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張氏和一大媽兩個人一看易中海發(fā)火了,這才氣喘吁吁地停了手,然而二人的眼神中仍舊滿是敵意。賈張氏惡狠狠地瞪著一大媽,嘴里還不住地嘟囔著:“你給我等著,這事沒完……” 一大媽也毫不示弱地回瞪過去:“怎么,還想接著打?我奉陪到底!”
易中海望著眼前這兩個劍拔弩張的女人,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。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,說道:“都別鬧騰了,有什么事兒不能好好講?非要打成這副模樣,讓街坊鄰居看了笑話!”
賈張氏冷哼一聲,一屁股癱坐在地上,雙手抱于胸前,一副氣鼓鼓的模樣。一大媽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胸脯劇烈地起伏著,還在為剛才的事慪氣……
易中??粗齻?,心中滿是倦意。這個賈張氏著實不讓人省心。
過了許久,三個人才逐漸消停下來。房間里陷入一片死寂,唯有窗外的風聲,在黑暗中呼嘯不止,仿佛在訴說著這個夜晚的不尋常。
易中??粗届o下來的賈張氏,苦口婆心地勸道:“老嫂子,不是我數(shù)落您,您都這般年歲了,怎么還這般不懂事啊?!?/p>
“您也不想想,您要是把秦淮茹給逼急了,她丟下幾個孩子回了娘家,那您和孩子們可怎么過活啊……”
賈張氏一聽易中海這話,把眼睛一瞪,“她敢,她是孩子們的媽,她怎會舍得丟下孩子們,她這是在嚇唬我?!?/p>
“她把我當成什么人了,我能被她嚇唬???要不是我今兒個大意了,我會讓她打!你瞧著,這事不算完,我要是不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,我就不姓張……”
賈張氏說完,不顧易中海的阻攔,推門走出了易中海的家。
易中海還想追出去,卻被一大媽給拽住了,“你別出去,往后她們家的事你少插手……”望著氣沖沖的一大媽,易中海只得作罷。
院子里,賈張氏瞧見棒梗和小當兩個孩子正蹲在門口,頓時心疼了起來,鬧騰了大半天,這天都黑透了,棒梗還沒吃飯呢,要是把她這乖孫給餓著了,那她不得心疼壞了。
她顧不上找秦淮茹的麻煩,趕忙進了廚房,把下午藏起來的一碗雞湯給棒梗熱了熱,
就端給了棒梗,而小當則只分到了一個窩窩頭。
棒??粗^、鼻青臉腫的奶奶,很是吃驚地問道:“奶奶,您這是怎么了,誰打您了,您告訴我,我去找他算賬,看我不罵死他,我讓老賈和東旭一起上來帶走她……”
瞧著維護自己的棒梗,賈張氏一臉欣慰,還是孫子靠得住。
隨即她又厭惡地看了一眼小當,這個死丫頭片子,連問都不問一下自己。到底是賠錢貨。
賈張氏當下就把秦淮茹打她的事告訴了棒梗,棒梗聽完后很生氣地對賈張氏說道:“奶奶,您放心,我一定讓我媽給您道歉,她要是不道歉,我就不認她這個媽?!?/p>
賈張氏聽完棒梗的話,頓時眉開眼笑起來,不愧是自己的乖孫子,沒白疼?!翱斐园?,乖孫,今兒個晚上你和小當去你易爺爺家睡覺,奶奶和你媽說點事兒。”
“嗯,知道了,奶奶?!卑艄Uf著便端起碗吃了起來。
小當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棒梗,羨慕地對賈張氏說道:“奶奶,我也想吃雞肉。”
賈張氏厭惡地看著小當說道:“吃什么吃,你個賠錢貨,吃了有什么用……”
小當瞧著鼻青眼腫、兇神惡煞的奶奶,嚇得渾身一抖,趕緊低下頭,眼中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,卻不敢吭聲,只能默默啃著手里那干巴巴的窩窩頭。
棒梗瞧了妹妹一眼,想要說點什么,可又看了看奶奶,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,繼續(xù)大口吃著雞湯。吃完飯,棒梗和小當來到了易中海家。
易中海正在屋里勸著一大媽,看到兩個孩子進來,臉上立馬露出了和藹的笑容,“棒梗,小當,你們怎么來了?”
棒梗把事情的經過簡略說了一遍,易中海聽后,微微皺了皺眉頭,他瞧了一大媽一眼,想了想說道:“你媽和你奶奶之間有些矛盾,你們小孩子別往心里去。來,快坐下,你們今晚就在爺爺這兒睡。”
另一邊,賈張氏邁著大步,重重地跨進屋內。她一眼就瞅見了坐在床上的秦淮茹。
只見秦淮茹神色悠然,愜意地靠在床頭,全然沒了往日里的謹小慎微。這一幕,讓賈張氏的臉上瞬間浮現(xiàn)出極為復雜的神情。
賈張氏的眼神中,有疑惑,有不滿,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驚詫。
也不知怎的,賈張氏近些日子總覺得,這個兒媳婦自打生完孩子后,整個人仿佛變了個人似的。以前對自己那是唯唯諾諾、言聽計從,可如今呢,說話的口氣里絲毫沒有了尊重。
尤其是今天,發(fā)生的事簡直讓她難以置信。秦淮茹竟然敢動手打她,而且那下手的狠勁兒,每一下都力道十足,毫不留情。
這讓賈張氏又驚又怒。她暗自琢磨,“難道最近做得過分了,真把秦淮茹給徹底惹毛了?!?/p>
但賈張氏轉念一想“就算過分了,我也是她婆婆,這個家里我說了算,就算我錯了,她也得忍著。還反了她了,敢打我,我什么時候受過這么大的氣…… ”
賈張氏越想越氣,她在心里暗暗盤算著,“不行,今兒個說什么都不能就這么算了,無論如何都得讓秦淮茹認識到自己犯的錯?!?/p>
賈張氏眼珠一轉,心里立刻有了主意,既然自己和幾個孩子拿秦淮茹沒辦法,那就從她家里人入手。她就不信了,就算秦淮茹自己不在乎名聲,她的家里人總不能不顧及顏面吧。
賈張氏這么一想,頓時覺得自己又有了底氣,腰桿也不自覺地挺得更直了些。只見她陰沉著臉,臉上的皺紋擰成了一團,惡狠狠地朝著秦淮茹走去,賈張氏站在床邊,扯著嗓子對秦淮茹質問道:“秦淮茹,今天你打我的事,怎么算?我明天就去找你父母,讓他們看看你是怎么當兒媳的!”
“我要讓你們村的人瞧瞧你是怎么打罵婆婆、虐待婆婆的……”
賈張氏的語氣里滿是質問和威脅。
秦淮茹抬眼,看著眼前這個氣勢洶洶、興師問罪的賈張氏,心里覺得有些可笑,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,跟馬戲團的小丑也沒啥兩樣?不過就是仗著長輩的身份,想拿捏自己罷了。
她不慌不忙地開口道:“算!你想怎么算!正好,我也有事要和你說清楚?!?說著,秦淮茹的眼神變得狠辣起來,她直視著賈張氏的眼睛,一字一頓地說道:“你兒子死了,從現(xiàn)在起,你這個婆婆我也沒必要再認了,我也不想再留在你們家了?!?/p>
秦淮茹看著賈張氏吃驚的表情有點好笑,她繼續(xù)說道:“明天,我就回娘家。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回去,把你是怎么對待我的和我娘家人好好說道說道?!?/p>
“我想我娘家人要是知道你是怎么對待我的,不把你的屎打出來,就算你肛門結實?!?/p>
“至于孩子們,那是你們賈家的,你愿意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,這是你的事,我不想管,也沒那份心思管。”
“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是狐貍精嗎!我就當一回狐貍精,等我身體恢復了,就憑我這身段和長相,再找一個條件好的男人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?!?/p>
“對了,那個傻柱就不錯,我就嫁給他吧,我整天在你面前晃悠,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拉扯這三個小崽子……”
“還有,你要搞清楚,現(xiàn)在是新時代,你那套老觀念對我根本沒用,想道德綁架我,呵呵,老東西,只要老娘沒道德,你拿什么綁架我……”
賈張氏聽到秦淮茹說出這般絕情的話,整個人瞬間就愣住了,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,呆立在原地。
她原本想了一肚子的應對之策,滿心想著怎么好好教訓一下秦淮茹,讓她乖乖服軟,可她怎么也沒想到,秦淮茹竟然會如此不按套路出牌,我就出了一張三,你一出手直接就是王炸,這牌還怎么打。
這一下,賈張氏徹底慌了神。她心里清楚得很,要是秦淮茹真的狠下心來,不管她和孩子們了,那留給自己的,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了。
她無法想象離開秦淮茹以后的日子會是怎樣。讓她拉扯這三個孩子,沒有任何收入的她根本養(yǎng)不活。
一想到這兒,賈張氏的雙腿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,剛剛還強硬無比的態(tài)度瞬間就軟了下去。
她連忙換上一副討好的面容,聲音也變得輕柔起來,她討好地對秦淮茹說道:“淮茹啊,你可千萬別再說氣話了。你可是孩子們的親媽啊,怎么能忍心不管孩子呢?今天這事兒啊,肯定都是誤會,純粹是誤會啊……”
“淮茹啊,東旭活著的時候他對你是真的好,你可不能丟下我和他的孩子啊”
“算我求你了,你別拋下我和孩子們啊,我,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,我給你道歉,我給你道歉總行了吧。”
賈張氏苦苦哀求著秦淮茹,見秦淮茹根本不為所動,賈張氏眼珠一轉,她一邊哭泣一邊從箱子里拿出了賈東旭的遺像。
昏黃的燈光下,賈張氏雙手緊緊捧著賈東旭的遺像,那遺像上的黑白照片,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