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我還未從震驚中回神,孟清顧卻搶先一步:“你是什么狗東西,我家綰綰要扔的東西,
你也敢撿!”陛下走近,我正想開口,卻被陛下用眼神阻止。我看向周圍群眾,
明白陛下不想暴露身份。下一刻,剛剛接住玉佩的人一掌飛出,猛地拍在侍衛(wèi)肩頭,
我趁機起身閃到陛下身后。隨后他的目光在我和陛下之間流轉(zhuǎn),
像是恍然大悟:“哦~我說呢,怕不是和這家伙是一伙的吧,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,
我們蘇家你可是惹不起的。”我眼底閃現(xiàn)戲謔:“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他可不是你能得罪的。
”當今陛下更多傳頌的仁德的名聲,朝中民間都認為他舉賢若親,是不可多得的明君。
然而所有人都忘了,這位陛下可是從五王之亂中殺出來的唯一帝王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
他可以表現(xiàn)得仁德,但內(nèi)在卻依然是一個殺伐果決的帝王,更不會允許有人踐踏皇家的尊嚴。
但孟清顧卻完全沒在意我的提醒,他像是篤定了此人就是我的靠山,
而且在他認知的官宦圈子內(nèi)并不認識面前這人。“老不死的,我是蘇家的人,
就是你支持這個草莽入贅我們蘇家?”“你看看他渾身肌肉卻如此不經(jīng)打,要我說啊,
像你這種得罪蘇家的人,趕緊帶著他磕頭認錯,滾出京城吧!”“若不是你們圍攻加偷襲,
你以為就憑這幾個能擋住我?!”陛下一聲輕笑。我卻直接流下冷汗,這是他動怒的前兆。
陛下深邃的眼眸下,怒意開始翻涌:“你可知他是誰?你又可知......我是誰?
”孟清顧滿臉不屑:“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?!薄暗故悄阌涀?,要想繼續(xù)在京城混,
就不能得罪我們蘇家。”隨后他又抬高聲音像是對著周圍眾人:“在這京城,
我們蘇家就是王法!”“還不趕緊磕頭祈求我們蘇小姐的原諒,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!
”聽了這話我下意識擋在陛下身前。淬了冰的聲音自背后響起:“這是你說的,還是她說的?
”一根手指越過我的肩頭,指向蘇綰綰。原本躲在后方看戲的蘇綰綰被迫上前,
但話語依舊囂張:“你有什么資格指我?”“而且他說的不是事實嗎?
清顧只是說了我想說的話而已。”“而我說話的,就是蘇家說的話!就是這京城的王法!
”孟清顧感激地看著蘇綰綰,兩人目光對視,情意越發(fā)濃郁。
帝王的威壓讓我的呼吸忍不住一滯,心臟也瘋狂地跳動。
按理說蘇家地位宮宴是可以帶家眷的,為何完全不認識陛下。
我忍不住詢問:“你難道就不覺得這位很眼熟嗎?”蘇綰綰皺眉思索,孟清顧卻嗤之以鼻。
“天底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,像我們蘇家一天多少人上趕著攀附,
難道還要記得每一個人的樣貌嗎?”“怕是只有你這種沒見過幾次大世面的,
才會看誰都相似吧?!薄斑€是說你打算用這招唬住我們?簡直太可笑了。”“商賈末流之輩,
也配讓綰綰放在心上?!甭犞锨孱櫟脑?,蘇綰綰的眉頭逐漸舒展。我心下漠然,蘇家完了。
我還未來得及開口,卻先注意到地上跳動的石子,隨后整齊有力的聲音穿透地面,
向這里接近。“禁衛(wèi)軍!”“怎么會是禁衛(wèi)軍?看他們的目標竟然就是這里!
這蘇家怕是惹上大麻煩了!”周圍人議論紛紛,禁軍統(tǒng)領(lǐng)蕭將軍翻身下馬,
身后的士兵快速地將群眾隔絕在外。蕭將軍眉頭緊鎖,帶著幾人快步走上前。
蘇綰綰此時已經(jīng)意識到不妙,仍硬著頭皮上前主動迎接?!笆拰④?,是出了什么事情,
讓你親自來一趟嗎?”蕭將軍卻直接越過她,來到了陛下身邊,正準備躬身行禮,
卻被陛下再次制止,轉(zhuǎn)而使眼色看向我。蕭將軍犀利的目光看向場外,
然后了然地轉(zhuǎn)身向我躬身行禮:“恭迎將軍凱旋!”六個字,如同炸雷般扔入人群,
整齊劃一的聲音從禁軍中響起:“恭迎將軍凱旋!”周圍一片寂靜無聲。
一些剛剛議論嘲笑過我的人,此時臉色已然煞白。
蘇綰綰呼吸變得急促:“將......將軍?”“薛將軍,京中將領(lǐng)我都見過,
此人根本不是京中將領(lǐng),你為什么還要稱呼他為將軍!
”薛將軍眼神冷颼颼掃過蘇綰綰:“不是京中的,自然是京外來的。”“不可能!
將領(lǐng)無召不可進京,除了......”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充滿了震驚。
“除了即將回京受封的鐵面將軍?!北菹聫暮蠓阶叱?。蘇綰綰看向陛下,
像是突然找到了發(fā)泄口:“我們說話哪兒你插嘴的份!”“就算他真是那位將軍,
也是不能私自調(diào)動禁軍!若是被陛下知道了也定不會輕饒!
”“而你這種商賈人家更是別想好過,若是想要他入贅我蘇家尋求庇護,就要守我蘇家規(guī)矩!
”陛下眼中含笑,目光灼灼盯著蘇綰綰。而我卻通體冰涼,戰(zhàn)場上廝殺的我明白,
那是在看螻蟻時才會露出的眼神?!澳愀赣H在朝沉浮數(shù)十載,沒想到竟然毀在你手里。
”“到現(xiàn)在你還認為他是要入贅嗎?”陛下眼神輕蔑至極,蘇綰綰渾身忍不住地顫抖,
卻強撐著看向陛下。孟清顧攙扶著蘇綰綰,雙腿打戰(zhàn)到幾乎站不住腳?!熬U綰,
咱們是不是惹大事了?!薄斑@禁軍不動那薛世安也就算了,怎么連這個老頭都不動。
你快想想,你認識的權(quán)貴中,是不是認識這個人。”“這禁軍到底是薛世安招來的,
還是這個人招來的???要是真得罪了什么權(quán)貴,我們根本承受不住后果?。?/p>
”蘇綰綰盯著陛下的連,呼吸逐漸急促,恍惚中,她竟然荒唐地覺得,
這人的身影和高臺上的那位的虛影有幾分相似。她吞咽唾沫,
聲音沙啞得不像話:“你到底......是誰?”我冷笑一聲:“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?
你真覺得我有權(quán)力調(diào)動禁軍?在這座皇城中,當然只有那一位能真正調(diào)動。
”“而你所做的一切簡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!”蘇綰綰終于意識到,自己究竟得罪了誰,
雙腿一軟跪坐在了地上。先前曾嘲諷譏笑過我的人,見蘇綰綰的神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頓時外圍跪倒一片,他們自覺地扇著巴掌祈求著我的原諒。他們將頭埋得很低,
用力地將自己的臉扇得紅腫,奢望用這種方式改變面相,讓我認不出來,
以免我日后找他們麻煩。但我深知,他們只是人云亦云的愚民,而真正挑起一切的是蘇綰綰。
蘇綰綰身體癱軟,想要爬起卻根本使不上力氣:“不,這不可能,我不信!”“我要找父親,
父親一定知道所有真相!”蘇綰綰掙扎著爬起想要向外走去,卻被一名禁軍抬手阻攔,
蘇綰綰面色恐慌卻在看清來人的臉時,眼中頓時迸發(fā)出期許的光。“王護軍!王護軍,
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!”“你快告訴我是薛世安私自調(diào)動禁軍,是他和禁軍統(tǒng)領(lǐng)勾結(jié),
才有資格調(diào)動禁軍的!”“你快告訴我,這才是事實!”蘇綰綰幾近癲狂,
王胡軍卻冷汗蹭蹭滴落在堅硬的鎧甲之上,他面色僵硬地看向自己的上司蕭將軍,
又對上了上司身后深如寒潭的目光。然后猛地將蘇綰綰推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