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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以后喬千雪每日來我房中探望,她生怕我作詞累著,帶來不少滋補之物。
我知道她沒安什么好心,將那些營養(yǎng)品轉(zhuǎn)送給父親。
喬千雪也不惱,依舊每日陪著我賦新詞。
她怕是又要作妖,我特意將新詞放至無人知曉之處。
時間一轉(zhuǎn)眼便到了太后壽宴,太后娘娘高坐明臺,
喬千雪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雙手捧著我的新詞呈給太后。
終歸是我小瞧她了。
太后娘娘揮手命人展開紙軸,細細品著詞中的韻味,“果然不凡,沒想到喬府的長女竟也有如此文采,看來傳聞不假,喬愛卿果然教女有方啊?!?/p>
我正欲走上前去理論,母親死死拽著我的衣袖,不容我逃脫半分,“你可要只點禮數(shù),莫要丟咱喬家的面子,你姐姐以后去了宮中,少不了與太后相處,如今得了太后喜愛,對喬家沒有壞處?!?/p>
聽著這些說辭,只覺一切不過一場笑話。
怪不得,昨日許久不見的母親會突然找我喝茶。
原來早就設(shè)好局了。
我望向跪拜謝恩的父親,他并沒有解釋的意圖。
是啊,無論哪個女兒受益的終歸都是他啊。
是我還是喬千雪沒有什么區(qū)別的。
可他們的如意算盤終究打錯了。
太后娘娘愛不釋手,抬手拂著宣紙上的字,忽的臉色一沉,命身旁宮女上前檢查一二。
宮女點了點頭,當著眾賓客的面將宣紙撕成兩半。
“大膽喬千雪,你所用的墨可是太后娘娘賜你的徽墨?”
周圍賓客議論紛紛,“那徽墨一兩可比得上黃金的價錢,沒想到喬府竟以次充好,私藏御賜之物?!?/p>
父親嚇得忙不迭跪下,將求助的眼神望向喬千雪。
喬千雪被這場面嚇得開不了口,只是呆呆的搖著腦袋。
太后娘娘拂袖起身,“喬千雪私藏御賜之物你可知是什么罪嘛?”
喬千雪慌不擇路,指著我,“我從妹妹房間中拿出來的,是她,是她私藏御賜之物?!?/p>
此話一出,眾人紛紛側(cè)目向我看來。
我不急不緩站起身來,將那一分為二的宣紙撿起,“呦,這不是我的初稿嘛,怪不得昨日我尋了半天未見蹤跡,原來被姐姐拿走了。 ”
我又躬身向太后娘娘行了拜禮,“娘娘,姐姐自小被家人偏寵,這才導致了她的頑劣,臣女現(xiàn)在便獻上新詞,還請娘娘莫要責怪姐姐?!?/p>
太后娘娘聽到徽墨并未被私藏的消息,臉色這才稍有緩和。
喬千雪此時才看清形勢,得知被我耍得團團轉(zhuǎn),皺著眉直直盯著我。
她再多的怨憤也改不了結(jié)局,感受著她的挫敗,我只覺得酣暢淋漓。
對付你這樣的小人,我總不能全無防備之心啊。
太后娘娘撫摸著呈上來的新詞,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,“好,好,傳聞不假,你喬思墨果不愧為才女,你想要什么哀家通通滿足?!?/p>
求人不如求己,等著父親幫我請旨,我不知得等到猴年馬月了,不如趁此機會得到我該擁有的。
“臣女只想要一郡封地,安然度過此生。”
太后娘娘沒有絲毫猶豫,當著眾人的面賜我永寧郡主,不日前往自己的郡縣。
壽宴結(jié)束,剛剛到達喬府,喬千雪便扯下偽裝,厲聲質(zhì)問,“妹妹,你早知我會去拿你的新詞,故意設(shè)下此局等我落套,是嗎?”
我冷哼一聲,“我的好姐姐,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嗎?不問自取就是偷?。∧阋滴覗|西怎能說我設(shè)局陷害呢?”
喬千雪的聲音已經(jīng)染上哭腔,“我不是,我怎么會偷你東西呢?”
母親走過來幫搶,“喬思墨,我們平時就是對你太過縱容了,小心思竟敢耍到太后娘娘身上,你想讓全家替你陪葬嗎?”
我不急不緩,步步緊逼,“母親,你怎么不說是你先設(shè)局助喬千雪偷我東西呢,太后娘娘沒有怪罪你們二人,你就該去祠堂感謝祖先保佑?!?/p>
父親厲侯一聲,“你們?nèi)顺吵橙氯?,哪還有一點名門閨秀的樣子,此事就此作罷,以后誰也不許再提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