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天,我看見一個老人摔在深坑里。沖過去扶時,周圍三個冷漠旁觀者突然“熱心”幫忙。
剛安頓好老人,領頭男人卻突然變臉:“就是你推這個老頭下去的!賠錢!”我反手報警,
警察來了后男子才承認老人是他父親。調取監(jiān)控還我清白,
男人卻囂張指著我鼻子:“不是你推的你去扶什么?等著,我讓你在這小區(qū)混不下去!
”閨蜜哭著告訴我謠言傳遍小區(qū)時,我笑了。好啊,那就看看,最后混不下去的到底是誰。
——————雨好大,下了班的我正急速往家趕。
從我工作單位的距離到我家不過步行七八分鐘距離,平時為了鍛煉身體我都是步行上下班,
不巧今天下了大雨。豆大的雨點砸在傘上噼啪作響,積水漫過腳踝,每一步都走得艱難。
突然,前方拐角處新挖的、準備鋪設管線的深坑里,一個身影在渾濁的泥漿里徒勞地掙扎。
銀白的頭發(fā)糊滿了泥水,枯瘦的手徒勞地向上抓撓著濕滑的坑壁,
喉嚨里發(fā)出嗬嗬的、被泥水嗆住的絕望嗚咽。輪椅翻倒在不遠處,一個輪子可笑地朝天轉著。
坑邊,三個男人撐著傘,像三尊冰冷的石像,漠然地看著坑底的掙扎,
雨水順著他們的傘沿流下,匯成冷漠的簾子。其中一個穿著花襯衫、膀大腰圓的男人,
嘴里叼著煙,煙頭在雨幕里明明滅滅,這三個人我有些印象,
應該都是跟我同一小區(qū)的住戶 ?!艾F(xiàn)在的人也太冷漠了!
這種人命關天的時候竟然還能看著!”一股怒火混合著寒意瞬間沖上我的頭頂。
心里雖然也閃過一絲猶豫——扶不扶?會不會有麻煩?
但看著老人那絕望的眼神和越來越微弱的掙扎,我的身體已經先于思考沖了過去。
傘被我扔在一邊,冰冷的雨水瞬間澆透全身。我滑下陡峭濕滑的泥坡,泥漿沒過了小腿。
“大爺!別怕!我拉您上來!”我喊著,雙手死死抓住老人冰冷濕滑的手臂,
用盡全身力氣往上拽。老人很沉,泥漿滑膩,我?guī)状尾铧c摔倒。就在這時,
坑邊那三個“石像”動了?;ㄒr衫男人把煙屁股摁滅,
朝旁邊兩個縮著脖子的人使了個眼色:“嘖,搭把手?!闭Z氣里滿是不耐煩。
那兩人這才磨磨蹭蹭地伸出手,動作敷衍,與其說幫忙,
不如說是怕我一個人拉不上來惹出更大麻煩。在三個人(主要是我)的連拖帶拽下,
滿身泥漿、幾乎昏迷的老人終于被拖出了深坑。我喘著粗氣,渾身濕透冰冷,
和花襯衫男人一起,費力地將老人安置回濕漉漉的輪椅上。我剛想松一口氣——“操!
就你他媽這老頭推坑里的?!”花襯衫男人猛地直起身,手指幾乎戳到我鼻尖,
臉上是刻意表演的暴怒,“看你人模狗樣的,心這么毒!賠錢!今天不賠個十萬八萬,
你別想走!”我瞬間如墜冰窟,徹骨的寒意比雨水更甚。“你胡說八道!我是在救他!
你們剛才都看到了!”我聲音發(fā)顫,但脊背挺得筆直。“看到?我們看到的就是你推的!
”男子唾沫橫飛,一把抓住我濕透的胳膊,“少廢話!拿錢!不然我報警抓你!”“好??!
報警!現(xiàn)在就報!”我猛地甩開他的手,眼神銳利如刀。警笛聲穿透雨幕。警察來了。
這個男子立刻“聲淚俱下”地指認我,說他叫趙大偉,是這個老人的兒子。旁邊那兩個鄰居,
王貴和李有福,在趙大偉兇狠眼神的逼視下,眼神躲閃,
支支吾吾地點頭附和:“是…是…我們看見…是她…推了一把…”“這里有監(jiān)控!
”我斬釘截鐵地說,“警官,查監(jiān)控!路口有物業(yè)攝像頭!”趙大偉臉色驟變,
嚷嚷著“下雨天監(jiān)控拍不清”、“有人證就夠了”,百般阻撓。鄭警官經驗豐富,不為所動,
堅持調取監(jiān)控。等待的時間,趙大偉的咒罵威脅不絕于耳。
監(jiān)控畫面清晰回放:老人輪椅失控滑入深坑,我冒雨沖下去救人,
趙大偉三人冷眼旁觀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愿地“幫忙”。“事實清楚,文萱女士是見義勇為!
”鄭警官嚴厲地看向趙大偉三人,“你們涉嫌誣告陷害,立刻道歉!”“道歉?
我道他媽什么歉!”趙大偉徹底撕破臉,指著我鼻子咆哮,“不是你推的你去扶什么?!
裝什么好人?!行!你等著!老子記住你了!我讓你在這個小區(qū)混不下去!咱們走著瞧!
”他撂下狠話,粗暴地推著輪椅上的老父親,撞開人群揚長而去。
王貴和李有福在訓斥下倉皇說了幾句“對不起”,也逃之夭夭。一周后,
閨蜜施意紅著眼沖進我家:“萱萱!你看業(yè)主群!趙大偉那個混蛋!他在群里瘋狂造謠,
說你推他爸下坑,蛇蝎心腸,還煽動大家趕你出小區(qū)!”她把手機懟到我面前,
聊天記錄里滿是趙大偉的污蔑和不明真相鄰居的附和。一股灼熱的怒火瞬間沖上頭頂,
燒得我指尖發(fā)麻。但看著施意擔憂的眼神,我深吸一口氣,
胸腔里那股怒火被極致的冰冷和憤怒淬煉得無比堅硬。我輕輕推開她,走到窗邊,
看著外面熟悉的樓宇,嘴角勾起一個冰冷而決絕的弧度?!耙庖?,”我的聲音異常平靜,
“他喜歡玩輿論?喜歡讓我混不下去?好啊。那就看看,
最后在這個地方徹底混不下去、身敗名裂的——到底是誰?!毕M麄兡軌虺惺茏∥业姆磽簟?/p>
那股淬煉過的冰冷怒火,成了我最好的燃料。趙大偉以為幾句謠言就能把我踩進泥里?
他錯了。我要用最響亮的耳光,把他們三個徹底扇進他們自己挖的糞坑里。第二天,
?我再次找到物業(yè),這次態(tài)度更堅決,直接點明趙大偉的造謠和之前誣陷的事實,
要求調取事發(fā)當天更早時間段的監(jiān)控。經理起初有些猶豫,
但看我出示了之前的報警記錄和鄭警官的聯(lián)系方式,加上趙大偉在群里撒潑打滾的截圖,
他嘆了口氣,調出了錄像。畫面無聲,卻勝過千言萬語:在老人輪椅滑入深坑前的幾分鐘,
趙大偉推著輪椅在那個區(qū)域來回踱步,神色煩躁。接著,趙大偉松開了手,輪椅緩緩滑動,
最后失控剎停失敗伴隨著老人跌入坑中,突然鄰居王貴和趙有福出現(xiàn)在畫面邊緣,
趙大偉攔下他們,三人短暫交談,趙大偉從褲兜里掏出一小疊鈔票塞給兩人,
隨后兩人眼神飄忽地點點頭。我的心跳如擂鼓,迅速拷貝了這段關鍵視頻。
我重新回到那個已經回填了大半的坑邊,不顧雨后泥濘,仔細搜尋。果然,
在坑沿靠近輪椅最初滑落的位置,有幾道新鮮的、方向朝下的摩擦痕跡,
非常符合輪椅失控剎停失敗的特征。我用手機高清模式,多角度拍下特寫。接下來的幾天,
我像個幽靈在小區(qū)游蕩。戴著帽子口罩,手里攥著開了錄音模式的舊手機。
我“偶遇”了那幾個在群里積極響應趙大偉謠言、嗓門最大的大媽,
清晰地錄下她們添油加醋傳播“蛇蝎女人推老人”的言論。更關鍵的一次,
我在小區(qū)遠遠看到趙大偉正打著電話,聲音很大,帶著一股子戾氣:“…媽的,
那娘們害老子錢都白給了!老頭也是晦氣,摔那一下屁事沒有,害我計劃全泡湯了!
” 冰冷的錄音筆忠實地記錄下每一個字。我等到周六上午,小區(qū)中心廣場最熱鬧的時候。
遛狗的、帶娃的、下棋的老頭老太,人來人往。我深吸一口氣,站上那個稍高的花壇邊緣,
掏出了準備好的手持高音喇叭。巨大的聲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“各位錦華苑的鄰居們!打擾大家?guī)追昼?!我?棟的文萱!相信這幾天,
大家都從3棟趙大偉先生口中,聽到了關于我的故事——說我推了他父親下深坑,
想害死老人,還逃脫了制裁?” 我的聲音透過喇叭,清晰、冷靜,
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,蓋過了所有嘈雜。人群瞬間安靜下來,無數(shù)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,
好奇、疑惑、看熱鬧的都有?!艾F(xiàn)在!我文萱,就在這里!把事情的真相!
原原本本地告訴大家!讓大家看看,到底是誰在撒謊!是誰在害人!是誰在賊喊捉賊!
” 我高高舉起喇叭,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播放鍵?!安皇悄阃频哪闳シ鍪裁??
……老子記住你了!我讓你在這個小區(qū)混不下去!咱們走著瞧!
” ——趙大偉那充滿惡毒和囂張的咆哮,通過高音喇叭,如同炸雷般響徹整個廣場!
“嚯——!” 人群一片嘩然,像炸開了鍋?!斑@…這是趙大偉的聲音?他真這么說了?
”“我的天!這也太不是東西了吧?人家姑娘扶了他爹,他還這樣?”“聽聽這口氣!
這像是被推了爹的人說的話?”緊接著,喇叭里傳出鄭警官清晰沉穩(wěn)的聲音:“監(jiān)控調到了,
畫面很清晰……這位文萱女士,是見義勇為,救了老人?!薄案魑秽従?!
這是當時處理此事的警察同志的最終結論!有完整的物業(yè)監(jiān)控錄像為證!我手里就有拷貝!
” 我適時地大聲補充,舉起一個U盤示意。還沒等眾人消化完,
第三段錄音開始播放——趙大偉那抱怨的聲音:“…錢都白給了!老頭也是晦氣,
摔那一下屁事沒有,浪費老子表情…”這下,人群徹底沸騰了!“錢?!什么錢白給了?
”“他給誰錢了?是不是給那兩個作證的鄰居?”“我的老天爺!這…這難道是他自己推的?
想訛錢?還是…想害死親爹?”“畜生??!真是畜生!
”議論聲、驚呼聲、憤怒的指責聲此起彼伏,無數(shù)道鄙夷、震驚、憤怒的目光如同探照燈,
齊刷刷地射向3棟的單元門?!摆w大偉!王貴!李有福!” 我的聲音陡然拔高,
穿透力十足,帶著雷霆萬鈞的審判意味,目光如利刃般刺向那扇緊閉的單元門,“你們三個,
敢不敢出來?!當著所有鄰居的面!對質!解釋解釋,這‘錢’是怎么回事?!解釋解釋,
為什么你們要合伙誣陷一個救人的好心人?!躲在里面當縮頭烏龜,
就能抹掉你們做過的臟事嗎?!無恥至極!”“臭婊子!你他媽活膩了!
” 趙大偉赤紅著雙眼,像一頭徹底失去理智的瘋牛沖了出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