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動不動。我從抽屜中抽出體檢單，拍到他手里，紅著眼圈說：「心律不齊、輕度抑郁，

再逼我，你們就真沒閨女了！」他手里的體檢單開始嘩啦啦地響起來，響動越來越大。

我哽咽著說：「小時候我發(fā)燒，你背我去診所，現(xiàn)在背不動了嗎？」「爸老了，怕事！」

他的眼圈一下子紅了。「怕事就別摻和，明天我去法院起訴，你站我這邊還是對面？」

他張了張嘴，半天才擠出一句話：「爸站你這邊，只求別把事情鬧大?！埂覆霍[大，

他們就敢吃我的骨頭?！刮铱嘈χＫ麌@了口氣，說：「爸給你卡里攢了五萬私房錢，

你先拿去請律師?！刮彝蝗汇蹲?，鼻子猛地一陣酸楚?！赴?，這錢你留著養(yǎng)老，我自己能掙！

」我把卡推了回去。他卻固執(zhí)地把卡塞進(jìn)我的手心：「密碼是你生日?！?/p>

我就像是握住最后的一點溫度，緊緊地握著銀行卡。他轉(zhuǎn)身離開，背影佝僂，

似乎背著一大袋重重地愧疚?！赴郑魈扉_庭，你別缺席。」我的聲音很輕。他的腳步一頓，

沒有回頭，只是抬手揮了揮。門關(guān)上后，黑暗中我攥著卡，眼淚砸在地板上，噼啪作響。

沉默的父親，并不是沒有心，只是被恐懼捂住了嘴。16周三傍晚，我下班擠著地鐵，

耳機里循環(huán)播放著那段錄音。我按下轉(zhuǎn)發(fā)，直接發(fā)進(jìn)家族群【張氏一家親】。

語音條只有十五秒，卻好似一顆核彈。*我媽的聲音尖利：「女兒遲早是外人，

房子不給孫子就是絕后！」*末尾還有我爸小聲的附和：「小聲點，別讓她聽見?！?/p>

群里仿佛集體斷網(wǎng)，瞬間安靜。三秒后，大舅冒出一句：「臥槽，親家母真敢說?！?/p>

二姨緊跟其后：「大姐，這話有點重了吧？」表哥發(fā)了個【震驚】表情包，又秒撤回。

我媽開始瘋狂發(fā)語音：「假的！剪輯！別信！」我不緊不慢地打著字：「原聲未剪，

歡迎鑒定，需要我發(fā)完整版嗎？」大舅秒回復(fù)：「不用不用，親耳聽見就夠?！?/p>

堂姐跳出來打圓場：「姑姑，您也別太偏心，現(xiàn)在男女都一樣。」二姨附和著：「對啊，

孫女也是后人?！癸L(fēng)向突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