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我走后,趙志遠要追我,宋淑英卻抱著孩子鬧跳樓,
“早知我回來給你添這么大麻煩!”
“我就是和兒子死在外面也不會來找你!”
趙志遠拉住了宋淑英,可孩子卻從二摟跌落。
盡管被一樓的陽臺攔住,但還是摔的不輕。
趙思念是特殊血型,與我一樣。
宋淑英所在的醫(yī)療所水平一般,孩子的情況也算穩(wěn)定。
醫(yī)者父母心,我提出聯(lián)系我所在的鎮(zhèn)醫(yī)院給孩子盡快轉院,做個詳細檢查。
但宋淑英卻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,
“救人救火!紅梅同志你要怨,就怨我!”
“求你救這孩子一命!只要您救下他,我保證離開再也不糾纏你和志遠的生活!”
醫(yī)療所的半吊子大夫也焦急催我,
“孩子現(xiàn)在就得輸血!拖不得半刻!”
可孩子明明體征算平穩(wěn),我據(jù)理力爭要打電話,
“我來聯(lián)系醫(yī)院,孩子的狀況由我負責!”
卻被趙志遠一把摔掉我手中的電話,
“張紅梅!我當初救你舍了命!”
“現(xiàn)在我兒子只是要你點血!你就這么推三阻四?!”
他鉗制著把我壓到抽血處,
“需要多少血!盡管抽!”
“務必救我兒子!”
醫(yī)生張口一句先抽兩千毫升備用,讓我頓時彈起。
“哪來的庸醫(yī)!你這是殺人!”
“不說孩子現(xiàn)在情況并不危急!”
“單說抽這么多血人會沒命的!”
“人命關天!你怎么敢!”
“我現(xiàn)在嚴重懷疑你的行醫(yī)資格!我要帶孩子去鎮(zhèn)醫(yī)院做詳細檢查!”
見我疾言厲色,趙志遠眼中閃過一絲猶豫,
但下一秒,宋淑英攙著聞訊趕來的趙母擁過來。
一個對我磕頭搗蒜求我救她兒子,
一個拍著巴掌跳著腳罵我要害死她孫子。
“志遠!求求你救孩子!那是你親兒子??!”
“志遠!你今天要救不下我大孫子!就別認我這個娘!”
又是眾人圍觀,我本是最要臉面的人。
卻因趙志遠幾次做了他人閑談!
將兜里的檢查單掏出,我冷聲道,
“趙志遠你天生弱精,這個孩子是不是你的都不一定!”
“小心被人冤大頭還不自知!”
圍觀群眾指指點點,
“哎呀!他不行啊!”
宋淑英臉色一瞬慌張,顫抖的手拽住趙志遠,
“志遠!你是不是男人,我最知道了不是嗎?”
趙母一把搶過那張檢查單扯碎,啐我兩口,
“就為了害死我孫子!竟連這種屎盆子都往志遠腦袋上扣!”
“你究竟有沒有拿他當你男人!”
眼神動蕩的趙志遠,與我四目相對仿佛在判定著我話中的真假。
“趙志遠。我是你用命換來的!”
“我怎么會騙你!”
戰(zhàn)場昏厥前,我趴在一個寬闊的背上,爆炸后的耳鳴昏迷中,我聽到一個男聲對我說,
“堅持住,活下去!”
我喃喃跟著低語幫自己打氣,
“活下去…”
他說,
“你是我用命換來的,活下去…別騙我…”
這句后來曾被我藏在心里當做生死誓言的話語,第一次當著趙志遠的面兒說出。
他愣了兩秒,壓住我的肩膀將我按在冰冷的椅面,
“紅梅,這是我欠淑英母子的?!?/p>
“你幫我還了,我保證此生之后唯有你…”
不顧我反抗,三人死死按住我。
堅硬的針頭狠狠刺入我胳膊上的血管,滾燙的血液奔涌而出。
一袋連著一袋,眼睜睜看著趙志遠再次遞過另一個空容器。
“趙志遠…”
失血的身子有些發(fā)顫,
“我會死的…”
但只是換了他毫不走心一句,
“你這么大人不會因為那點血就出事,紅梅再堅持一下…”
絕情至此,徹底斷了我最后的殘念。
趁他松手去取容器的瞬間,我深吸一口氣,
先一腳跺在按住我腿的趙母腳面,
反手一把撓在宋淑英臉上,
掄起桌面的血袋重重砸的醫(yī)生滿臉花。
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,我利落抽出粗針狠狠戳到趙志遠身上。
戰(zhàn)地醫(yī)生,除了治病救人還會一擊制敵。
他倉皇被椅子絆倒后,被驚恐的宋淑英和趙母七手八腳的抓住借力。
我趁機離開,留給趙志遠一句,
“趙志遠,不管我欠了你什么,都還了!”
“以后我們兩不相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