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炎站在她身后,高大的身影將燭光都遮蔽了大半,他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“羽然,這是青鸞對你的心意,也是你作為正妻的氣度,戴上它?!?/p>
戴上它?
然后像前世一樣,眼睜睜看著我腹中孩兒被咒術強行剝離,再承受九個月非人的折磨,最后被你們當成與妖邪通奸的罪人,在全族面前被處以極刑嗎?
一切怨恨不甘,在這一刻向我襲來,盡數化為我激烈的反抗。
我將翎羽打落在地,嘶吼出聲:“拿開!”
青鸞立刻跪倒在地,眼淚簌簌地往下掉。
敖炎的臉色,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。
“沈羽然,你又在發(fā)什么瘋!”
“青鸞一片好心,你身為正妻,就是這般善妒狹隘嗎?”
“我發(fā)瘋?我善妒?”
我看著他,凄厲地笑了起來,“敖炎,你知不知道這東西會要了我和孩子的命!”
“我看你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!”
他不顧我的掙扎與尖叫,粗暴地抓住我的手腕,親手將那根冰冷的翎羽,強行系了上去。
“你若再鬧,便滾回你的雪羽峰去!這獅族少主夫人的位置,有的是人想坐!”
前世這樣。
如今也這樣!
他永遠只會站在青鸞身邊,指責我的不是。
但此時,我無暇顧及他的話。
就在翎羽觸碰到我皮膚的那一瞬。
我腹中被刀絞一樣疼,那個與我血脈相連的孩子,正被一股蠻橫的力量強行剝離、抽走……
取而代之的,是一股屬于塵蝠族的、陰冷污穢的生命氣息,在我腹中蠻橫地扎下了根。
血羽換胎咒,完成了。
這一次,交換依舊不可逆轉。
不同的是,這次是我跟我同床共枕的丈夫,親手施加在我身上的。
2
陰冷的咒力在我體內肆虐。
劇痛和絕望讓我臉色慘白如紙,冷汗瞬間浸濕了我的鬢發(fā)。
我猛地推開敖炎,扶著床沿不停干嘔。
“夠了,沈羽然,別再演了,裝病爭寵,你就這點出息?”
敖炎眼中的厭惡幾乎要溢出來。
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,小心翼翼扶起青鸞,柔聲安慰。
“鸞兒別怕,她就是這般小家子氣,見不得我對你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