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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景湛趕到了醫(yī)院。
林宛白沒有躺在病床上,而是一身婚紗靜靜地坐在床邊。
等待著裴景湛來接她。
“這不是……我為錦時挑的婚紗,你怎么會?”
林宛白笑意盈盈地解釋道:
“她派人送給我的,說是物歸原主?!?/p>
“就連訂婚宴現場,女方都改成了我的名字。她知道你對我的心意,放不下我,所以決定成全我們倆。”
“景湛,我們訂婚吧!”
裴景湛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棍子,腦海里一片空白。
這才意識到,為什么她會突然打賭。
為什么她會說最后一次。
為什么她連禮服都沒穿。
巨大的恐慌感返上來,裴景湛看著林宛白,抖著嗓子問道:
“你騙我?”
林宛白渾然不覺裴景湛此時詭異的情緒,滿腦子沉浸在訂婚的喜悅之中。
“怎么突然在意起這個了?”
“那次在辦公室,你不也沒生氣嗎?”
裴景湛沉默。
是的,那次在辦公室扭曲事實地朝著我發(fā)脾氣,他不也沒在意嗎?
可不是這樣的。
他只是生氣。
氣不過我的冷淡,不明白為什么我在得意自己只是個替身的時候,還能笑著和他說話,扭頭又冷淡地不肯接受他的道歉。
好像還沒等他解釋,就給他判了有罪。
他盼著我也能生氣、發(fā)脾氣,向他解釋和質問。
但我沒有,我只是冷靜地拎起了包,看都沒看他一眼,走遠。
一想到這里,裴景湛的恐慌感幾乎要將他淹沒。
電話打不通。
裴景湛下意識就想往回趕,向我解釋。
林宛白一把拽住他的手,問道:
“景湛,你要去哪里?”
“不帶著我一起嗎?今天可是我們訂婚的日子。”
裴景湛停下了腳步,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女人。
林宛白,他心目中的白光月。這么多年,他已經分不清自己的感情是求愛不得的愛,還是被時間扭曲的執(zhí)念了。
直到這一刻,裴景湛再次看向林宛白。
她面容依舊,朝他笑著。
只是他再也沒有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了。
裴景湛腦海唯一的印象,居然是當年柔和的燈光下,我坐在鋼琴前緩緩彈奏的模樣。
心跳聲,聲如洪鐘。
他直到現在才明白,他愛我,不是因為我長得像林宛白。
而是因為我。
只是因為我。
裴景湛深吸了一口氣,緩緩朝林宛白說道:
“宛白,我們都不是十七八歲的孩子了。當年你和我分手,說國外有更好的發(fā)展。那一瞬間,我們的感情就結束了?!?/p>
“我們再怎么努力,再怎么回憶。都不是那個時候的我們了?!?/p>
“林宛白,我不會和你訂婚的。我祝你幸福?!?/p>
說完,裴景湛轉身就走。
只留下林宛白流著淚,蒼白無力地嘶吼:
“裴景湛,你這個混蛋。你說過愛我一輩子的!”
“今天的飛機,她就和當初的我一樣,要離開你了。蘇錦時她,可能不會再回來了?!?/p>
“但她一定不愛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