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淋了一夜暴雨,翌日葉南卿發(fā)起四十度的高燒。
可她依舊堅持去了醫(yī)院,因為病人耽誤不起。
沒有休息忙了一個上午,等閑下來才感覺頭腦昏沉。
可就在這時,沈竹心帶了一個油膩肥胖的中年男人走進。
她一邊露出滿是曖昧紅痕的領(lǐng)口,一邊說:“葉醫(yī)生,這是我舅舅。他有些不舒服,麻煩你幫他好好看看?!?/p>
說罷,她就利索關(guān)上了門。
葉南卿直覺不對勁,瞬間站了起來。
可男人沖她嗞著大黃牙:“美女,我侄女說你精通男科,幫叔叔治一治?!?/p>
葉南卿立刻拿著手術(shù)刀自保,冷聲:“男科出門右轉(zhuǎn),別亂來,你頭上可是攝像頭!”
男人舔了舔嘴唇,嘿嘿笑著就往葉南卿這兒撲過來:“小娘們還挺辣,誰讓你得罪了我侄女呢?”
“她要我狠狠上你,扒光你的衣服把你丟到走廊上,視頻發(fā)到平臺,你就好好享受吧......??!”
只見葉南卿出手又快又準,在男人手上割了一刀。
她的眸光不曾軟下半分,刀意有所指對準男人雙/腿之間:“你不滾的話,后果自負!”
男人果然躊躇了下,下一秒,在門外偷聽的沈竹心走了進來。
她瞪了男人一眼罵了一聲廢物,然后二話不說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,轉(zhuǎn)身撲進正趕來的溫景之懷里嗚咽:“溫院長,葉醫(yī)生不顧職業(yè)操守把我的舅舅拒之門外,我不服跟她理論,她竟然打了我......”
沈竹心抬起印著巴掌痕的臉頰,哭得梨花帶雨,甚是動人。
溫景之眼里的光頓時變得陰蟄,渾身冷得嚇人,一字一頓:“葉南卿,你怎么敢的?”
沒等葉南卿說話,溫景之牽起沈竹心的手,施加力道揚在半空,重重扇在葉南卿的臉上。
葉南卿直直跌了出去,腰間撞到桌角,尖銳的痛當即蔓延開來,讓她冷汗直冒。
而溫景之揉著沈竹心的掌心,聲音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:“疼不疼?別怕,有我在,誰都欺負不了你?!?/p>
“溫景之?!比~南卿沒有哭,她好似已經(jīng)哭不出眼淚了,只是忍著渾噩說:“你可以去查監(jiān)控,是沈竹心的陰謀,她讓他親戚來猥/褻我。”
此話一出,沈竹心頓時撈起桌上的玻璃杯,往葉南卿臉上砸去。
盡管葉南卿側(cè)了頭,碎開的玻璃渣還是弄得她鮮血淋漓。
沈竹心極其夸張的抽噎兩下,推搡著溫景之的肩膀,活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:“溫院長,我不實習了!葉醫(yī)生一而再再而三污蔑我,我得罪不起,我們分手吧!”
“不可能!”溫景之把沈竹心固定在懷里,語氣強硬:“說什么傻話?是葉南卿的錯,我怎么可能聽信她的片面之詞?”
“就算要走,也不是你走!”溫景之狹長的黑眸帶著駭人的冷意掃過葉南卿:“我說過,如果你再欺負竹心,我的醫(yī)院容不下你?!?/p>
“收拾東西,滾出去?!?/p>
氣氛降至冰點。
只是在眨眼之間,葉南卿想到了很多東西。
有多年前她被喝醉的酒鬼調(diào)戲,溫景之轉(zhuǎn)身就撈起酒瓶將酒鬼爆頭。
有剛開始她加入溫景之醫(yī)院的時候,溫景之陪著她參觀,說這是屬于他們兩人共同的事業(yè)。
也有病人對她開黃葷玩笑時,溫景之直接將他安排轉(zhuǎn)院,絕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傷害。
“我知道了?!?/p>
過去的美好在時光里褪了色,葉南卿緩緩點了頭。
她的東西不多,稍微收拾了一會,搬起箱子挺直腰背,孤身往外走。
她走過熟悉的手術(shù)室,她和溫景之共同進行了上萬臺手術(shù);走過員工休息室,她和溫景之經(jīng)常相擁而眠......
醫(yī)院的通道很短,葉南卿走得再慢,也總會抵達盡頭。
好似她和溫景之的五年,不知不覺間,就走到了終點。
而溫景之,并沒有挽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