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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葬禮辦的很低調(diào),甚至除了許漾,沒有第二個人來。
許漾一身黑衣,臉色蒼白。
這幾天,他為我找遍了律師。
即使很多人聽到是要控告許氏總裁而拒絕他,他也沒有放棄。
靈堂大門被粗暴地推開。
許平州走了進(jìn)來,身后跟著林露。
他無視許漾的阻攔,讓保鏢按住了他。
然后走到我的遺照面前。
“嘖,弄得還挺真?!?/p>
“想用假死騙我離婚,然后跟別的男人離開?”
他嗤笑一聲,猛地將遺照拿了下來,狠狠地砸在地上!
“不要!”許漾嘶吼著,拼命掙扎。
我的靈魂懸浮在空中,震驚地看著看著這一切。
許平州竟然這么討厭我?
林露站在他身邊,看見遺照后面骨灰盒,嫌惡地皺緊了眉頭。
“平州,姐姐這骨灰都用上了......”
“不過里面裝的什么呀?該不會用什么奶粉之類的充數(shù)的吧?想想就惡心?!?/p>
許平州的眼神一沉。
他端起旁邊桌子上的一杯清水,一步步走近。
“那我就毀了它!我看你還怎么裝!”
“哥!住手!那是姐的骨灰!是真的!”
許漾徹底慌了,但他被保鏢死死摁住,只能絕望地嘶喊。
“你醒醒吧!沈莞姐她真的死了!”
許平州充耳不聞,手腕猛地一揚(yáng)。
“嘩啦——”
整杯清水,潑在了骨灰盒里,將所有骨灰打濕。
林露在一旁偷偷勾起嘴角,滿意地笑了。
那杯水仿佛潑在了我的靈魂上,帶來刺骨的冰冷。
我瘋狂地想要阻止,想要吶喊,卻只能徒勞地穿透空氣,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后的骨灰被踐踏。
許漾更是氣到差點昏過去,他用力掙開保鏢的束縛,沖上前狠狠打了許平州一巴掌。
“哥!你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過沈莞姐!她都已經(jīng)死了!死了!”
許漾怒吼。
“難道你忘了?是誰救了我們的母親,你怎么能恩將仇報!”
許平州愣在原地。
“你在胡說什么?”許平州不解皺眉,“當(dāng)初我們母親在路邊暈倒,是隔壁的露露救下他送去醫(yī)院,怎么可能是沈莞救的?!?/p>
“我知道你更喜歡沈莞,但你不要跟著她一起騙人。”
“真的!我說的都是真的!”
許漾繼續(xù)掙扎,“我找到了當(dāng)年的監(jiān)控!”
無人在意的角落,林露慌張地差點沒站穩(wěn)。
許漾又被保鏢摁在地上,整張臉因為缺氧脹的通紅,最后被保鏢直接打暈在地。
我尖叫出聲,想去阻止卻也沒用。
當(dāng)年這事,是許平州愛上林露的契機(jī)。
可他不知道,真正救了他母親的人,是我。
許平州在思考許漾說得是真是假。
就在這時,他口袋里的手機(jī)瘋了似的震動起來。
許平州打開手機(jī),卻收到了莫名的電話威脅。
“許先生,您的女兒在我手里,給我一千萬我就放了她?!?/p>
我想起來那天林露在女兒病房前的話,急忙大喊。
“是林露!林露帶走了薇薇!”
“許平州!你快救救女兒!”
可許平州沒動。
林露裝作擔(dān)憂地上前,“保姆說,薇薇還在家里好好的看電視呢......”
“這是不是誰故意拿薇薇被綁架想騙你錢?。俊?/p>
許平州冷笑,“還能有誰?”
我緊張得看著許平州,瘋狂搖頭,希望他不要相信林露的話。
可他對著手機(jī),嗤笑著。
“沈莞,你還真是煞費(fèi)苦心?。榱蓑_我,連自己親生女兒都舍得拿出來當(dāng)?shù)谰吡??你還有沒有人性?”
他頓了頓,“錢?一分都沒有!帶著你那惡心的把戲,滾!”
許平州囂張的語氣激怒了綁匪。
“一分不給?”
“那你的女兒可就沒了,小丫頭手指頭還挺嫩。這根,就當(dāng)是許老板你小氣的利息了!”
電話那邊瞬間傳來女兒的哀嚎。
“不!”
我慌張地沖到許平州面前。
“許平州!那真的是我們的女兒!快救救她!我求求你救救她!”
我瘋狂的祈求著,從許平州的身體里穿來穿去。
本該什么都不存在的靈魂,卻好像流出了眼淚。
電話里的哀嚎還在繼續(xù)。
一聲熟悉的呼喚傳來,“媽媽!爸爸救我!”
許平州渾身一震,他猛地看向手機(jī)。
這!
這不就是女兒的聲音?!
林露笑著走過來掛掉電話。
“平州,現(xiàn)在的騙子都會模擬聲音,你不要相信他們?!?/p>
許平州勉強(qiáng)點頭,心頭卻掠過不安。
他說不出這是什么感覺,去下意識相信林露的話。
就在這時,警笛聲響起,警車停在他面前。
一位警官走到他面前,拿出一份文件,遞了過去。
“許平州先生,我們剛剛接到報案,可是......您的女兒已經(jīng)......請您節(jié)哀?!?/p>
透明的文件袋里,是一截細(xì)小的斷指。
小小的指甲蓋上,還殘留著一點粉色的指甲油。
那是女兒最喜歡的顏色,是他上個月親手給她涂的!
許平州如遭雷擊,身體劇烈顫抖。
“薇薇!真的是薇薇?!”
警官不忍地補(bǔ)充。
“本來我們是先聯(lián)系的孩子母親......”
“可是,我們發(fā)現(xiàn)前幾天沈莞女士也因病去世了?!?/p>
“許先生,還請你節(jié)哀?!?/p>
許平州還沒從女兒受傷的驚嚇中回過神來,又聽見警官這話。
“誰?誰死了?”
他猛地抬頭,雙眼早已通紅。
警官不解,“沈莞女士啊,你的妻子?!?/p>
許平州徹底僵住。
他不可置信地死死盯著警官的眼睛,試圖從里面看出一點玩笑話的意思。
“沈莞?!”
“她......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