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干就干！
第二天一大早，林小萌就拉著林小冉?jīng)_進(jìn)了電腦城。
兩人花光了身上最后一點生活費，購置了一套入門級的直播設(shè)備——攝像頭、補(bǔ)光燈、麥克風(fēng)。
看著銀行卡余額清零的短信，林小冉的心在滴血。
“小萌，我們是不是太沖動了？這要是失敗了，我們下半個月真的要喝西北風(fēng)了?！?/p>
“安啦安啦！”
林小萌拍著胸脯保證，
“姐，你要相信我的眼光，更要相信你自己的潛力！這是投資！高風(fēng)險高回報的投資！”
回到出租屋，兩人立刻開始了造星計劃的第一步——市場調(diào)研。
她們把平臺上所有熱門的男娘主播都研究了個遍。
日系的清純可愛，韓系的精致魅惑，國風(fēng)的仙氣飄飄……
“姐，我覺得日系適合你！”
林小萌指著一個穿著水手服的男娘，
“你看，這種風(fēng)格對妝容和舞蹈要求沒那么高，主打一個清純感和少年感，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的！”
林小冉看著屏幕里那個比女生還可愛的男孩子，嘴角抽了抽。
讓她穿成這樣？還不如殺了她。
“不行，太羞恥了。”
她嚴(yán)詞拒絕。
“哎呀，這有什么羞恥的，都是為了搞錢嘛！”
林小萌從一堆剛拆開的快遞里翻出一條白色的連衣裙，
“來，姐，先把這個換上試試感覺。”
那是一條設(shè)計很中性的襯衫裙，寬松的版型，看著確實不太顯身材。
林小冉捏著裙子，做了半天心理建設(shè)，才磨磨蹭蹭地進(jìn)了衛(wèi)生間。
幾分鐘后，當(dāng)她穿著裙子走出來時，林小萌的眼睛瞬間亮了。
“臥槽！姐！絕了！”
鏡子里的人，穿著白色的襯衫裙，露出一截纖細(xì)白皙的小腿，因為沒化妝，素凈的臉上還帶著幾分不情不愿和別扭。
但正是這種清冷又倔強(qiáng)的氣質(zhì)，配上她高挑纖細(xì)的身材，竟然真的有了一種雌雄莫辨的少年感。
“我就說吧！天選之子！”
林小萌激動地搓手手。
解決了服裝問題，接下來是妝容。
這對姐妹倆來說，又是一個巨大的挑戰(zhàn)。
林小萌的美妝知識僅限于理論，林小冉更是手殘黨中的戰(zhàn)斗機(jī)。
兩人對著美妝視頻，在林小冉臉上涂涂抹抹了兩個小時。
結(jié)果……
“林小萌！你給我畫的是個什么玩意兒！”
林小冉看著鏡子里那個眼線歪扭，腮紅像猴屁股，嘴唇血紅的女鬼，發(fā)出了崩潰的尖叫。
“失誤，純屬失誤！”
林小萌尷尬地笑著，
“再來一次，這次肯定成功！”
又經(jīng)過了數(shù)次慘不忍睹的失敗嘗試后，一個勉強(qiáng)能看的清純少年妝終于誕生了。
戴上準(zhǔn)備好的黑色及肩假發(fā)，林小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，感到一陣陌生。
鏡中的“少年”，眉眼清秀，皮膚白皙，嘴唇是淡淡的粉色，因為緊張而微微抿著，眼神里帶著一絲迷茫和無措。
別說，還真有那么點意思。
“完美！”
林小萌打了個響指，
“接下來，錄視頻！”
她們選了一首節(jié)奏輕快可愛的舞蹈，是最近網(wǎng)絡(luò)上很火的曲子。
林小冉雖然好幾年沒跳舞了，但底子還在，學(xué)了半天也算是有模有樣。
可一到鏡頭前，她就渾身僵硬，動作都變形了。
“姐！放松！你想象一下，鏡頭就是你的提款機(jī)！”
林小萌在旁邊當(dāng)起了導(dǎo)演。
“笑一笑啊！你這個表情像是要去討債！”
“腰扭起來！對對對！再柔軟一點！”
在林小萌的咆哮式指導(dǎo)下，林小冉手忙腳亂地錄了十幾遍，總算有一條能看的了。
后期剪輯更是災(zāi)難。
兩個電腦白癡對著剪輯軟件研究了半天，最后只學(xué)會了最簡單的拼接和加濾鏡。
視頻粗糙得不行。
“小萌，這……這真的能行嗎？”
林小冉看著最終成品，一點信心都沒有。
“死馬當(dāng)活馬醫(yī)吧！”
林小萌也是一臉聽天由命的表情，
“上傳！”
賬號的名字，林小萌早就想好了，就叫“冉冉醬”。
聽起來又萌又中性。
視頻上傳后，姐妹倆像等待審判的犯人，死死地盯著手機(jī)屏幕。
一分鐘，兩分鐘……
播放量依然是0。
“完了，石沉大海了。”
林小冉嘆了口氣。
“別急，讓子彈再飛一會兒?！?/p>
又過了十幾分鐘，播放量終于變成了1。
緊接著，2，3，10，50……
數(shù)字開始緩慢但穩(wěn)定地增長！
評論區(qū)也出現(xiàn)了第一條評論：
“咦，這么可愛一定是男孩子！”
“是男孩子嗎？跳舞好有靈氣！”
“啊啊啊清純系男娘！愛了愛了！”
“只有我一個人覺得他有點緊張害羞嗎？好可愛！”
成功了！
竟然真的有人吃這一套！
姐妹倆激動地抱在一起，又蹦又跳。
到了晚上，那個粗糙的視頻播放量竟然破萬了！還收到了幾塊錢的打賞！
雖然錢不多，但這對她們來說，是莫大的鼓舞。
“姐！趁熱打鐵！我們今晚就開直播！”
林小萌興奮地提議。
“直播？”
林小冉瞬間又慫了，
“我……我不敢說話，我一開口不就露餡了嗎？”她的聲音是標(biāo)準(zhǔn)的女生聲線，根本沒法偽裝。
“這都不是事兒！”
林小萌眼珠一轉(zhuǎn)，又想到了一個鬼點子。
她從角落里翻出一個小黑板和一支粉筆。
“當(dāng)當(dāng)當(dāng)當(dāng)！神器在此！”
她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黑板，
“你不是不敢說話嗎？那就不說！觀眾問什么，你就寫在黑板上回答！主打一個高冷神秘人設(shè)！”
“這……這也行？”
林小冉目瞪口呆。
“怎么不行！多有特色??！”
林小萌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妙，
“我就在旁邊當(dāng)你的助手，幫你遞個水，擦個汗，偶爾還能用變聲器幫你跟觀眾互動兩句，插科打諢一下，氣氛不就來了嗎？”
看著妹妹那張寫滿我真聰明的臉，林小冉雖然覺得離譜，但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。
晚上八點，在林小萌的催促下，“冉冉醬”的第一次直播，開始了。
林小冉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。
她穿著那條白色的襯衫裙，化著淡妝，安安靜靜地坐在鏡頭前。
直播間里陸陸續(xù)續(xù)進(jìn)來了幾十個人，都是通過白天的視頻引流過來的。
“哇！主播開播了！”
“小姐姐晚上好！”
“真人比視頻里還好看！”
林小冉看著彈幕，緊張地咽了口唾沫，然后按照事先排練好的，拿起了小黑板。
她用粉筆在上面一筆一劃地寫下：
“晚上好。”
然后舉起來給鏡頭看。
彈幕瞬間炸了。
“哈哈哈哈！這是什么互動方式？好可愛！”
“主播是聲帶受損了嗎？為什么要寫字？”
“我懂了！這是高冷人設(shè)！惜字如金！”
林小萌躲在鏡頭外，用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捏著嗓子說：
“我們家冉冉醬比較害羞內(nèi)向，不習(xí)慣在陌生人面前說話，請大家多多包涵哦！”
這清奇的直播方式，反而勾起了觀眾的好奇心。
接下來，林小冉跳了白天那支舞，雖然還是有點緊張，但比錄視頻時自然多了。
跳完舞，她就坐著休息，通過小黑板和觀眾互動。
“冉冉醬多大了呀？”
林小冉寫：19。
“冉冉醬是哪里人？”
林小冉寫：秘密。
“冉冉醬有女朋友嗎？”
看到這個問題，林小冉臉一紅，猶豫了一下，寫道：沒有。
直播間的氣氛意外地好。
這種你問我寫的互動方式，配上林小萌時不時的畫外音吐槽，竟然形成了一種獨特的萌點。
有人開始刷起了小禮物。
一塊錢的“小心心”，五塊錢的“棒棒糖”。
雖然不多，但姐妹倆已經(jīng)激動得不行了。
這是她們靠“才華”賺來的第一桶金！
直播持續(xù)了兩個小時，下播的時候，后臺收入竟然有一百多塊！
“發(fā)了發(fā)了！”
林小萌抱著林小冉又叫又跳，
“姐！一天一百多，一個月就是三千多！比你打工強(qiáng)多了！”
林小冉看著后臺的數(shù)字，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。
雖然過程很羞恥，很離譜。
但……用這種方式賺錢，好像真的可行！
“冉冉醬”這個賬號，算是初步建立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