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雙男主】我猛地坐起來，腦子里突然炸進來一堆不屬于我的記憶——也叫蘇哲，26歲，
在一家破公司做程序員，昨天被主管張濤指著鼻子罵了三個小時，回家路上摔了一跤，
后腦勺磕在臺階上。合著我，一個996猝死的同行，
穿進了另一個被壓榨到快死的同行身體里？正懵著，胃里一陣翻江倒海。
我踉蹌著爬起來找水，摸到手機想看看日期，屏幕剛亮起，
就彈出張濤的微信：“明早九點前把方案改好，改不完你就卷鋪蓋滾蛋，廢物。
”下面跟著兩條未讀消息，是同事李姐：“小蘇啊，張主管說你做的表格式不對，
我?guī)湍愀牧烁?，記得請我喝奶茶哦~” 附帶的截圖里，她把我的署名改成了她自己。
還有王哥：“蘇哲，你那杯咖啡錢還沒給我呢，三十塊，別裝忘了啊。
” 我明明記得昨天是他讓我?guī)兔У?，說回頭轉(zhuǎn)我，結(jié)果現(xiàn)在倒成了我欠他的。
一股火氣直沖天靈蓋。上輩子我就是這么被氣出心梗的，這輩子還來？我攥著手機沖進廁所，
鏡子里的人臉色慘白，眼下烏青比熊貓還重，手腕細得像一折就斷。水龍頭的水冰涼，
潑在臉上時，我看見鏡子里的人眼神變了——那是屬于我的，帶著點狠勁的眼神。
“操你媽的。” 我對著鏡子罵了句，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鐵皮。凌晨三點，
我拎著垃圾下樓。原身有個破習慣，再晚也要把垃圾扔了，說是怕招蟲子。
老舊小區(qū)的樓道沒燈，全靠聲控，我跺了跺腳，燈泡“滋啦”閃了兩下，亮了。
然后我就看見了他。三樓轉(zhuǎn)角的地方，靠著個男人。黑色緊身背心被汗水浸得半透，
貼在身上，把肩膀和后背的線條勒得清清楚楚。左胳膊從肩膀到小臂爬著大片紋身，
般若的臉在昏暗燈光下像活的，隨著他呼吸微微起伏。他正仰頭喝水，喉結(jié)上下滾動，
瓶口往下滴的水珠順著下頜線滑進領(lǐng)口，沒入那塊凸起的胸肌里。我他媽看呆了。
不是沒見過肌肉男，但沒見過這么……野的。像頭剛從叢林里跑出來的豹子，渾身是汗，
帶著股侵略性的荷爾蒙，能把人的魂勾走。腳下不知怎么就拌了一下，
我手里的垃圾袋沒拿穩(wěn)，“嘩啦”一聲散了。更糟的是，另一只手里的熱咖啡脫手而出，
在空中劃了個弧線，結(jié)結(jié)實實地潑在了他身上。滾燙的液體瞬間在他腰腹洇開一片深色，
我嚇得魂都飛了，眼睜睜看著那片被打濕的布料往下陷，露出底下緊實的腹肌輪廓，
汗珠正順著溝壑往下淌?！皩?、對不起！” 我語無倫次地想去幫他擦，
手伸到一半又不敢動。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，又抬眼看我。睫毛上還掛著汗珠，
垂下來的時候在眼瞼投下一小片陰影。眼神很沉，像深不見底的潭水，直勾勾地戳在我臉上。
我突然發(fā)現(xiàn)我們離得很近，近到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——消毒水混著汗水，
還有點淡淡的松木清香，像剛被雨水澆過的森林，野得讓人腿軟。“手這么抖？
” 他突然笑了，聲音低啞得像砂紙蹭過木頭，帶著剛運動完的喘息。
我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手在瘋狂打顫，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別的什么。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上，
我下意識想藏，卻聽見他又說：“燙著你了嗎？”他沒問自己燙不燙，反而問我。我搖搖頭，
視線又不受控制地飄回他腰腹。被咖啡潑過的地方，布料緊緊貼在皮膚上，
能看見肌肉的紋理。心臟“咚咚”地撞著肋骨，聲音大得我懷疑他都能聽見。“沒事。
” 他直起身，個子比我高一個頭還多，陰影把我整個罩住。他彎腰撿我散落的垃圾，
動作幅度有點大，背心往上卷了點，露出更清晰的腹肌線條。我趕緊移開視線，
臉卻燒得厲害?！跋麓涡⌒狞c?！?他把垃圾扔進旁邊的桶里，轉(zhuǎn)身要走。經(jīng)過我身邊時，
胳膊上的般若紋身掃過我的視線，我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：“你……住這兒？
”他腳步頓了頓，側(cè)過臉看我。樓道的燈光在他半張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，
紋身的邊角在耳后若隱若現(xiàn)?！皩﹂T?！?他說。我愣在原地，
看著他進了我家對門那間一直空著的屋子。門關(guān)上的瞬間，我才后知后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，
燙得能煎雞蛋。第二天上班，我剛坐下，張濤就把一沓文件摔在我桌上?！疤K哲，
這是昨天那個項目的補充資料，下午五點前給我整理好?！?他挺著啤酒肚，
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，“做不完別下班，聽見沒有？”“可是主管，
我昨天的方案……”“方案方案，就知道說方案！” 他猛地一拍桌子，
辦公室里所有人都看了過來，“就你做那破玩意也叫方案？要不是李姐幫你改，
客戶早把我們公司拉黑了！廢物一個，趕緊干活！
”李姐在旁邊假惺惺地勸：“張主管別生氣，小蘇也不是故意的，他年紀小，不懂事。
” 說著眼珠子往我這兒瞟，嘴角帶著笑。王哥接話：“就是，蘇哲啊，你得謝謝李姐，
不然你這工作怕是保不住咯?！蔽疫^，指甲掐進掌心。上輩子我就是這么忍著，
忍到最后一口氣沒上來。但現(xiàn)在，鏡子里那雙帶著狠勁的眼睛在我腦子里晃。
“我的方案什么時候需要別人改了？” 我抬起頭，聲音不大，但足夠讓他們聽清，“李姐，
你改我方案經(jīng)過我同意了嗎？”辦公室里突然安靜了。張濤愣了一下，
隨即更火了：“你他媽還敢頂嘴？反了你了！” 他伸手就要推我，我沒躲，就看著他。
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。大概是沒想到平時唯唯諾諾的人敢這么跟他對視。“五點是吧？
” 我拿起那沓文件，“我會做完。但我的東西，誰也別想動?！闭f完我就坐下，打開電腦。
背后傳來李姐和王哥的竊竊私語，張濤哼了一聲，罵罵咧咧地走了。
一整天都沒人給我好臉色。李姐故意把打印機弄得很響，王哥隔三差五就來我這兒晃悠，
嘴里念叨著“某些人不知好歹”。我假裝沒聽見，埋頭干活。下午四點半，
我把整理好的資料放在張濤桌上。他翻了兩頁，陰陽怪氣地說：“喲，能耐了？還真做完了？
”“嗯?！?我轉(zhuǎn)身要走。“等等?！?他叫住我，“晚上部門聚餐，你也來。
”我皺眉：“我晚上還有事?！薄坝惺拢磕苡惺裁词卤裙ぷ髦匾?？” 他冷笑一聲，
“給你臉了是吧？讓你來你就來，少廢話！”我捏了捏眉心，忍著沒發(fā)作。行，我去，
我倒要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樣。聚餐的地方是個吵鬧的火鍋店，張濤故意把我安排在最角落，
還讓我給所有人倒酒。李姐和王哥輪番灌我，說什么“年輕人要懂規(guī)矩”。我一杯沒喝，
只說自己酒精過敏。張濤臉一沉：“蘇哲，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？”“沒有。
” 我放下酒瓶，“我確實過敏，出了事誰負責？”“你能出什么事？死不了！
” 他把酒往我面前一推，“今天這杯你不喝，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！”周圍的人都看著我，
眼神里有看戲的，有幸災樂禍的。我盯著那杯白酒，胃里一陣惡心。就在這時，手機響了。
是個陌生號碼，我接起來?！拔?？”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，傳來一個低啞的聲音，
帶著點熟悉的喘息：“你家燈沒亮，加班？”是林野。我愣了一下，下意識說：“沒有，
在外面聚餐?！薄芭?。” 他又沉默了幾秒，“在哪？”我報了火鍋店的名字，
說完就后悔了。我們倆不熟，告訴他這個干嘛。“知道了。” 他說完就掛了。
張濤不耐煩地敲桌子：“誰?。口s緊喝酒！”我沒理他，心里有點亂。過了大概十分鐘，
包廂門被推開了。所有人都看了過去。林野站在門口，穿著件黑色連帽衫，帽子沒戴，
露出利落的短發(fā)。他比在樓道里看起來更壯實，肩膀把衣服撐得鼓鼓囊囊的。
他的目光在包廂里掃了一圈，最后落在我身上?！澳阍趺磥砹?？” 我站起來，有點驚訝。
張濤眼睛一亮，以為是我叫的人，語氣立馬變了：“這位是？蘇哲的朋友？快請坐快請坐！
”林野沒理他，徑直走到我面前，居高臨下地看著我，眼神有點冷：“走了。”“??？
”“你不是說要回家嗎？” 他語氣平淡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勁，“我在樓下等你。
”張濤的臉僵住了：“這位兄弟，我們這兒正聚餐呢……”林野終于瞥了他一眼，沒說話，
但那眼神，跟樓道里他看我時完全不一樣。像淬了冰，能把人凍住。
張濤后面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。我突然覺得解氣?！昂??！?我拿起外套，跟著林野往外走。
經(jīng)過張濤身邊時，我聽見他低聲罵了句“媽的”，但沒敢大聲。出了火鍋店，晚風一吹，
我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剛才有多緊張，手心全是汗。“謝了?！?我對林野說。他靠在墻上抽煙，
火光在他臉上明明滅滅?！八麄兘?jīng)常這么欺負你？”我愣了一下，點了點頭。他吐出一口煙，
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：“為什么不反抗？”“反抗有用嗎？” 我苦笑，“沒背景沒靠山，
丟了工作連房租都交不起?！彼鐭?，看著我：“那也不能讓人當軟柿子捏。
”我們一路沒說話，走到小區(qū)樓道。聲控燈亮起來的時候，他又靠在了昨天那個位置。
“上去吧。” 他說。我點點頭，掏鑰匙開門。剛把鑰匙插進鎖孔，
就聽見他在背后說：“他們再欺負你，告訴我?！蔽一剡^頭，他還靠在那兒，
路燈的光從窗戶照進來，在他胳膊的紋身上投下斑駁的影子?！澳銥槭裁匆獛臀?？” 我問。
他笑了笑，沒回答，轉(zhuǎn)身進了自己家。門關(guān)上的瞬間，我靠在門上，
心臟又開始不爭氣地狂跳。這個紋身師，好像跟我想的不太一樣。而張濤他們，
怕是不會就這么算了。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機，屏幕還亮著，
顯示著張濤剛發(fā)來的微信：“蘇哲，你給我等著?！蔽倚α诵?，回了兩個字：“奉陪。
”張濤的報復來得比我想的更快。第二天早上，我剛打開電腦，
就看見公司群里彈出了張濤的消息。是我熬了三個通宵做的項目方案，署名變成了他。
下面一片拍馬屁的：“張主管太厲害了！”“這方案一看就專業(yè)！
”李姐發(fā)了個諂媚的表情包：“張哥出品，必屬精品~”我氣血上頭，直接沖到張濤辦公室。
他正翹著二郎腿喝茶，看見我進來，眼皮都沒抬：“有事？”“方案為什么寫你的名字？
”我攥著拳頭問?！澳愕?？”他冷笑一聲，把茶杯往桌上一墩，“蘇哲，你搞清楚，
這個項目是我?guī)е阕龅?，你的方案能過，全靠我指點。我署個名怎么了？
”“你根本沒看過！”“我是主管，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！”他猛地站起來，
啤酒肚差點撞到我，“怎么？不服氣？不服氣現(xiàn)在就滾！有的是人想坐你的位置！
”我氣得渾身發(fā)抖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他說得對，我現(xiàn)在沒資格跟他硬碰硬?；氐阶?，
李姐湊過來，假惺惺地說：“小蘇啊，你也別往心里去，張主管也是為了你好。你一個新人，
鋒芒太露不好?！薄皾L?！蔽叶⒅聊?，聲音冷得像冰。李姐愣了一下，
隨即罵罵咧咧地走了：“神氣什么？不就是個被人搶功勞的廢物！”那天下午，
張濤變本加厲。他把一份十年前的舊資料扔給我：“把這個整理成電子版，下班前給我。
”那資料堆得像座小山，全是手寫的，字跡潦草得像鬼畫符。“主管，這工作量太大了，
下班前做不完。”“做不完？”他挑眉，“做不完就加班，加到做完為止！我告訴你蘇哲，
別以為找了個野男人撐腰就了不起，在這兒，我說了算！”周圍的人都低下頭，假裝沒聽見，
但那竊笑聲像針一樣扎進我耳朵里。我抱著資料回到座位，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行，我做。
但這筆賬，我記下了。那天我加班到凌晨一點。眼睛酸得快睜不開，
手指在鍵盤上機械地敲著。辦公室里空無一人，只有我的鍵盤聲和窗外的風聲。突然，
手機震了一下。是林野發(fā)來的消息，就兩個字：“下樓?！蔽毅读艘幌?，看了看時間，
猶豫了幾秒，還是保存文檔下了樓。樓道里的聲控燈壞了，一片漆黑。我剛走到三樓，
就聽見一陣輕微的響動?！斑@邊?！绷忠暗穆曇魪暮诎道飩鱽?。我摸索著走過去，
撞到一個堅實的胸膛。“小心點?！彼鲎∥业母觳玻菩牡臏囟韧高^衣服傳過來，
燙得我趕緊掙開。他低笑了一聲，打開手機手電筒。光線下，我看見他穿著灰色運動褲，
上身沒穿衣服，胸肌和腹肌的線條在光線下像刀刻的一樣。
左胳膊的般若紋身從肩膀一直蔓延到胸前，看著有點嚇人，又有點……性感?！皠偨∩硗辏?/p>
”我別開視線，不敢多看?！班拧！彼f給我一瓶冰可樂，“看你燈還亮著，猜你沒走。
”“謝了?！蔽医舆^來，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傳到心里，稍微舒服了點?！坝直坏箅y了？
”他靠在墻上，手電筒的光打在他下巴上，陰影把半張臉遮住。我沉默了一下，點了點頭。
“為什么不告訴我？”“告訴你有用嗎？”我苦笑，“他是主管，我只是個小員工。
”“員工也不是任人欺負的?！彼穆曇舫亮顺?，“下次他再找事，跟我說?！蔽覜]說話，
心里卻有點暖?；氐郊?，我對著電腦屏幕發(fā)呆。突然發(fā)現(xiàn)，文檔被人刪了。
我嚇得趕緊找備份，卻發(fā)現(xiàn)備份文件也沒了。那個瞬間，我渾身的血都涼了。十年的資料，
我整理了整整八個小時，就這么沒了。我知道是誰干的。除了李姐和王哥，
沒人有機會碰我的工位。第二天上班，我紅著眼找到張濤?！拔业奈臋n被刪了。
”“刪了就再做一份?！彼f得輕描淡寫，“多大點事，至于哭喪著臉嗎？
”“那是十年的資料！我做了一晚上！”“那是你的事?！彼荒蜔┑負]手，
“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，趕緊去做！”李姐在旁邊陰陽怪氣：“哎呀，怎么這么不小心呢？
是不是自己誤刪了呀？”王哥附和：“就是，多大的人了，連個文件都看不住。
”我看著他們丑惡的嘴臉，突然笑了。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。“好?！蔽艺f，“我做。
”但我心里清楚，我不能再這么忍下去了。那天我沒去整理資料，而是打開了一個新文檔。
我開始記錄張濤的所作所為。他什么時候搶了我的功勞，什么時候扣了我的工資，
什么時候當眾羞辱我，李姐和王哥又是怎么幫腔作勢的。
我把聊天記錄、轉(zhuǎn)賬截圖、會議錄音，所有能找到的證據(jù)都整理了起來。我知道，
這些可能不夠。但至少，我得為自己做點什么。中午吃飯的時候，我去樓下便利店買面包，
正好撞見林野。他穿著黑色連帽衫，戴著口罩，手里拿著一瓶牛奶?！澳阋苍谶@兒吃飯？
”我有點驚訝。他點點頭，指了指我手里的面包：“就吃這個？”“嗯，沒時間回去做。
”他沒說話，轉(zhuǎn)身走進便利店，幾分鐘后拿著兩個三明治出來，塞給我一個?！盁岬?。
”他說。“謝謝，多少錢？我轉(zhuǎn)給你?！薄安挥谩！彼D(zhuǎn)身要走，又停下來，“文件的事，
我聽說了?！蔽毅读艘幌拢骸澳阍趺粗?？”“你們公司的人，嘴碎?！彼f完就走了，
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挺拔。我拿著三明治，突然覺得沒那么難咽了。下午，
張濤又找我麻煩。他把一個客戶的投訴郵件轉(zhuǎn)發(fā)給我，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：“蘇哲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