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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婆總是參與著我們小家里的方方面面。
為了保護家庭隱私,她死都不讓我們請保姆。
剛結(jié)婚時,我為肖祺整理文件不小心扭了腰,疼得直不起身子。
臨時掛不上號,我花三百掛了專家號。
婆婆知道后指著我罵了我整整半個小時。
“敗家東西!三百塊就這么沒了?”
“肖祺賺錢容易嗎?你這樣糟蹋!”
我疼得滿頭大汗,靠在沙發(fā)上動都不敢動。
肖祺從頭到尾沒問過我疼不疼。
只有一句和稀泥的話:“我媽只是心疼我,你別跟她計較。”
目的,是讓我忍。
我沒幫他洗碗那次,婆婆立刻沖過來。
“男人在外面打拼多辛苦,就一個碗都可以放隔夜?”
“你一個家庭主婦?你的首要任務就是照顧好老公!”
每次發(fā)生矛盾,肖祺都躲在婆婆身后。
用沉默將我隔絕。
任由他媽媽不停地指責我,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。
我撥通了媽媽的電話,告訴她我想離婚。
我媽靜靜地聽我把話說完,嘆了口氣。
“嫻慧,媽知道你委屈?!?/p>
“可他又不是外面有人了,有什么不能過的?”
“唉......老夫老妻,不都是你忍我一下,我忍你一下就一輩子了?!?/p>
“乖,別那么較真了,我們老沈家,只有喪偶沒有離婚的?!?/p>
希望瞬間破滅。
連最親的媽媽都無法 理解我。
我掛掉電話,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。
第二天,我打開塵封五年的電腦。
直接打開了行業(yè)內(nèi)部論壇。
找到一則林教授工作室,招聘資深設計師助理的帖子。
我整理了五年前最得意的一個項目方案,附上一封信,發(fā)到了林教授的私人郵箱。
郵件發(fā)出去后,我坐在電腦前等了整整一天。
手機響了。
【周一,來我辦公室。】
短短幾個字,卻讓我眼淚瞬間涌出。
重生的第一步,我邁出去了。
可肖祺的表演,也開始了。
第三天,他捧著一大束玫瑰,像尊望妻石一樣,從早到晚地戳在我婚前公寓的樓下。
憔悴,落寞,深情。
演給每一個路過的鄰居看。
第四天、第五天......
我媽的電話立刻追了過來。
“小區(qū)業(yè)主群都傳瘋了!說肖祺天天在你樓下等你,風雨無阻,人都憔悴了。”
“嫻慧,夫妻沒有隔夜仇,你這么作,是想讓所有人都看我們家笑話嗎?”
我掛了電話,只覺得諷刺。
他在用輿論逼我。
逼我低頭,回去繼續(xù)扮演那個溫順賢惠的妻子。
第七天,婆婆直接殺上了門,瘋狂砸門。
“沈嫻慧!你給我開門!你這個白眼狼!”
“我兒子茶飯不思都瘦脫相了,你良心被狗吃了?”
她敲了好久,我知道鄰居們都開始探頭看熱鬧。
我仍舊不開門。
“我可憐的兒啊,他日日茶飯不思都瘦了?!?/p>
剛開始,她的話還是以哀求為主。
久了,見我一點面子都不給,她有點繃不住了。
“沈嫻慧,你別給臉不要臉!真以為我們肖家離了你不行?”
“要不是我兒子還想著你,你以為我樂意來找你?呸!”
“我告訴你,想離婚可以,把你爸那幾十萬手術費給我吐出來!那都是我兒子的血汗錢!”
她想給我扣上“撈女”的帽子,徹底毀了我。
我氣到手抖,拿起手機,撥通了報警電話。
警察帶走她后,世界終于清凈了。
我靠在門后,渾身都在發(fā)抖。
不是因為害怕,是因為憤怒。
這就是我結(jié)婚五年來,第一次真正反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