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,林晚秋換上干凈整潔的衣服,直奔海城第一人民醫(yī)院。
她背上布包,里面放著幾本醫(yī)書和一包銀針,裝扮成來醫(yī)院實習(xí)的醫(yī)學(xué)生。
海城第一人民醫(yī)院是全市最好的醫(yī)院,人來人往,到處都是穿白大褂的醫(yī)生護士和行色匆匆的病人家屬。
林晚秋按照指示牌,很順利地找到了住院部。
301特護病房在住院部的頂樓,門口有兩個荷槍實彈的警衛(wèi)站崗,神情嚴(yán)肅,目光銳利。
普通人別說進去,就是靠近都難。
林晚秋知道,想從正門進去,肯定是不可能的。
她沒有硬闖,而是在樓下轉(zhuǎn)悠了一圈,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(huán)境。
住院部大樓的側(cè)面,有一個不起眼的消防通道。那里人跡罕至,而且,消防通道的窗戶,正好對著301病房的走廊。
林晚秋心中有了計較。
她等到中午警衛(wèi)換崗,人最松懈的時候,悄悄溜進了消防通道。
然后,她像一只靈巧的貓一樣,順著消防管道,輕松地爬到了三樓。
從窗戶翻進走廊,整個過程,神不知鬼不覺。
走廊里很安靜,只有偶爾走過的護士。
林晚秋壓低了帽檐,低著頭,快步走到了301病房門口。
她沒有立刻進去,而是側(cè)耳傾聽著里面的動靜。
“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一陣劇烈而痛苦的咳嗽聲,從病房里傳了出來,聽得人揪心。
緊接著,是一個中年男人焦急的聲音。
“首長,您感覺怎么樣?要不要叫醫(yī)生過來?”
“不用了……老毛病了,叫醫(yī)生來也沒用……”一個蒼老而虛弱的聲音回答道,正是陳首長。
“可是您的身體……”
“行了,小李,你出去吧,我想一個人靜一靜。”
“是?!?/p>
很快,病房的門被打開,一個穿著軍裝,神情憂慮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。
他就是陳首長的警衛(wèi)員,小李。
小李關(guān)上門,嘆了口氣,轉(zhuǎn)身向走廊盡頭走去。
機會來了!
林晚秋深吸一口氣,整理了一下衣服,敲了敲病房的門。
“請進?!崩锩?zhèn)鱽黻愂组L虛弱的聲音。
林晚秋推門而入。
病房很大,布置得很簡潔。
一個頭發(fā)花白,面容清瘦的老者,正半躺在病床上,手里拿著一份文件,但他的注意力,顯然不在文件上。
他的臉色蠟黃,嘴唇發(fā)紫,每一次呼吸,都伴隨著沉重的喘息聲。
他就是軍區(qū)首長,陳振華。
看到進來的不是醫(yī)生護士,而是一個陌生的小姑娘,陳振華愣了一下。
“你是?”
“陳首長,您好?!绷滞砬锊槐安豢旱卣f道,“我叫林晚秋,是一名中醫(yī)。”
“中醫(yī)?”陳振華的眉頭皺了起來,“誰讓你進來的?這里可是特護病房,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?!?/p>
“沒有人讓我進來,是我自己要來的?!绷滞砬锲届o地回答,“我來,是想治好您的病?!?/p>
“治好我的???”陳振華擺了擺手,
“小姑娘,你的心意我領(lǐng)了。但是我的病,我自己清楚。國內(nèi)外的專家都看過了,都束手無策,你一個黃毛丫頭,又能有什么辦法?”
他的語氣中,帶著一絲久病不愈的絕望和對年輕中醫(yī)的不信任。
林晚秋沒有生氣。
她知道,想讓陳首長相信自己,光靠嘴上說是沒用的。
必須拿出真本事。
“陳首長,您這個病,不是普通的咳喘?!绷滞砬镩_口了,聲音不大,卻字字清晰。
“您早年在戰(zhàn)場上,應(yīng)該是吸入過日軍釋放的芥子氣,對嗎?”
陳振華的瞳孔猛地一縮,渾濁的眼睛里,閃過一絲震驚。
這件事,是軍方的絕密,除了當(dāng)年幾個生死與共的老戰(zhàn)友,和最高級別的醫(yī)療專家,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。
這個小姑娘,她是怎么知道的?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這些?”陳振華聲音都顫抖了。
林晚秋沒有理會他的震驚,繼續(xù)說道:“芥子氣毒性極強,會嚴(yán)重灼傷呼吸道和肺部,形成永久性的損傷。所以,您才會常年咳喘,一到陰雨天或者季節(jié)交替,病情就會加重。”
“而且,您最近是不是感覺胸悶氣短,夜不能寐,甚至偶爾會咳血?”
“這些,都是因為您體內(nèi)的毒素沒有清除干凈,已經(jīng)開始侵蝕您的心脈了。再拖下去,不出三個月,您就會有生命危險?!?/p>
林晚秋的每一句話,都像是一記重錘,狠狠地敲在陳振華的心上。
她說得,竟然分毫不差!
比那些所謂的專家,還要精準(zhǔn)!
陳振華徹底被鎮(zhèn)住了。
他看著眼前這個年紀(jì)輕輕,卻眼神沉靜,能洞悉一切的女孩,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誰?”他聲音沙啞地問道。
“我說了,我叫林晚秋,一個能治好您病的中醫(yī)。”
林晚秋從布包里,拿出那包裝在布套里的銀針。
“陳首長,信不信我,您自己決定。但您的時間,真的不多了?!?/p>
她將選擇權(quán),交給了陳振華。
病房里,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陳振華死死地盯著林晚秋,眼神復(fù)雜。
有震驚,有懷疑,但更多的,是一絲死灰復(fù)燃的希望。
他已經(jīng)被病痛折磨了太多年,也失望了太多年。
但眼前這個神秘的女孩,卻讓他看到了一線生機。
“小姑娘,你說我只有三個月的時間?”陳振華突然問道。
“是的,如果不治療的話?!绷滞砬稂c頭,
“芥子氣殘留的毒素,正在慢慢侵蝕您的心脈。您最近是不是經(jīng)常感到心悸,有時候還會胸口劇痛?”
陳振華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
昨天晚上,他確實感到胸口劇痛,差點暈過去。
這件事,他連警衛(wèi)員小李都沒有告訴。
這個小姑娘,竟然連這個都能看出來?
賭一把!
他戎馬一生,什么大風(fēng)大浪沒見過。
今天,就再賭一把!
“好!”
陳振華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。
“我信你!”
他看著林晚秋,沉聲說道:“小姑娘,你放手治吧!治好了,我陳振華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!治不好……我這條老命,就當(dāng)是為國家試藥了!”
他的眼神,充滿了軍人特有的果決和豪邁。
林晚秋心中一松,也生出幾分敬佩。
不愧是開國元勛,這份氣魄,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。
“陳首長,您放心?!?/p>
林晚秋的臉上,露出了自信的笑容。
“今天,我就讓您見識一下,什么才是真正的中醫(yī)!”
就在這時,門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。
“首長,不好了!白護士說她有辦法治您的病,正在外面要求進來!”
小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。
林晚秋的瞳孔猛地一縮。
白月靈,竟然這么快就來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