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(jié)婚三十年,他說要AA。我沒爭論,直接拿出存款,買了一套精裝小公寓。
房產(chǎn)證下來那天,兒媳在客廳里歇斯底里。她對著兒子狂吼:“你媽是不是瘋了!
養(yǎng)老錢都敗光了!”兒子嚇得瑟瑟發(fā)抖,我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。
01夜色像一塊厚重的黑布,密不透風地壓在窗戶上。廚房里,抽油煙機嗡嗡作響,
我正把最后一道菜盛進盤里。青椒肉絲的香氣混著滾油的滋味,
是我這三十年來最熟悉的味道?!懊勒洌覀冋務劇!蓖踅ㄜ姷穆曇魪目蛷d傳來,
平靜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。我端著盤子走出去,將菜穩(wěn)穩(wěn)放在餐桌中央。他坐在沙發(fā)上,
脊背挺得筆直,那是他多年當干部的習慣。“什么事,這么嚴肅?”我解下圍裙,隨口問道。
他沒有看我,目光落在電視機漆黑的屏幕上,仿佛那里有什么深刻的報告。
“我們結(jié)婚三十年了,也該為自己打算了。”他頓了頓,終于把視線轉(zhuǎn)向我,
那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。“以后,生活費AA吧?!蔽沂种械腻佺P剛剛放下,
手心里的余溫還在,可心口卻瞬間被冰冷的洪流沖刷。廚房里蒸騰的熱氣模糊了我的視線,
三十年的柴米油鹽,三十年的日夜操勞,像一部快進的黑白電影,在我眼前飛速閃過,
最終定格在他這張波瀾不驚的臉上。我以為我聽錯了?!澳阏f什么?
”他似乎對我的反應早有預料,甚至有些不耐煩?!拔艺f,AA制。孩子大了,結(jié)婚了,
我們沒義務再管了。我們各自都有退休金,各自花各自的錢,互不干涉,不是挺好嗎?
”他列舉著他所謂的“合理性”,每一條都像一把精巧的手術刀,
精準地剖開我們之間名為“夫妻”的這層皮肉,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算計?!肮?,獨立,
對大家都好?!彼铝私Y(jié)論,語氣不容置喙。我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浸了水的棉花,酸澀,
脹痛,發(fā)不出一個辯駁的字。三十年的婚姻,在他眼里,原來只是一筆需要清算的賬目。
我強壓下心頭翻江倒海的酸楚和屈辱,沒有哭,也沒有鬧。我只是看著他,看了很久很久,
直到把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移開了視線?!昂?。”我只說了一個字。聲音很輕,
卻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。他似乎松了一口氣,臉上露出一點不易察覺的滿意。那頓飯,
我們誰也沒再說話。我機械地咀嚼著,滿口的菜肴卻嘗不出任何味道,
只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。接下來的幾天,他真的開始執(zhí)行AA制。他買了一本新的記賬本,
放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。今天他買的菜,二十三塊五,他記下。明天我交的水電費,
一百八十二塊,我記下。月末,他會拿著計算器,一筆一筆地清算,精確到角。甚至有一次,
我感冒了,頭痛得厲害,讓他下樓幫我買盒藥。他回來了,把藥和一張小票一起放在我面前。
“三十二塊八,你轉(zhuǎn)我?!蔽铱粗菑埨硭斎坏哪?,心底最后一絲溫情也徹底消散了。
那是一種比陌生人還要冷漠的距離感。我默默地轉(zhuǎn)了錢給他,然后把自己關進房間,
吞下那幾顆苦澀的藥丸。那一刻,我前所未有地清醒。我開始盤點我所有的資產(chǎn)。一張存折,
藏在衣柜最深處的舊棉被里。那是這些年我從牙縫里省下來,從菜錢里摳出來,
還有我媽去世時留給我的一點體己錢,我一直偷偷攢著,從未舍得動用。我突然想起,
就在前幾年,王建軍還旁敲側(cè)擊地問過我?guī)状?,說我的錢放在銀行是死錢,
不如交給他去“投資理財”,收益更高。當時我留了個心眼,用各種理由搪塞了過去。
如今想來,那哪里是為我好,分明是早就惦記上了我這筆最后的退路。這筆錢,
現(xiàn)在成了我的救命稻草。一個念頭,像一粒火星,在我死寂的心里突然迸發(fā)。它很小,
很微弱,卻帶著燎原的潛力。我不要再待在這個冰冷的“家”里了。我不要再看那本賬本,
不要再看那張冷漠的臉。我要走。我要有一個真正屬于我自己的地方。第二天,
我沒有告訴任何人,悄悄聯(lián)系了一家中介。電話接通的那一刻,我的聲音有些發(fā)抖,
但語氣卻異常堅定?!澳愫?,我想買房?!薄耙惶讓儆谖易约旱男」?,精裝,能立刻入住。
”02我開始了我的秘密行動。我對王建軍說,最近老姐妹們組織了新的廣場舞隊,要排練,
會比較忙。他毫不在意,甚至有點如釋重負?!叭グ?,多出去活動活動也好,
省得在家里悶著。”他的潛臺詞我聽得懂:你別煩我,也別花我的錢,就行。
兒媳陳麗倒是打過兩次電話,她一向精明,嗅覺靈敏?!皨專罱κ裁茨??
聽王明說您天天出去,可要注意身體啊?!彼年P心總是繞著彎子,最終會落到一個點上。
“您可別聽外面那些人忽悠,買什么保健品、理財產(chǎn)品的,那些都是騙老年人錢的。
”我隔著電話都能想象出她那副精于算計的模樣。我敷衍著:“知道了,
就是跟老姐妹們跳跳舞,不花錢?!彼坪醴判牧?,又聊了幾句家常便掛了電話。
我掛掉電話,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我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,跟著中介看了一套又一套房子。
我的目標很明確:總價不能太高,要在我存款的承受范圍之內(nèi);面積不用大,
我一個人住足夠;交通要便利,周邊要有醫(yī)院和菜市場。最后,
我看中了市中心邊緣的一套小公寓。五十二平米,一室一廳,帶一個朝南的小陽臺。
中介帶我進去的時候,午后的陽光正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,
在地板上鋪了一層金色的光毯,空氣中浮動著細小的塵埃,溫暖而安靜。就是這里了。
我當場就下了決定。中介小哥有些驚訝我的果斷:“阿姨,您不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嗎?
這么大的事。”我只是淡淡一笑,搖了搖頭?!斑@是給我自己的驚喜?!苯酉聛淼氖掷m(xù),
我全程一個人辦理。簽訂購房合同,去銀行辦理全款支付,去稅務局繳稅。每一個窗口,
每一次簽名,都只有我一個人。等待的間隙,我看著辦事大廳里來來往往的人,
大多是成雙成對的年輕夫妻,臉上洋溢著對未來的憧憬。而我,一個年近六十的女人,
在為自己購買一個人的未來。我沒有感到孤獨,反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感。我的命運,
終于完完全全握在了我自己手里。等待房產(chǎn)證下來的那段日子,我內(nèi)心既忐忑又期待。
我開始偷偷收拾自己的東西。打開衣柜,才發(fā)現(xiàn)屬于我的東西少得可憐。
大部分都是些穿了多年的舊衣服,顏色暗淡,款式過時。我挑了幾件還算體面的,
連同我的一些私人用品,悄悄裝進了一個早就買好的小行李箱里,藏在床底下。
三十年的共同生活,原來可以被如此輕易地打包。終于,中介通知我去拿房產(chǎn)證了。
那是一個晴朗的下午,我特意換上了一件新買的襯衫。當那個紅色的本子遞到我手上時,
我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。我翻開,看到“權利人”那一欄清清楚楚地寫著我的名字:李美珍。
陽光透過窗戶,灑在那三個字上,燙得我眼睛發(fā)熱。我將房產(chǎn)證小心翼翼地放進包里,
像揣著一件絕世珍寶?;丶业穆飞希覜]有直接回去,而是去了新公寓。我用鑰匙打開門,
走了進去。房子里空蕩蕩的,卻讓我感到無比的踏實和安全。我沒有立刻公開這件事,
我在等待一個時機。一個徹底攤牌,徹底告別的時機。03我選的攤牌日,
是一個周六的下午。兒子王明和兒媳陳麗照例帶著孫子過來吃飯。王建軍坐在沙發(fā)上看報紙,
陳麗在旁邊陪著笑臉,討論著孫子上哪個興趣班更好。一切看起來,
還是那個“和睦”的家庭。我做完飯,沒有像往常一樣催他們洗手吃飯。我擦干手,
從臥室的包里拿出那個紅色的房產(chǎn)證,走到客廳。我將它輕輕地放在茶幾上,
推到王建軍的面前?!斑@是我的新家。”我平靜地宣布。客廳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了。
王建軍放下報紙,疑惑地拿起那個紅本子。他的眼神從不解,到震驚,再到難以置信。
當他看清楚上面的地址和我的名字時,他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,嘴唇哆嗦著,
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兒媳陳麗的好奇心戰(zhàn)勝了一切,她湊了過來。
當她看到“權利人:李美珍”和“全款購買”的字樣時,她那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,
瞬間扭曲了?!鞍 ?!”一聲尖銳的叫聲劃破了客廳的寧靜。她像被踩了尾巴的貓,
猛地跳了起來,指著我,手指因為激動而劇烈地顫抖。她不罵我,
卻轉(zhuǎn)身對著她懦弱的丈夫王明狂吼?!巴趺?!你看看你媽!你媽是不是瘋了!
”“她把養(yǎng)老錢都敗光了!那可是我們的養(yǎng)老錢?。∥覀兊?!”她的聲音帶著哭腔,
充滿了被侵犯了財產(chǎn)的憤怒和恐慌?!拔覀兊酿B(yǎng)老錢”這六個字,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,
狠狠地扎進我的心里。原來在他們眼里,我的錢,從來都不是我的,
而是他們預定好的“遺產(chǎn)”。王明被她吼得瑟瑟發(fā)抖,臉色慘白。他求助地看向我,
眼神里充滿了困惑和埋怨。他又畏懼地看了看暴怒的妻子,像個犯了錯的孩子,
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我看著眼前這荒誕的一幕,沒有爭辯,沒有解釋。我只是靜靜地站著,
內(nèi)心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、近乎殘忍的自由。王建軍也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,
他猛地站起來,指著我手里的房產(chǎn)證,聲音因為憤怒而變了調(diào)。“李美珍!
你……你哪來的這么多錢?你把錢都花光了?!”他的質(zhì)問,不是關心我以后怎么生活,
而是心疼那些他沒能算計到手的錢。我迎上他憤怒的目光,語氣平靜得像在陳述一個事實。
“我自己的錢,我愛怎么花就怎么花?!蔽翌D了頓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既然你選擇AA,
那我的錢,自然也與你無關。”這句話,徹底點燃了火藥桶。陳麗還在旁邊哭嚎,
捶打著王明的胳膊,嘴里不停地咒罵我自私、惡毒、不為兒孫著想?!拔覀円院笤趺崔k?
你爸媽老了誰管?現(xiàn)在錢沒了,房子沒了,你讓我們喝西北風去啊!”她的每一句話,
都把我和他們的未來牢牢捆綁在一起,仿佛我花掉自己的錢,就是斷了他們的生路。
王明終于在他的“夾心餅干”身份下,憋出了一句話。他看著我,語氣里滿是責備?!皨專?/p>
你……你這是干什么?。坑惺虏荒芎煤蒙塘繂??”商量?跟你們商量,就是把我的錢交出來,
讓你們心安理得地盤算著如何瓜分嗎?我沒有回答兒子的問題。他的懦弱和糊涂,
讓我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了。我轉(zhuǎn)身走進臥室,拉出床底下那個小小的行李箱。
當我拉著行李箱再次出現(xiàn)在客廳時,他們?nèi)齻€人都愣住了。我沒有看他們?nèi)魏我粋€人,
徑直走向門口?!皨專∧闳ツ膬?!”王明慌了,想上來拉我。我沒有回頭,
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:“去我的新家。”我打開門,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身后,
是陳麗更加歇斯底里的尖叫,王明慌亂的呼喊,和王建軍氣急敗壞的怒吼。那些聲音,
被我關在了門后。也關在了我的世界之外。04我拉著行李箱,走得決絕。
身后那扇門里傳出的咒罵和哀求,像是一場與我無關的鬧劇。我沒有回頭。一次都沒有。
樓下,我提前叫好的搬家公司的車已經(jīng)在等著了。車身不大,剛好能裝下我這三十年婚姻里,
真正屬于我的那點東西。幾個工人師傅手腳麻利地幫我把行李搬上車。就在這時,
王建軍追了出來。他跑到我面前,氣喘吁吁,臉色鐵青。他大概是顧及樓道里鄰居的目光,
壓低了聲音,但語氣里的威脅卻毫不掩飾。“李美珍,你今天要是從這個門走出去,
以后就別指望我們給你養(yǎng)老!”我看著他這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,突然覺得有些可笑。
我輕輕地笑了?!巴踅ㄜ?,我買房,就是為了不指望你們。”我的笑容和話語,
似乎比任何激烈的爭吵都更讓他難堪。他愣在原地,眼睜睜地看著我坐上搬家公司的車,
揚長而去。新公寓離舊家并不遠,開車二十分鐘就到了。工人師傅幫我把東西搬進屋,
我結(jié)清了費用,送走了他們。關上門的瞬間,整個世界都安靜了。我站在客廳中央,
環(huán)顧著這個雖然不大,但窗明幾凈,每一寸空間都完完全全屬于我的地方。我深吸了一口氣,
空氣里沒有熟悉的油煙味,沒有壓抑的沉默,只有陽光和灰塵混合的、自由的味道。
我將行李箱里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,歸置好。我給自己燒了一壺熱水,
泡了一杯清香的茉莉花茶。我端著茶杯,走到陽臺,坐進那把特意買的搖椅里。
窗外是城市的車水馬龍,萬家燈火。而我,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那一盞燈。
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,是兒子王明。我接通了?!皨專∧阍谀膬喊??你快回來吧!
陳麗她……她氣得躺在床上了,說頭暈!”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焦急和無措。
我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?!拔液芎?,我不會回去了。她是你妻子,你應該好好照顧她。
”“可是媽……”電話那頭,隱約傳來陳麗歇斯底里的哭喊聲:“王明!
你跟那個老東西廢什么話!讓她死在外面!你看她有錢了還管不管你!”王明大概是嚇壞了,
手忙腳亂地安撫著,最終電話被他倉促地掛斷了。我放下手機,心中沒有一絲波動。不生氣,
不難過,甚至沒有失望。哀莫大于心死,大概就是這種感覺。
我徹底放棄了對他們?nèi)魏我粋€人的期待。我看著窗外的夜景,開始規(guī)劃我的新生活。
我想起了我年輕時的夢想。那時候,我喜歡畫畫,還拿過單位聯(lián)歡會的二等獎。
后來結(jié)婚生子,畫筆被鍋鏟取代,宣紙被尿布取代,
夢想被日復一日的瑣碎生活磨得不見了蹤影?,F(xiàn)在,我可以把它們都找回來了。
我要去老年大學報個國畫班,再報個聲樂班。我要把這個小小的公寓,布置成我喜歡的樣子。
墻上要掛我自己的畫,陽臺上要種滿花草。想到這些,
我的心里涌起一股久違的、對未來的無限期待。這三十年,我為丈夫活,為兒子活,
卻唯獨沒有為自己活過。從今天起,我要把那個被我弄丟了的李美珍,一點一點地找回來。
05搬進新家的第三天,我的手機就成了熱線。親戚朋友的電話,一個接一個地打了進來。
他們顯然都聽信了王建軍和陳麗的一面之詞,成了他們的傳聲筒。“美珍啊,你這是怎么了?
怎么能一聲不吭就搬出去了?建軍都要急死了!”說話的是王建軍的姐姐,我的大姑子。
她的語氣里充滿了“正義”的指責?!吧┳樱闶遣皇抢虾苛??
養(yǎng)老錢怎么能隨便拿去買房子呢?那錢是給你和大哥養(yǎng)老的,也是留給王明的?。?/p>
你這不等于斷了孩子的后路嗎?”這是陳麗的某個遠房表姐,話說得更直接,更難聽。
甚至連我這邊的一個老姐妹,也委婉地勸我?!懊勒洌抑滥阈睦镉袣?,
但夫妻哪有隔夜仇?建軍和王明父子倆現(xiàn)在都很難過,你就服個軟,回去跟他們好好談談吧。
家和萬事興啊。”我耐心地聽著每一個電話,不爭辯,不解釋。
當他們滔滔不絕地指責我“敗家”、“自私”、“老糊涂”時,我只是在電話這頭,
平靜地喝著我的茶。等他們說累了,我就回一句:“我知道了,謝謝你關心。
我只是想為自己活一次?!比缓髵斓綦娫?。我的平靜,似乎比激烈的反駁更讓他們無措。
兒媳陳麗更是把這場輿論戰(zhàn)打到了線上。她在朋友圈發(fā)了一條動態(tài),沒有指名道姓,
但字里行間都充滿了暗示?!叭诵牟还?,世風日下。有的人只顧自己瀟灑,掏空家底,
卻不管兒孫死活??蓱z我家王明,攤上這樣的媽,以后養(yǎng)老都要成問題,真是無家可歸了。
”下面配了一張王明愁眉苦臉的側(cè)臉照。很快,
下面就聚集了一堆不明真相的共同好友的評論?!霸趺戳他慃??別難過?!薄氨П?,
會好起來的?!薄艾F(xiàn)在的有些老人,是挺自私的。
”我冷眼看著他們在我的社交圈里上演著這出年度苦情大戲,心中波瀾不驚。
我甚至覺得有些好笑。他們的“關心”和“指責”背后,是對我那筆“養(yǎng)老錢”的覬覦,
和對我脫離他們掌控的憤怒。我不再浪費時間和他們糾纏。我打開微信,
開始清理我的社交圈。那些只會傳閑話、拉偏架的親戚,屏蔽。那些被陳麗當槍使的朋友,
刪除。整個過程,我異常冷靜。當我清理完聯(lián)系人列表,感覺整個世界都清凈了。原來,
人際關系也可以如此“斷舍離”。沒有了那些虛偽的客套和綁架式的親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