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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溫柔的女聲插了進來,是李念晨的青梅,陳婉。
她親昵地扶著我婆婆的胳膊,姿態(tài)溫婉,看向我的眼神卻帶著一絲不解。
“就因為這點小事,你就要和念晨哥哥離婚嗎?不至于吧!”
“小事?”
我的目光從李念晨的臉上,緩緩移到陳婉那張看似無害的臉上。
她輕易的九江矛頭引導了我身上,覺得都是我的錯,是我小題大做,是我不懂得他高尚的追求。
陳婉見我不語,繼續(xù)勸道:
“念晨哥哥不管怎么樣,也是為了你和孩子才去廟里修行的呀!他求的福報,最后不都是落在你們身上嗎?”
我?guī)缀跻Τ雎晛怼?/p>
為了我們,所以缺席了佑佑所有的家長會?
為了我們,所以在我高燒不退的夜里,他卻在山頂寺廟里聽禪?
為了我們,所以在兒子最需要父親撐腰的時候,他卻用一句修行來搪塞?
我情緒變得異常平靜。
我看著李念晨,看著他那張因為陳婉的辯護而流露出一絲贊同的臉,聲音冷得像冰。
“李念晨,你告訴我?!?/p>
“佑佑被人按在地上,用臟了的拖把打他的臉,罵他是沒爹的野孩子?!?/p>
“這也是他的修行,是嗎?”
我的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宴會廳。
周遭的議論聲戛然而止。
李念晨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他張了張嘴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他大概沒想過,我會把這樣難堪的細節(jié),在如此重要的場合公之于眾。
我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,繼續(xù)逼問。
“你求的佛,讓你放下七情六欲,放下塵世俗念?!?/p>
“所以,兒子的眼淚是俗念,妻子的痛苦也是俗念,只有你自己的心安理得,才是最重要的,對不對?”
“你所謂的修行,修的是什么?”
我往前一步,直視著他躲閃的眼睛,一字一頓。
“修的是如何心安理得地拋妻棄子,如何將自己的自私,包裝成偉大的犧牲嗎?”
我話音落下,整個宴會廳死寂無聲。
李念晨張著嘴,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就在這時,一道勁風撲面而來。
“啪!”
一聲清脆的耳光,響徹全場。
我被打得偏過頭去,臉頰上火辣辣地疼,耳中嗡嗡作響。
婆婆漲紅著臉,胸口劇烈起伏,那只打我的手還懸在半空,微微顫抖。
“你給我住嘴!”她的聲音尖利得幾乎要刺破人的耳膜。
“我兒子平日里辛辛苦苦上班,下班后還要為你和佑佑求平安,怎么到你嘴里就這么不堪了?”
她的質(zhì)問理直氣壯,仿佛我才是那個顛倒黑白、惡毒至極的罪人。
公公紅著眼睛,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,狠狠地瞪著我。
“我看你這個賤人就是不想好好過日子,沒事找事!”
“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下家了?既然如此想離婚可以,把我們家給的彩禮還回來!”
周圍那些剛才還安靜的看客,紛紛開始竊竊私語,對我指指點點。
“估計是了,你看她好端端的提起離婚,說不定就是有別的男人了,真惡心!”
“就是,世風日下!這種女人以前是要被浸豬籠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