丈夫的頭顱在女兒懷里轉動。脖頸斷面的血管像活物般蠕動，繞上她的手臂。
我惶恐地看向自己腹部的疤痕，五年前的劇痛突然復蘇。「你…調換了手術樣本……」
培養(yǎng)艙里的克隆體們同步露出微笑。女兒用兩只手捧住丈夫的頭，另外兩只手撕開自己衣服。
她的小腹上有一道和我一模一樣的疤痕。「因為媽媽這里最溫暖呀。」她天真地戳著疤痕。
每戳一下，培養(yǎng)艙里的本體就抽搐一次?！附憬阕×司艂€月呢?！雇L管突然掉落一疊文件。
最上方是五年前的《子宮摘除同意書》?！改愦鄹牧宋业挠洃?！」我抓起文件，
紙張突然滲出鮮血。「那天根本不是流產手術！」丈夫的頭顱咯咯笑起來。「終于想起來了？
你拒絕繼續(xù)提供卵子后，我只能摘下你的子宮口，用現成的?！宫F成的。
哈哈哈……現成的……?我笑著，視線落在中央培養(yǎng)器上。那個縫合怪物的腹部微微隆起，
皮膚下有什么東西在游動。「胚胎發(fā)育到28周時出了意外?！拐煞虻臄囝i里伸出肉須，
指向角落的焚化爐。「所以我不得不把2046號暫時寄存在阿布里，
直到小雨的子宮發(fā)育成熟?！古畠杭饨兄洪_阿布的肚子，棉絮如雪花般紛飛。
藏在里面的不是填充物。而是一團跳動的胎兒腦組織，表面貼滿電極片?！附憬愕哪X子！」
她虔誠地捧起那團血肉，蹦跳著跑向培養(yǎng)器。「該回家啦！」我想沖過去阻止，
卻被地上突然繃緊的臍帶絆倒。數十個培養(yǎng)艙同時開啟?？寺◇w們像提線木偶般坐起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