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爺。”我后媽噗通一聲跪下了：
“雨彤有心臟病，都下不來床。老祖宗怎么會看得上眼……”
見我后媽哭得十分可憐，女人們紛紛替她不平：
“前面都送進(jìn)去那么多個女娃了，死的死傷的傷。”
“雨彤住過ICU，老祖宗鐵定看不上。真要送進(jìn)去，不就等于下了閻王殿了？”
“這老祖宗也是邪門。幾百年來凡事都有求必應(yīng)，神仙佛祖似的，怎么這些年偏偏生出這么大怨氣。”
“老祖宗為了創(chuàng)下基業(yè)，英年早逝，無妻無后，有些怨氣也能理解?！?/p>
“可那怨氣是不是也太深了。蘇蒼鎮(zhèn)投資失敗，房梁坍塌，族里話事人橫死……”
三爺側(cè)側(cè)頭，咳嗽了一聲，女人們瞬間閉嘴。
他回過頭，對我后媽苦口婆心勸道：
“海濤媳婦。全蘇家宗族，就剩你屋里頭這一個女孩子了?！?/p>
后媽哭得更厲害了。
哭著哭著，她突然“嚯”地一下站起身。
一把把我拉過來，揪著頭發(fā)強(qiáng)行按在地上給族長磕頭。
“三爺，小妮子身上也流著蘇蒼鎮(zhèn)的血，她可是海濤的親生骨肉啊?！?/p>
“胡鬧！”三爺猛地一拍桌子，指著我發(fā)了大火：
“她連名字都被海濤從族譜上劃掉了。貿(mào)然把她送進(jìn)去等于欺騙，惹怒了老祖宗，你能擔(dān)待得起嗎！”
左右兩邊的男人們瞬間炸了鍋，一邊倒地支持三爺。
“沒錯！到時候不光海濤家的閨女要死，就連我們可能都會陪葬！”
“族譜的規(guī)矩是老祖宗親定的，誰敢不守！”
“不過犧牲雨彤區(qū)區(qū)一個女娃娃，就能救全族人的命。有什么可猶豫的！”
“就是，小妮子是長得俊?？赡且膊桓夷米遄V開玩笑！”
就在這時，我“哎喲”一聲站起身。
笑嘻嘻地揉揉紅腫的膝蓋，眨巴著眼睛抬頭問族長：
“跟雨彤妹妹換了名字，我不就能替她進(jìn)洞房了嗎？”
嘈雜的院子里，空氣突然安靜了一秒。
“你愿意？”三爺瞇了瞇眼睛，“進(jìn)出族譜，那可是要親自割腕血祭的?！?/p>
“這……”我托著下巴假裝犯了難。
“愿意！她愿意！”我后媽猛地?fù)淞诉^來。
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，哭著求我：
“妮兒啊，看在母女一場的份上，救救你妹妹吧。”
我壓下睫毛，繼續(xù)故作深沉。
后媽眼底火氣驟升，狠狠鉗住我的胳膊，“快回答愿意！”
“放開她?！比隣斪屓税押髬尷_，告誡道：
“小妮子要是自己不愿意，就算放了血，儀式也成不了！”
我這才攤攤手，一副無所謂的態(tài)度：
“愿意是愿意，就是有個小小的條件。”
“你說?！焙苊黠@，三爺也動心了。
“要是……”我藏起眸中的盤算，用手指指嘴巴。
“能把我的珠子給我當(dāng)嫁妝，我就愿意?！?/p>
“這……”這下輪到其它人犯了難，“老祖宗讓收起來的……”
面面相覷之際，我后媽的尖叫打破了僵局：
“珠子就在老祖宗的水晶棺材洞里！”
三爺嗔怒地看了后媽一眼。
放下手上的串珠，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。
背著手，踱著步子走到我面前。
“沒錯。”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，三爺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：
“照規(guī)矩圓房受孕。明早，你要是能活著走出來。珠子就還給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