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一轉眼,弟弟楚凌就不見了。
“你放開!這是我哥哥的戒指!”
“你松開!”
“?。∧憔尤桓乙?!”
……
一陣嘈雜的爭吵聲傳來,我聽見了楚凌和陸衡的聲音。
陸衡手上拿著的是五年前那枚鉆戒。
是我刻意留給裴雪的,但轉眼又到了陸衡手里。
“你這個傻子,還敢和我搶東西!”
陸衡一腳踹向了我弟弟,楚凌一時沒站穩(wěn)直接從樓上摔了下來。
“阿凌!”
等我跑到時,楚凌已經躺在地上抽搐了。
后腦漫開一片鮮紅的血跡。
我哭著抱起了楚凌,喊著楚凌的名字。
“叫救護車!”
驚慌失措間,我看見了裴雪站在了陸衡身后。
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我卑微地求著她。
“裴雪,你幫我叫救護車,好不好?”
裴雪站在樓梯口,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的行李。
她冷著臉,“一個傻子而已,他哪里懂什么痛不痛?!?/p>
一句話,刺穿了我的心臟。
她再一次當著所有人的面,把我的自尊踩在了腳底。
可事關弟弟的命,我的自尊和臉面是最不值錢的東西。
“求你了,裴雪,幫我叫救護車?!?/p>
沒有她的首肯,沒有車能進裴家老宅。
我跪在地上,連著磕了幾個頭。
終于等來了裴雪一點松動。
可正在她開口的那一秒,身旁的陸衡捂著心口倒在了她懷里。
“小雪,我心口……好痛?!?/p>
那一刻,裴家上下都忙活了起來。
裴雪頭也沒回,吩咐人帶著陸衡就沖出了家門。
這期間,她一個眼神都沒給過我。
陸衡在她懷里對著我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。
“阿嶼,你別和小姐置氣了,服個軟她會回頭的?!?/p>
保姆王媽心疼地上前扶起了我,我只是站起來說了句謝謝。
楚凌在我懷里顫抖著醒來,他在哭,他說好痛,哥哥。
每一聲都像是在我心口凌遲。
我背著他一步步走出了裴家。
那是第二次,我覺得裴家好大。
第一次是五年前上鐘那天,我坐著接駁車感慨著裴家的世紀豪宅。
可后來,我再也沒覺得裴家大。
因為我都坐在裴雪的私人座駕里。
走到腳底起泡,渾身乏力時,一輛銀色的車停在了我身側。
“上車?!?/p>
車窗里,一張精致的側顏跳了出來。
是裴雪的小姨。
裴詩詩。
我二話不說,背著弟弟上了她的車。
雖然同在裴宅,可我沒見過裴詩詩幾次。
我爸當初是她招進來的,后來幾次家宴上偶有過幾句攀談,不過也是她例行問些學業(yè)上的問題。
到了醫(yī)院后,我還沒來得及道謝。
裴詩詩就走了。
醫(yī)院診斷有些腦震蕩,需要住院觀察幾天。
我只能安頓好楚凌后,折返裴家拿行李。
剛進門,就發(fā)現自己的行李被抬到了客廳正中央。
裴雪長腿交疊,渾身滿是肅殺之氣。
我還沒走近,她一腳踹翻了我的行李箱。
“楚嶼,你翅膀硬了?”
“招呼也不打一聲,收拾東西就準備走人?五年,我養(yǎng)只狗都知道朝我叫兩聲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