隱瞞你孩子的身世,也不該聽信路灼音的謊話,更不該在你懷孕的時候,留你一個人孤立無援?!?/p>
蘇鳶夏的肩頭有些濕意,她確信,厲辭瀾哭了。
“可我都是為了你,為了我們的婚姻,你如果知道了真相,就會不要我的......”
蘇鳶夏站在原地,靜靜看著他,沒有回應(yīng)。
她看著厲辭瀾卑微的模樣,心底沒有一絲出氣的痛快,反而涌起幾分悲涼。
明明是他做錯了事,卻要把原因推到她頭上。
她曾經(jīng)深愛過的那個少年,已經(jīng)在七年婚姻中,被摧殘得灰飛煙滅。
半晌,她從厲辭瀾懷抱中掙脫,眼底平靜無波:“可一切都晚了,厲辭瀾,我們已經(jīng)離婚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