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不知過了多久,他才斂目平復下情緒。他呵退所有人,來到我的床頭。他走得太過慌張,
以至于自己摔倒在床邊,將一身帝王威嚴摔了個稀巴爛。他顫抖著手指握住我的手,
嗓音干澀得厲害:「阿梨,你不要離開我。」「我知錯了。」他不再自稱朕,也不是本殿,
而是換成了我們在漠北的稱呼。那時我們在異族茍且偷生、相依為命,沒有主仆沒有君臣,
只有亡命的少年伴侶。他的聲音開始發(fā)顫:「都怪我,是我想錯了,
我不該用犧牲你和麒兒的方式來迷惑承恩侯府。」「或許,我就不該回來,我真的知錯了,
阿梨,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?」「我們還會再有孩兒的,
我們的麒兒還會再投胎回來做我們的孩兒的?!刮覜]有理會他,只愣愣看著屋頂,雙目無神。
裴徹的話,我不會再信了。哪怕他好似真的有悔意。可我也知道,就算再往回倒溯幾十次,
他依舊會選擇歸國復位,依舊會選擇忽視我和麒兒來迷惑扳倒政敵。
我只恨上天不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,我一定帶著麒兒遠走他鄉(xiāng),早早與裴徹一刀兩斷。
我的手腕突然一陣濕意,我轉(zhuǎn)眸看去,裴徹哭了。他的眼眶猩紅一片,淚如雨落。
我問他:「你曾對林菀說,我是你一生之恥?!古釓孛腿贿煅?,不敢看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