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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芮猶豫了。
她再蠢,也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。
但陳澤鼓勵的眼神,和那件“星辰”禮服帶來的虛榮感,讓她失去了理智。
她咬了咬唇,拿起筆,在協(xié)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隨后,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座“時光嘆息”,仿佛捧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。
陳澤在一旁看著她,眼神里滿是寵溺與縱容,好像蘇芮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。
我靠在車座上,將這一切盡收眼底,嘴角的弧度越發(fā)明顯。
手機震動了一下,是王導打來的電話,他的聲音氣急敗壞。
“清漪!你到底在哪兒?”
“陳澤和那個叫蘇芮的,簡直是胡鬧!”
“那個沙漏是‘幽淵’的創(chuàng)始人借出來鎮(zhèn)場子的,碰都不能碰一下!他們竟然敢簽補充協(xié)議拿去當?shù)谰?!瘋了吧!?/p>
“這要是出了事,整個項目都得完蛋!”
我能想象到電話那頭,王導氣到跳腳的樣子。
我慢悠悠地開口,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。
“王導,您別生氣。”
“既然他們愿意承擔責任,就讓他們拍吧?!?/p>
“或許,能拍出不一樣的效果呢?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,王導大概是被我這輕飄飄的態(tài)度給氣著了。
“宋清漪!這可不是開玩笑的!”
“你把封面讓出去就算了,現(xiàn)在連這種事都不管?你到底怎么想的?”
“我怎么想的不重要?!?/p>
我輕笑一聲,“重要的是,白紙黑字的合同簽在那里,跑不了?!?/p>
“您就當看一場好戲,安心吧?!?/p>
說完,我掛斷了電話。
王導氣得臉都綠了,拂袖而去,把爛攤子丟給了副導演。
看到工作人員將“時光嘆息”交到蘇芮手上那一刻,我嘴角的弧度越揚越高。
就是現(xiàn)在。
我劃開通訊錄,撥通了一個存為“L”的海外號碼。
電話接通,那頭傳來一個極其暴躁的法語腔。
“宋!你最好有能說服我從床上爬起來的理由!否則我發(fā)誓......”
是“幽淵”的創(chuàng)始人,也是“星辰”的設(shè)計者,羅伯特。
我打斷他,語氣平靜無波。
“羅伯特先生,非常抱歉在這個時間打擾您。”
“只是想善意地提醒您一聲,您最珍愛的那件藏品‘時光嘆息’,現(xiàn)在正被一個毫無經(jīng)驗的新人拿在手里?!?/p>
我頓了頓,聽著電話那頭逐漸沉重的呼吸聲,繼續(xù)補上一刀。
“而且......她似乎,想用它來表演雜技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