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晚把修改好的方案放在傅景深桌上時，心里還惴惴的。沒想到下午就接到通知，她的方案被采納了核心框架，只是需要和新總監(jiān)一起完善。
新總監(jiān)叫林薇薇，據(jù)說是傅景深的青梅竹馬，剛從國外回來。
林薇薇第一天到設計部，就穿著香奈兒套裝，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，徑直走到蘇晚面前，笑得溫柔：“你就是蘇晚吧？常聽景深提起你，說你很有天賦呢?！?/p>
蘇晚不太習慣這種熱絡，客氣地點點頭：“林總監(jiān)好。”
可接下來幾天，林薇薇的“關照”就讓蘇晚吃不消了。她把蘇晚的方案拿過去“指導”，回來時，里面最亮眼的幾個設計點全被刪了，換成了平庸的元素。
這天下午，林薇薇拿著修改后的方案去找傅景深，回來時眼眶紅紅的，恰好撞上進辦公室的蘇晚。
“晚晚，”她立刻拉住蘇晚的手，語氣委屈，“是不是我哪里改得不好？景深剛才很不高興，說方案不如之前的……你是不是對我有誤會，沒把你的想法全告訴我呀？”
周圍的同事立刻投來異樣的目光——這不就是說蘇晚藏私，還在傅總面前告了狀？
蘇晚皺了皺眉。她根本沒去找過傅景深。
“林總監(jiān)，”她掙開手，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，“這是您每次修改方案的記錄，我都備份了。”她指著其中幾處，“您刪改的這幾個部分，恰好是上周傅總在例會上特別強調要保留的核心結構?！?/p>
林薇薇的臉色白了白：“我……我只是覺得可以優(yōu)化……”
“優(yōu)化需要基于項目需求，不是憑個人喜好。”蘇晚的聲音不大，卻很清晰，“傅總要看的是能落地的方案，不是被改得面目全非的草稿?！?/p>
正說著，傅景深走了過來。林薇薇眼睛一亮，立刻想湊過去：“景深，我……”
“林總監(jiān)?！备稻吧顩]看她，目光落在那份修改記錄上，“傅氏的設計流程里，修改方案需要和原設計師同步意見，你跳過了這一步。”他抬眼看她，語氣冷淡，“看來你需要重讀公司流程手冊，明天把心得交給我?！?/p>
林薇薇的臉徹底僵住。周圍的同事低下頭，沒人敢說話。
傅景深沒再停留，轉身時，眼角的余光掃過蘇晚——她站在那里，脊背挺得筆直，像株雨后的小白楊，一點也不像那天在樓梯間偷偷抹淚的樣子。他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一下，又很快壓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