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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被撞倒在地,手腕磕在門框上,傳來一陣劇痛。
我獨自打車去了醫(yī)院,醫(yī)生說是骨裂,需要打石膏。
等我處理好傷口,再次打開手機時,許言清和白薇發(fā)了同款朋友圈。
“受驚過度,高燒不退,陪護了一整晚,總算安穩(wěn)睡著了?!?/p>
他曬出一張私立醫(yī)院的賬單,僅僅一晚,各種檢查和VIP病房的費用就超過二十萬元。
護士在幫我調(diào)整石膏的位置。
接著,我的手機開始振動。
是許言清發(fā)來的上個月家庭開銷賬單。
“房租、水電、網(wǎng)費共計6000元,我媽寄來的臘腸你吃了三根,我一根沒吃,我收你100塊,你給我轉(zhuǎn)3100元?!?/p>
“上個月我加班多,比你少用了一格電,你得多A我2塊5。”
我看著屏幕上的AA賬單,眼睛忍不住酸澀。
他和白薇去鄰市參加畫展七天。
出發(fā)之前,家里的礦泉水還剩半箱,那半箱我喝完了,又重新買了一箱新的。
等他回到家,第二箱水還剩了大半。
明明兩箱水他都喝了,他卻一分錢都不想出。
我握住手機,艱難地打字:
“許言清,我們離婚吧?!?/p>
他請整個部門的人去高級日料店聚餐,幫他表弟還了10萬網(wǎng)貸,給白薇買幾百萬的海島別墅。
而我連他媽媽做的一根臘腸,都不配免費吃。
這一次,我徹底死心了。
半小時后,許言清的對話框彈出消息。
我點開一聽,是白薇慵懶又帶著嘲笑的聲音。
“蘇夏堇妹妹,我身體還不舒服,言清在給我按摩呢,沒時間理你。”
“他讓我告訴你,房子是婚前財產(chǎn),離婚可以,你別想分走一分錢。”
一氣之下,我把許言清的所有聯(lián)系方式都拉黑了。
回到家,我翻出箱底的結(jié)婚相冊。
他當時為了省錢,選了最便宜的套餐,連精修都舍不得加錢。
現(xiàn)在照片已經(jīng)泛黃,連他當時臉上敷衍的笑容都變得模糊。
我剛把相冊丟進垃圾桶,許言竟然回來了。
他遞給我?guī)状ur食材,一看就是剛從進口超市買的。
“夏堇,白薇姐身體虛,醫(yī)生說要吃點好的補補?!?/p>
“你廚藝好,今晚把這份佛跳墻燉上,我明天給她送去?!?/p>
“對了,多放點鮑 魚,她愛吃。”
我提著海鮮袋,氣得手止不住發(fā)抖。
他竟然忘了,我對海鮮嚴重過敏。
我想要把海鮮扔進垃圾桶,卻看見他額頭上的疤。
剛上大學那會兒,我家里破產(chǎn)了。
一夜之間,我從衣食無憂的富家女變成了連學費都交不起的貧困生。
同學們都對我避之不及。
那時,許言清把父母給他買的電腦賣了,頂著烈日在外面發(fā)了兩個月傳單,湊夠了我的學費和生活費。
他因為營養(yǎng)不良中暑暈倒,磕傷額頭。
但他沒舍得花錢買藥,反倒把錢省下來,給我買了一學期的衛(wèi)生巾。
十八歲,我第一次體會到什么是雪中送炭。
算了,他曾經(jīng)那么真心地對我好過。
我再回報他最后一次,也就兩不相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