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。
隨著“滴——”一聲響起,房門打開。
一室黑暗。
云典推門而入,突然躲在門后的黑影侵襲,屬于男人的強健的體魄在這幽暗的房間,像是捕獵者的伺機而動。
鐵鉗般的手箍緊口鼻,背脊撞上冰冷的胸膛。
比下意識的害怕來得更早的,是身子對這個“獵人”的熟悉感,在聞到熟悉的味道后,心中隱隱長舒一口氣。
因為身高與體型的差距,她幾乎被抱個滿懷,鼻腔里盡然是他手上木質(zhì)檀香的味道,像是要通過呼吸,流入她的四肢百骸。
然后,準確無誤地點燃了她的怒氣。
男人松開捂嘴的手,罵聲就隨之而來。
“媽的!混蛋!滾出去!”
她直接抄起手中的包朝身后男人的頭砸了過去,那聲音絕對砸疼了他。
但男人卻無動于衷、躲都沒躲,任由她砸。
甚至還要拿出長輩的態(tài)度來教育她:
“云典!誰教的你這樣說臟話?”
“關(guān)你他媽什么事?!我小學的時候你就帶我去臺球廳,里面都他爹的說臟話的,也沒見你帶我走啊,滾蛋!”
溫賀離聽著她罵人,又不安分地胡亂扭動,額角的青筋暴起。
忍著脾氣,卻也早已習慣:“你全身上下、從里到外,哪里和我無關(guān)?!?/p>
“滾!放開我!”
然而,身后的男人非但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,那手腳反而順著她的腰間開始往上爬。
“我都有男朋友了!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!滾出去!”
“強奸犯!”
“你怎么不去死!”
“滾遠一點!”
“媽的!我要報警了!”
罵得一句比一句難聽,可是這個男人跟聾了一樣,油鹽不進,依然用他壓倒性的力量,禁錮著她,對著她為所欲為。
而這個不爭氣的身體,在他靈活的手下,越來越?jīng)]有了反抗的力氣。
都怪這個男人太了解自己了!
他曾經(jīng)看著自己長大。
他們曾經(jīng)廝混過無數(shù)個日日夜夜。
他們曾經(jīng)彼此探索,在一句句交談和觀察中將對方的每一個反應(yīng)了然于胸。
現(xiàn)在,他噴著她最愛的香水,戴著她最愛的戒指,連時不時碰觸到的肌肉都是她最愛的程度,又用她最受不了的力道摸著她身上最為敏感的地方。
糾纏撕咬之間,溫賀離不斷地尋著她的唇,口紅已經(jīng)有些花了,他有些粗糲的手指揉著她的嘴唇,兩個人的呼吸越來越近,卻在他就要吻上去的時候,云典扭頭躲開了。
“這是留給我男朋友的。你算什么東西!”
“那這里呢?”
他動了一下,云典難耐地叫了一聲,說出的話卻冷漠,“呵,送上門的,不要白不要。”
若這冷漠的語氣中不摻雜著氣音,就更好了。
溫賀離笑了,看著她已然情動的臉,一雙深邃的眸盛著笑意,英俊非凡,“好,一定竭盡全力為您服務(wù),伺候好您?!?/p>
話落,他俯下身子,而云典則習慣性地抓著他的頭發(fā)。
又何嘗不是一種默契?
曾經(jīng),她們感情正濃的時候,她曾經(jīng)在結(jié)束后舉著手里的幾根頭發(fā),微微喘著氣,卻總想在氣勢上贏了他,“喏,你看,再這樣幾次,你就要禿咯?!?/p>
溫賀離吹落她手心的頭發(fā),接著一個個濕熱的吻落在她的手心,眼里的欲望濃烈如墨 ,“哦,那看來以后不這樣做了?!?/p>
“不!不行!”
等到都反駁完了,云典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反應(yīng)太快了……
快到就像小時候他要沒收她偷偷藏起來的糖時,她著急地說:“不!不行!”
尤其是男人那一切了然的低沉的笑,更是讓她羞惱到無地自容。
他知道她喜歡這樣,那他就會滿足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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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很漫長,結(jié)束之后,男人套上衣服,咬了一下她的鼻尖,“云典,我剛剛的表現(xiàn)需要去醫(yī)院看男科嗎?”
真記仇啊、還記著她在老頭子面前說的那句話啊。
***
時間回到今天一早。
這是時隔三年,云典再次踏進溫家老宅,卻只覺得恍如南柯一夢。
無論是那雕梁畫棟,還是那假山綠池,就連那池中荷花所開的位置,似乎都和三年前無異。
整個宅子的香氣,更是熟悉。
不過想想也是,底蘊深厚、實力不可估量的溫家,想讓這宅子維持原貌,實在是輕而易舉。
就連這宅子里的人都沒變,穿著旗袍年輕的小姑娘聚在一起,一邊喂著錦鯉、一邊說著閑話——
“聽說了嗎?前幾天有個女人去二叔住的酒店投懷送抱,直接被扔出來了?!?/p>
“聽說了!扔出來的時候衣衫不整,穿了整套的情趣內(nèi)衣呢!”
“我還看了照片,那身材,那身段,我一個女的都喜歡,二叔卻無動于衷,你說…二叔是不是真的不行啊。”
“沒想到二叔看起來身材那么頂,那玩意兒不中用啊?!?/p>
“俗話說的大樹掛辣椒哈哈哈哈?!?/p>
這話一出,兩個人花枝亂顫、笑作一團,其中一個止住了笑,又說道:
“不過還好,云典被領(lǐng)養(yǎng)回來,不就是給二叔當干女兒的嗎?二叔也不至于無后。”
“這人的命運啊,也是神奇。這云典,雖說無父無母的一個孤兒,可是能被咱們溫家領(lǐng)養(yǎng),還被二叔要星星不給月亮的寵著長大。說起來不就是因禍得福嗎?”
“對啊,我當初申請學校要死要活,生怕申請不上好的被其他幾家的笑話,她可倒好,在國內(nèi)上了幾年,想出國了,二叔直接幫她寫推薦信,把人送進了頂尖的大學,真是好命啊~”
“不過她本身成績也好。聽說她昨天就回來了,要參加老爺子大壽?!?/p>
“她回來了?我之前聽說,她現(xiàn)在在國外可跟變了一個人似的,玩很大,妥妥一個交際花呢?!?/p>
兩個人正聊的歡呢,一陣鈴鐺聲響起,她們聞聲望去。
突然就愣住了。
她們剛剛嘴里討論的“交際花”此刻就在眼前。
正伸直胳膊,纖纖玉手,隨意地撥弄著不知哪個頑童掛在那廊柱上的鈴鐺。
聲音就是從她手下傳出來的。
“還真是…大變樣了啊…”一人小聲嘟囔著。
她還記得,以前的云典,通常就是短袖牛仔褲、或者樣式簡單的裙子,一副清純乖巧的模樣。
可眼前這個,一襲正紅色的裙子,搭配一雙黑色的尖頭細跟高跟鞋,深 V 的領(lǐng)口更是若隱若現(xiàn)地露出白皙的皮膚,簡直白的晃眼,嘴唇涂著鮮艷的口紅。
一頭大波浪垂在裸露性感的肩膀上,像是一朵盛開的海棠花,每一瓣都嬌艷欲滴。
還真是一朵“交際花”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