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初看著眼前同樣打了個稽首的青年,眼神不免閃過一絲詫異。
在他的印象中,
全性這個組織,大多數(shù)都是一幫心比天高的狂徒。
在來之前,他已經(jīng)做好了忍氣吞聲的準備。
在現(xiàn)實情況,比他想象的截然不同。
不過想到這次過來的原因。
馬初直言道:
“白淵小友,這次我受山門囑托,想要請你跟我去一趟茅山派,救治一人。”
兩人雖然第一次見面,但中年道士是個直性子,并未拐彎抹角。
可他的一番話,
讓白淵臉上閃過一抹玩味,他不禁問了一句,
“道長,你了解我嗎?”
馬初猶豫了一下,搖了搖頭。
他來找白淵,完全是‘走投無路’。
想要死馬當活馬醫(yī),試試能不能救下他的同門師妹。
見中年道士搖頭后,
白淵只覺得有趣。
他指向旁邊,正拿著一把蒲扇輕輕搖曳的夏柳青道:
“道長,他可是全性妖人,你知道嗎?”
被指著的夏柳青滿臉黑線,
“你個混小子,全性就全性,加個妖人做甚?”
馬初聞言點頭,
“我知道他的身份。”
白淵撥開一片橘子,放入嘴中,疑惑問道,
“那道長還敢身穿道袍,這么光明正大的過來找我?就不怕被其他門派知曉,按上一個勾結妖人的罪名?”
茅山派,
可不是什么小門小派。
這個門派,這正一的分支之一。
據(jù)他所知,真正的茅山派,并不熱衷于各種符箓和道法,而是更注重于研讀經(jīng)典,磨練心性。
可不是那些無門無派,身懷異術的野茅山可比。
這是幫真正的修行之人。
領悟八奇技‘通天箓’的鄭子布便出自茅山派。
中年道士馬初在沉默數(shù)秒后,才坦言道:
“我茅山行事,不拘于外形,明知同門而不救,卻在乎所謂聲譽者,何苦修煉?
白淵小友若能救我同門一命,我茅山派必定感激萬分,同時,我馬初愿欠你一個大人情,日后你若有吩咐,我定不推辭!”
這也是他穿著道袍過來找白淵的原因。
本就為了救人,何須遮遮掩掩?
“好,病人家屬情況問診結束?!?/p>
白淵扔掉橘子皮,拍了拍手,臉上浮現(xiàn)出一抹笑容,
“這單我接了!”
中年道士馬初微微一怔,他沒有想到眼前青年答應的如此爽快。
甚至都沒有問他究竟要去治什么樣的病人。
是真有這個本事,還是...
江湖騙子。
一時間,
馬初心中忽然有些沒底。
因為他對白淵的期望太高,高到是一種救命稻草的程度。
在潛意識當中,他希望眼前的青年確實有本事,為人謹慎,符合一個大國手醫(yī)者的風范...
至少像風家那位,用拘靈遣將召喚出的那位大國手王子仲老先生一樣。
此刻,
他怕自己一時沖動,把一個江湖騙子引到山門,不僅沒醫(yī)治,到時候反倒誤了師妹名聲...
在異人界,高明的騙子太多...
猶豫再三,他還是問了一句,
“小友不問問這次究竟要醫(yī)治何人?病因是否復雜?”
中年道士臉上的變化,全都映入了白淵的眼中。
隨后他直接朝沙發(fā)上一坐,擺了擺手,
“呵呵...道長竟然不相信我,那就不必與我浪費時間,您慢走,不送?!?/p>
給人治病,最經(jīng)不得猜疑。
況且他又不差這一單,也沒有必要與這名門正派打交道。
上次的轟動,讓他一下如網(wǎng)紅般‘走紅’異人界。
現(xiàn)在他都還沒搞明白,到底是什么勢力在背后推波助瀾…
最近一段時間,還是稍稍低調(diào)點好。
他的話音落下,
一旁沒有開口的小道姑突然急了,臉頰微紅,上前一步,
“我...我們沒有不相信你,你剛才都答應我們了,不...不能反悔的!”
此番要救的人,是她的師父。
可白淵只是笑了笑,不為所動,并朝外邊喊了一聲,
“兩個姑娘,有勞再進來一趟!”
中年道士臉色一變,雙手作揖,
“小友莫怪,剛才是我的不是,請你別放在心上,我并非有意猜忌,而是救助的人是我?guī)熋?,她的地位特殊,所以剛才才會有不妥之處?!?/p>
馬初心中暗罵自己一聲愚蠢。
他是來請人家,怎么能心生猜疑?
馬初啊馬初,你怎么能犯這種糊涂?!
白淵見此一幕,眸光閃動一下。
接著,
他緩緩坐在沙發(fā)上,一副深受重大打擊的模樣。
在中年道士詫異的目光下,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卡,放在一旁的茶幾上,嘴里喃喃說道:
“我這人從小就有一種病,最經(jīng)不起別人猜忌,一旦被人猜忌,心如刀絞,痛苦萬分,可如今我這卡上余額見底,讓我夜不能寐...”
中年道士心中頓時了然。
接著他上前將茶幾上的卡拿起,
“剛才是我的過失,還望白淵小友能夠給貧道一個道歉的機會?!?/p>
拿上卡的馬初直接離開房間,去往了樓下。
僅片刻過后,
白淵手機傳來一條短信,
【叮!尊敬的白金用戶,您在14:06分在我店充值100000元,祝您身心愉快,萬事如意!】
嘶!
白淵看到充值的數(shù)額,嘴里不禁抽了口冷氣。
這道長出手也太大方了吧!
起手就是十萬。
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。
本來他就是不想被人猜忌,避免到時候指手畫腳的麻煩,真沒有想坑...咳咳...真沒有想讓道長充多少!
所以這筆賬,可不能算他頭上!
片刻后,
馬初又回到包間,將這一張足療店的充值卡放回了茶幾上。
白淵不動聲色的將卡揣回兜里,
“咳咳...那什么,道長,咱們什么時候出發(fā),病人的病情你不用跟我說,我到了之后一眼便知曉,您剛才這種高風亮節(jié)的言語,讓我感到深深敬佩!這才是真正的修行之人,說什么我都不會讓您失望!”
夏柳青在旁邊聽的一臉無語。
不過回想起這些年,他跟白淵的相處,老人又覺得習以為常。
這小子,就這么沒臉沒皮!
馬初心中也舒了口氣,于是做了個請的動作,
“如果可以,咱們現(xiàn)在就出發(fā)?!?/p>
“沒問題!”白淵痛快答應。
接著將衣服換好,拿上自己的車鑰匙,并丟了幾張小費。
幾人隨后就離開包間。
兩個道士走在前方,他與夏柳青緊隨其后。
接著,
夏柳青忽然抓住了白淵的胳膊,低聲說了一句,
“門口有個穿綠衣服的怪人...似乎想找你麻煩?!?/p>
白淵目露疑惑,
“我?”
他最近似乎沒得罪什么人啊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