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晚陪母親在醫(yī)院待了兩個小時,傅景深就在車?yán)锏攘藘蓚€小時。她出來時,看到他靠在車邊看文件,夕陽的光落在他身上,柔和了他冷硬的輪廓。
“傅總,讓您久等了。”
傅景深收起文件,打開車門:“先送你回家?!?/p>
車?yán)锖馨察o,只有空調(diào)的微風(fēng)聲。蘇晚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,心里有些不安——傅景深對她似乎太好了,好得超出了上司對下屬的界限。
快到她家小區(qū)時,傅景深突然從后座拿了個黑色的卡包遞給她。
“這是……”
“黑卡?!彼恳暻胺?,“去買套得體的禮服,明晚陪我參加酒會。”
蘇晚嚇了一跳:“傅總,我只是設(shè)計師,這種場合我不合適……”
“合適?!备稻吧畲驍嗨?,“你是唯一能看懂我書房那幅殘缺設(shè)計稿的人?!?/p>
蘇晚愣住了。她從沒去過他的書房,更別說什么設(shè)計稿。
“上次你撞車時,掉在地上的設(shè)計稿,”傅景深解釋,“用的藍(lán)色顏料,和我書房那幅稿子里的一樣,是我妹妹生前調(diào)的獨家配色。除了她,沒人能調(diào)出那種藍(lán)?!?/p>
他提到“妹妹”時,聲音低了些,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傷感。
蘇晚的心沉了沉:“您的妹妹……”
“三年前出了意外?!备稻吧顩]多說,“那幅稿只畫了一半,我一直沒找到能看懂的人。明晚酒會上有位老設(shè)計師,他可能知道些線索。你陪我去,幫我看看他能不能續(xù)稿?!?/p>
他說得很認(rèn)真,不像是借口。蘇晚看著他眼底的期待,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。
“好?!彼舆^黑卡,指尖有些發(fā)燙,“我會盡力。”
傅景深側(cè)頭看了她一眼,嘴角似乎彎了一下:“不用緊張,就當(dāng)是……私人任務(wù)?!?/p>
“私人任務(wù)”四個字,他說得很輕,卻像羽毛一樣,輕輕拂過蘇晚的心尖。
回到家,蘇晚看著那張黑卡,猶豫了很久,還是沒去買奢侈品店的禮服。她翻出母親留下的一塊星空色真絲面料,連夜自己改了件吊帶裙——領(lǐng)口繡了幾顆碎鉆,像落在衣襟上的星星。
她想,就算是私人任務(wù),她也要靠自己的設(shè)計去見人,而不是靠傅景深的卡。
酒會在傅氏旗下的酒店舉行,衣香鬢影,流光溢彩。蘇晚站在傅景深身邊,穿著自己改的星空裙,手里攥著小手包,還是有些緊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