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外號,已經數十年沒人敢當著他的面喊了。
他一時間又想不起面前這個膽大包天的新弟子究竟是誰,只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,當即惱羞成怒,一拍桌子,對我厲聲喝道:“大膽!”
他身邊的幾個親傳弟子,終于意識到“祁小胖”是在說他們那個平日里威嚴無比的師尊。
一個個都驚得站了起來,指著我怒斥道:
“放肆!竟敢對師尊無禮!”
“來人,把這個目無尊長的狂徒給我拿下!”
我輕輕擺擺手,帶起威壓,周圍的弟子竟然沒有一個再能上前。
“祁小胖,五歲為了偷吃靈蜂巢里的蜜,被蟄得滿頭是包?!?/p>
“七歲在后山跟野豬打架,褲子被拱破了,光著屁股跑回來的?!?/p>
“十歲暗戀隔壁山頭的師姐,不敢表白,就天天躲在人家洞府外面,學鳥叫……”
我每說一件,祁越的臉色就更黑一分。
到最后,他那張還算英俊的臉已經黑如鍋底。
但眼神中除了憤怒,還帶著一絲怎么也掩飾不住的驚疑和惶恐。
他死死地盯著我,似乎想從我的臉上,找出某個塵封已久的記憶。
就在這時,寧雪瑤裊裊婷婷地從后面走了出來。
她走到我身邊,伸出手,作勢要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往下跪。
“池云師妹,快別說了!還不快給師尊跪下賠罪!”
“師尊,您別跟她一般見識。她剛來不懂事,沖撞了您,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她,讓她知道什么叫尊師重道。您大人有大量,就饒了她這次吧……”
我聽得煩了,猛地轉過身,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,結結實實地甩在了寧雪瑤的臉上。
寧雪瑤一天之內被我抽了三耳光,新仇舊恨涌上心頭,眼淚當即就下來了,哭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慘。
祁越被她這一哭,徹底撩撥起了怒火。
他覺得自己的面子,和給心愛徒弟撐腰這件事,遠比弄清楚我的身份要重要。
“都愣著干什么!給我把這個瘋子拿下!打入水牢,聽候發(fā)落!”
他一聲令下,宴會廳里立刻沖出十幾個執(zhí)法堂的弟子,手持法器,氣勢洶洶地朝我撲來。
第一個沖上來的弟子揮舞著縛仙索朝我當頭罩下,我眼皮都懶得抬一下,只是隨意地揮了揮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