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景深離開后，我開始認真考慮離開這個城市的可能性。
程雅的話雖然難聽，但確實給了我一個思路。
如果我能申請到國外的獎學金，帶著孩子們?nèi)馍睿苍S是一個不錯的選擇。
我開始在網(wǎng)上查找相關(guān)信息，發(fā)現(xiàn)確實有一些針對孕婦的特殊獎學金項目。
正在研究的時候，手機響了。
是一個陌生的號碼。
"喂？" "江小姐，我是律師王志強。
"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，"我受陸振華先生的委托，想和您談一下關(guān)于孩子撫養(yǎng)權(quán)的問題。
" 我的心一緊："什么意思？" "陸老先生已經(jīng)委托我們律師事務(wù)所，準備申請四個孩子的撫養(yǎng)權(quán)。
"王志強的語氣很專業(yè)，"江小姐，我建議您盡快請律師，我們?nèi)旌蠓ㄍヒ姟?/p>
" "什么？"我震驚了，"不是說給我一個星期考慮時間嗎？" "江小姐，陸老先生改變主意了。
"王志強說，"他覺得拖得越久，對孩子們越不利。
" 我的手在顫抖："你們這是強盜行為！" "江小姐，我們是通過合法途徑申請撫養(yǎng)權(quán)。
"王志強平靜地說，"建議您做好準備。
" 說完，他就掛了電話。
我癱軟地坐在沙發(fā)上，手機從手中滑落。
陸家竟然這么快就行動了！ 我立刻打電話給陸景深。
"陸景深，你爺爺?shù)穆蓭焺倓偨o我打電話，說要申請孩子們的撫養(yǎng)權(quán)！"我焦急地說。
"什么？"陸景深也很震驚，"爺爺怎么能這樣？我馬上去找他！" "來不及了！"我急得快哭了，"他們?nèi)旌缶鸵_庭！" "晚晚，你別急，我現(xiàn)在就去找爺爺。
"陸景深安慰我，"這件事我會解決的。
" 掛了電話，我急得在房間里來回踱步。
三天時間，我能做什么？ 請律師？我根本請不起好律師。
而且，以我現(xiàn)在的經(jīng)濟條件，確實很難和陸家抗衡。
正在絕望的時候，門鈴響了。
我以為是陸景深，沒想到開門一看，是程雅。
"聽說陸老爺子要爭奪撫養(yǎng)權(quán)？"程雅一臉幸災(zāi)樂禍的樣子。
"你來干什么？"我沒有好氣地問。
"我來看看，還有什么能幫到你的。
"程雅假惺惺地說。
"程小姐，如果是來看熱鬧的，請回吧。
"我準備關(guān)門。
程雅卻用手抵住了門："江晚晚，現(xiàn)在后悔了吧？早知今日，何必當初呢？" 我冷冷地看著她："程小姐，你想說什么？" "我想說，如果你當初答應(yīng)我的條件，現(xiàn)在就不會這么被動了。
"程雅得意地說。
"現(xiàn)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？"我疲憊地說。
"當然有意義。
"程雅拿出那份獎學金申請表，"江晚晚，我的條件依然有效。
" 我看著她手中的文件："你覺得我現(xiàn)在還有選擇的余地嗎？" "當然有。
"程雅笑了，"只要你簽了這份申請表，答應(yīng)去美國，我可以幫你撤回陸老爺子的起訴。
" "你有這個能力？"我懷疑地問。
"當然。
"程雅自信地說，"江晚晚，你別忘了，我和陸家的關(guān)系。
" 我沉默了幾秒鐘："條件是什么？" "很簡單，簽下這份申請表，帶著孩子們?nèi)ッ绹?，永遠不要回來。
"程雅重復著之前的條件。
"孩子們的撫養(yǎng)費呢？"我問。
"會定期打到你的賬戶上。
"程雅保證，"江晚晚，這已經(jīng)是最好的條件了。
" 我看著她手中的申請表，心情復雜。
如果接受這個條件，我確實可以帶著孩子們離開，過上安定的生活。
但是，這意味著我要永遠離開故土，而且孩子們也見不到他們的父親。
"我需要考慮一下。
"我最終說道。
"沒問題，但是只給你一天時間。
"程雅放下申請表，"江晚晚，機會只有一次，希望你不要錯過。
" 程雅離開后，我拿起申請表仔細看了看。
確實是哈佛大學的全額獎學金，涵蓋了學費、生活費，甚至還有育兒補助。
如果申請成功，我和孩子們確實可以在美國過上不錯的生活。
可是，這樣做真的對嗎？ 正在猶豫的時候，陸景深回來了。
他的臉色很難看。
"怎么樣？"我緊張地問。
"爺爺不肯撤回起訴。
"陸景深沮喪地說，"他說這是為了孩子們好。
"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"那現(xiàn)在怎么辦？"我問。
"我已經(jīng)給你請了律師。
"陸景深說，"雖然勝算不大，但是我們還是要爭取。
" 我苦笑一聲："陸景深，你覺得我們有勝算嗎？" 陸景深沉默了。
以陸家的實力和我的經(jīng)濟條件，勝算確實不大。
"晚晚，不管結(jié)果如何，我都會站在你這邊。
"陸景深認真地說。
我看著他，心情復雜。
"為什么？"我問，"為什么要站在我這邊？那可是你的家人。
" "因為我愛你。
"陸景深毫不猶豫地說，"晚晚，不管什么時候，我都會保護你和孩子們。
" 我的心顫了一下。
但很快，我就想起了這三年來的冷漠。
"陸景深，如果你真的愛我，為什么要等到現(xiàn)在才說？"我問。
陸景深一時語塞。
"是不是因為我懷了四胞胎，你才發(fā)現(xiàn)你'愛'我？"我繼續(xù)問。
"不是的......"陸景深想要解釋。
"那是什么時候開始愛的？"我緊緊盯著他，"陸景深，你告訴我，你是什么時候開始愛我的？" 陸景深被我問住了。
他想了很久，然后說："我也不知道。
" 我冷笑一聲："連你自己都不知道，還說什么愛？" "晚晚，感情這種東西，很難說清楚時間點。
"陸景深急切地解釋，"也許我一直都愛著你，只是沒有意識到。
" "沒有意識到？"我覺得可笑，"陸景深，這是什么借口？" "我......"陸景深不知道該怎么解釋。
我搖搖頭："陸景深，算了。
現(xiàn)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。
" 我走到桌邊，拿起程雅留下的申請表。
"這是什么？"陸景深問。
"去美國的獎學金申請表。
"我平靜地說，"程雅給我的。
" 陸景深的臉色大變："晚晚，你不要告訴我，你想接受這個條件。
" "為什么不能？"我反問，"陸景深，留在這里，我和孩子們只會更被動。
" "不行！"陸景深激動地說，"晚晚，我不會讓你帶著孩子們離開的！" "你憑什么不讓我離開？"我冷冷地看著他，"陸景深，我們已經(jīng)離婚了。
" "但是孩子們是我的！"陸景深大聲說。
我被他的話刺痛了。
"原來，你也和你爺爺一樣，只在乎孩子。
"我失望地說。
"我不是這個意思......"陸景深想要解釋。
"你就是這個意思！"我打斷他，"陸景深，在你們陸家人眼里，我就是一個生育工具，對不對？" "晚晚，你別這樣想......" "那我應(yīng)該怎么想？"我憤怒地問，"陸景深，從你知道我懷孕開始，你什么時候真正關(guān)心過我這個人？" 陸景深被我的話噎住了。
"看吧，你自己都說不出來。
"我冷笑，"陸景深，我們真的完了。
" 我拿起申請表："我決定了，我要接受程雅的條件。
" "不行！"陸景深一把搶過申請表，"晚晚，你不能這樣做！" "給我！"我伸手去搶。
在爭奪過程中，我不小心被陸景深推了一下，身體失去平衡，重重地撞在了桌角上。
"啊——"我捂著肚子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。
"晚晚！"陸景深大驚失色，立刻扶住我，"你怎么了？" 我感覺肚子一陣劇痛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流淌。
低頭一看，地上竟然有血跡。
"血......"我顫聲說道。
陸景深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："醫(yī)院！快去醫(yī)院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