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陪了傅沉十二年,換來的結(jié)婚協(xié)議竟然是一張廢紙!
他從未去民政局提交過申請,我們在法律上什么關(guān)系都沒有。
而他,卻為了照顧表嫂蘇晚晚,把我當成了十二年的免費保姆。
當我拿著那張廢紙質(zhì)問他時,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:
“表嫂現(xiàn)在剛失去丈夫,她是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,你能不能懂點事?”
“我的十二年算什么?”我歇斯底里地問。
他輕飄飄地吐出幾個字:“你就當,是日行一善了?!?/p>
我為他放棄學(xué)業(yè),陪他白手起家,為他擋酒擋刀,十二年青春換來一句“日行一善”?
當我質(zhì)問他時,他惱羞成怒一巴掌扇在我臉上:“滾出去,別讓我再看見你!”
1
“你好,我想補辦這份結(jié)婚協(xié)議。這對我來說很珍貴?!?/p>
那份協(xié)議被蘇母在發(fā)病的時候撕爛了。
我好不容易抽空來到律所,遞上那份協(xié)議。
林墨敲擊鍵盤后,卻憐憫的看著我。
他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。
“許念,這份協(xié)議,從來就沒有生效過。”
我的腦子嗡的一聲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傅沉從頭到尾,都沒有去民政局提交過結(jié)婚申請。”
“你們在法律上,什么關(guān)系都沒有?!?/p>
“這份所謂的協(xié)議,就是一張廢紙?!?/p>
我激動地站起身來:“不可能!肯定是你搞錯了!”
我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。
我想起傅沉總是掛在嘴邊的話。
“晚晚是我表哥的遺孀,他臨死前把她托付給了我,我有義務(wù)照顧她一輩子?!?/p>
“她一個女人家,太可憐了。”
我抓著那張廢紙,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律所的。
回到那個所謂的家。
傅沉和蘇晚晚正坐在客廳的沙發(fā)上。
蘇晚晚依偎在他懷里,哭得梨花帶雨。
“沉哥,都怪我,要不是我身體不好,念姐也不會這么辛苦?!?/p>
傅沉輕撫著她的背,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。
“不怪你,你別多想,好好養(yǎng)身體才是最重要的?!?/p>
他看到我,眉頭立刻皺了起來。
“你去哪了?不知道晚晚今天不舒服嗎?家里連個做飯的人都沒有。”
我把那張廢紙狠狠摔在他臉上。
“傅沉,這是什么?”
他看了一眼,臉色都沒變。
“你發(fā)什么瘋?”
“我發(fā)瘋?”
我笑出了聲,眼淚卻止不住地流。
“我們的結(jié)婚協(xié)議,為什么是假的?”
蘇晚晚在他懷里瑟縮了一下,露出驚恐又無辜的表情。
傅沉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。
“誰告訴你的?”
“這不重要?!?/p>
“重要的是,我的十二年,算什么?”
他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看著我。
那眼神,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垃圾。
“晚晚現(xiàn)在剛失去丈夫,她是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。”
“你能不能懂點事?”
2
“懂事?”
我一字一句地問。
“我為你放棄學(xué)業(yè),陪你白手起家,為你擋酒擋刀,為你處理所有爛攤子。”
“這十二年,還不夠懂事嗎?”
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。
“許念,我沒時間跟你掰扯這些舊賬?!?/p>
“那我算什么?”
他輕飄飄地吐出幾個字。
“你就當,是日行一善了。”
我氣得渾身發(fā)抖,指著他懷里的蘇晚晚。
“因為她?”
“因為這個寡婦?”
傅沉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。
“許念,注意你的措辭?!?/p>
“她是我表嫂!表哥去世了,我理應(yīng)照顧她?!?/p>
我笑得更厲害了。
“表嫂?傅沉,你敢說你對她沒點別的想法?”
蘇晚晚的臉瞬間慘白。
“念姐,你別誤會,我和沉哥是清白的……”
傅沉一把將我推開。
“夠了!”
“別在這發(fā)瘋,嚇到晚晚了。”
他扶著搖搖欲墜的蘇晚晚,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厭惡。
“你要是實在待不下去,就滾?!?/p>
我就這樣身無分文的被趕出了那個家。
所有銀行卡,都在傅沉那里,美其名曰“統(tǒng)一管理”。
我穿著單薄的衣服,在街上游蕩。
手機響了。
是傅沉的狐朋狗友,張揚。
“嫂子,你在哪呢?沉哥喝多了,在‘夜色’會所,你快來接他吧。”
我掛了電話,冷笑一聲。
還是和以前一樣。
無論我們吵得多兇,他喝醉了,我就得像條狗一樣去接他。
我打車去了“夜色”。
推開包廂的門。
里面煙霧繚繞,酒氣熏天。
傅沉被一群人圍在中間,滿臉通紅。
張揚看到我,擠眉弄眼地喊。
“喲,正主來了?!?/p>
另一個男人怪笑著搭腔。
“沉哥,你這可有點不厚道啊。”
“表嫂都被你搞到手了,你那死鬼表哥在天有靈,怕不是要氣得活過來?”
“哈哈哈!”
滿屋子都是哄笑聲。
傅沉醉醺醺地擺了擺手。
“別胡說?!?/p>
張揚給他又滿上一杯酒。
“我們哪胡說了?誰不知道你對那小寡婦的心思?”
“放著家里十二年的黃臉婆不要,偏要去照顧表嫂?!?/p>
“怎么,偷來的就是更刺激?”
3
傅沉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。
他打了個酒嗝,眼神迷離。
“你們懂個屁。”
“我哥……我哥臨死前,抓著我的手,求我?!?/p>
“他說,‘阿沉,照顧好晚晚’?!?/p>
“我能怎么辦?”
“那是我的親表哥!我欠他的!”
張揚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行行行,你仗義,你了不起?!?/p>
“那許念呢?跟了你十二年,說不要就不要了?”
傅沉嗤笑一聲,語氣里滿是鄙夷。
“許念?”
“跟了我十二年,我閉著眼睛都知道她身上有幾顆痣?!?/p>
“摸她的手,就跟左手摸右手一樣,一點感覺都沒有?!?/p>
他頓了頓,眼神忽然亮了起來。
“但晚晚不一樣?!?/p>
“她是我哥的女人?!?/p>
“每次碰她,都有一種……偷情的刺激感?!?/p>
“那種禁忌,那種背德,你們明白嗎?”
“太他媽爽了!”
包廂里安靜了一瞬。
然后爆發(fā)出更刺耳的笑聲。
我的血液,一瞬間凍成了冰。
原來是這樣。
原來我的十二年陪伴,抵不過他口中一句“沒感覺”。
抵不過他追求的所謂“刺激感”。
我沖了進去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傅沉也抬起頭,醉眼朦朧地看著我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來了?”
我走到他面前,死死地盯著他。
“所以,我就是那個讓你沒感覺的黃臉婆?”
“蘇晚晚就是那個給你刺激感的小寡婦?”
他的酒意,瞬間醒了大半。
臉上閃過一絲慌亂,隨即被惱怒取代。
他猛地站起來。
“你在這里胡說八道什么!”
“誰讓你進來的!”
張揚他們識趣地準備開溜。
“那個……沉哥,嫂子,你們聊,我們先走了?!?/p>
門被關(guān)上。
包廂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。
傅沉的眼神,冷得像刀子。
“你都聽見了?”
“是,我聽見了?!?/p>
“我聽見你說摸我就像左手摸右手?!?/p>
“我聽見你說碰那個寡婦才有偷情的刺激感!”
我歇斯底里地吼出來。
他惱羞成怒。
“那又怎么樣!”
“許念,你跟蹤我?你現(xiàn)在怎么變成這樣了?”
他揚起手。
“啪”的一聲。
清脆的耳光,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。
我的臉頰,火辣辣地疼。
心,卻已經(jīng)麻木了。
“滾出去?!?/p>
他指著門口,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。
“別讓我再看見你?!?/p>
4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。
臉上火辣辣的疼。
可再疼,也比不上心里的疼。
我回了林墨的律所。
他看到我臉上的巴掌印,眼神一沉。
“他打你了?”
我點點頭,又搖搖頭。
已經(jīng)不重要了。
“林墨,我想告他?!?/p>
林墨沉默了片刻。
“念,你沒有結(jié)婚證,告不了他重婚?!?/p>
“但他和蘇晚晚的事,如果能拿到證據(jù),或許可以從別的方面入手?!?/p>
證據(jù)。
我需要證據(jù)。
我像個幽靈一樣,開始跟蹤傅沉和蘇晚晚。
他們很高調(diào)。
傅沉帶她出入各種高級餐廳,給她買奢侈品。
蘇晚晚總是那副柔弱無骨的樣子,仿佛風(fēng)一吹就倒。
所有人都夸傅沉有情有義,對亡兄的遺孀照顧有加。
他們不知道,這對“叔嫂”,晚上會睡在同一張床上。
我跟蹤他們到了一家私立療養(yǎng)院。
這家療養(yǎng)院以安保嚴密著稱。
我進不去。
只能在外面守著。
一天,兩天……
終于,我看到他們從里面出來。
蘇晚晚穿著寬松的孕婦裙,手不自覺地撫摸著小腹。
傅沉小心翼翼地扶著她,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。
我的心,沉到了谷底。
她懷孕了。
我躲在暗處,聽著他們的對話。
傅沉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。
“晚晚,別擔(dān)心,等孩子生下來,我們就對外宣稱,這是我哥的遺腹子。”
“你放心,我會讓所有人都相信?!?/p>
蘇晚晚靠在他懷里,聲音嬌滴滴的。
“沉哥,你真好?!?/p>
“我就要讓所有人都看看,我蘇晚晚雖然是個可憐的寡婦,但還是為我們老蘇家留了后?!?/p>
“到時候,公司那些老家伙,看在孩子的份上,也得支持你。”
傅沉滿意地笑了。
“我的晚晚就是聰明?!?/p>
“我們不僅要拿到同情分,還要拿到實實在在的利益?!?/p>
我如遭雷擊。
傅沉的表哥,已經(jīng)死了**年了!
這孩子,怎么可能是他的!
我再也忍不住,從角落里沖了出去。
“傅沉!”
他們看到我,臉色大變。
傅沉下意識地把蘇晚晚護在身后。
“你怎么在這里!”
我指著蘇晚晚的肚子,氣得發(fā)抖。
“這孩子到底是誰的!”
“什么遺腹子?你表哥都死了三年了!”
5
蘇晚晚的臉“唰”地一下白了。
她眼珠一轉(zhuǎn),突然捂著肚子,發(fā)出一聲痛呼。
“哎喲……我的肚子……”
她身子一軟,就往地上倒去。
傅沉眼疾手快地抱住她,回頭沖我怒吼。
“許念!你瘋了嗎!”
“你看看你把晚晚嚇成什么樣了!”
“她肚子里懷的,是我哥唯一的血脈!”
“你連個死人都不放過嗎?!”
他抱著“昏過去”的蘇晚晚,看我的眼神,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。
周圍的路人也對我指指點點。
“這女人誰啊?怎么這么惡毒?”
“沒看到人家是孕婦嗎?”
“好像是在罵那個寡婦……天哪,太沒良心了?!?/p>
我站在原地,百口莫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