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。∈俏?!”那女孩瞬間變得熱情起來,如同大學時一樣,“沒想到這么巧,在醫(yī)院我們都能碰見!你什么時候回國的呀?”
看到舊時的朋友,云典的目光都柔和下來,“前幾天才回來的。”
“你和大學時候好不一樣啊,我剛剛都怕自己認錯人?!?/p>
“我大學是什么樣子?”云典笑著問道。
“你大學?。慨斎皇乔寮冃;ǖ臉幼恿??!?/p>
陳錦蘭脫口而出,她們曾經(jīng)是大學兩年的舍友,關系不錯,不過在云典出國之后就少了聯(lián)系。
大學時期的云典,總是穿著最簡單的白色T恤、牛仔褲,背著一個雙肩包。
偶爾穿條裙子,也是那種乖乖女的白裙子。
這清純的打扮,加上她一張初戀臉,一進校園就火了。
學校論壇上和表白墻上偷拍她的照片層出不窮。
后來學校直接發(fā)布命令,嚴令禁止這樣做,說是不尊重學生的肖像權(quán),這勢頭才降了下來。
陳錦蘭又補充說道:“你大學時說話也是軟軟糯糯,就像是被家庭保護的很好的乖乖女。和現(xiàn)在這種充滿著成熟風韻的女人味兒的樣子簡直大相徑庭呢?!?/p>
說完,她又捂住了嘴巴,一副做了錯事的樣子,心中暗自懊悔,這么多年了,自己怎么還是改不了滿嘴亂說的臭毛病啊。
云典無父無母、是個孤兒這種事情,在學校里人盡皆知。
自己這樣說,仿佛在諷刺她似的。
“阿典,對…”陳錦蘭低著頭,道歉的話沒有說完,就被云典打斷了。
她親昵地握著陳錦蘭的手晃了晃,“年紀到了,總想換一下風格的。看你的表情,應該還算成功?”
陳錦蘭一下子又在她身上找到了大學時的樣子。
放下心來,滿眼冒星星地說:“那可太成功了!漂亮的我都不敢認呢!”
云典不由發(fā)笑,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(fā)。
又關心道:“你怎么在醫(yī)院?”
“我媽媽最近住院,我來看看。”
云典頓時皺眉,“阿姨不嚴重吧?”
“不嚴重不嚴重。小問題,就是住院報銷的多一點,你呢,你怎么了?”
“我沒事,是我男朋友在住院,我來看他?!?/p>
“啊…”陳錦蘭立刻八卦地眨著眼睛,眼冒精光,“男朋友啊~你昨天的朋友圈我看到了,男朋友真的好帥啊!”
“還行,我給他P了P?!?/p>
“哇!真愛啊。”說完,她又按捺不住好奇地問道:“這個男朋友…和你大學時候那個…是同一個嗎?”
云典愣了一下,又很快反應過來,輕笑著搖了搖頭,“不是,換了?!?/p>
“大美女就應該多談幾段戀愛!我支持!而且就應該談大帥哥!”
云典笑著,又和她閑聊了幾句,約好了下次見面,便分開了。
若不是陳錦蘭問的那一句話,她差點忘記了,那一段隱秘的戀愛也并不是全然不被人知道的。
只不過,大學時候,她所謂的“男朋友”不是溫賀離罷了。
想想也真是滑稽。
最戀愛腦的時候連這種事情都能忍受、都能甘之如飴。
想到這里,她拿出手機,順手發(fā)了一條微信——
【我回國了,抽空陪我去看看孩子吧?!?/p>
收起手機,走進病房。
入目就是便宜男友抖著腿一臉笑意地打著字。
抬頭看她的時候,嘴角那淫蕩的笑意都還沒有下去,注意到她是誰,才立刻慌張地按滅了手機。
立刻換了一副嘴臉,討好道:“寶貝,你來了啊。”
天吶,怎么也不打一聲招呼直接就來了。
金正哲偷偷摸摸地看著手機,趕緊把剛剛的聊天記錄全刪了。
云典應該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吧?
但為什么一直看著他呢?看得他越來越心虛,正要開口解釋,就聽她說道:“你好好養(yǎng)傷,我給你聯(lián)系了化妝師,明天跟我參加一個宴會?!?/p>
“哦…好?!?/p>
還好還好……
金正哲懸著的一顆心落回原處。
明明昨天才官宣了他,怎么今天又是一副不在乎他的樣子???
云典的心,海底的針吶。
臨近飯點的時候,金正哲終于忍不住了。
他這個矜貴的不讓碰不讓摸不讓親的女朋友,今天竟然已經(jīng)在這里待了一上午了。
要知道,回國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都是分兩班飛機飛回來的。
當時,云典給出的理由也非常直白,“我不喜歡和你在一個空間太長時間?!?/p>
可現(xiàn)在……
老天爺啊,她到底喜不喜歡我???
金正哲還是忍不住,試探性地說道:“寶貝,我好高興你今天一直陪著我啊?!?/p>
“是嗎?”云典從電腦屏幕上抬頭,淡漠地看他一眼,“放心,我會陪你到天亮的?!?/p>
“???啊……那、那我可太高興了,呵呵。寶貝,沒想到你這么關心我啊?!苯鹫苓@驚訝過后,故意表現(xiàn)出受寵若驚一般的表情,努力散發(fā)著渾身的魅力。
卻在女朋友的下一句話中被全部打散——
“我不在這里待著,怕你活不到明天?!?/p>
“什么?活不到明天?望城這么危險嗎?”金正哲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。
“望城不危險,只是和我談戀愛有點危險。”
“為…為什么啊…”據(jù)他的了解,云典可不像是會開玩笑的人啊。
所以他才認定,云典是真的覺得他長得丑。
難不成這個女朋友的家里是黑道的?自己剛落地望城就被人打傷難道也是女朋友的家里人干的?
他胡思亂想,越來越害怕。
可剛剛還有所回應的人,現(xiàn)在又不說話了。
他嗓子發(fā)抖地時不時問:“為什么啊……”
“云典,為什么這么說啊…”
“有什么危險嗎…”
整個一下午,他都在一場獨角戲里膽戰(zhàn)心驚,直到夜幕低垂,云典才看向他,神情冷漠,“給你500萬,可以把你毒啞嗎?”
金正哲整個人更是僵住了。
連這種藥都有,云典家里果然很有可能涉黑啊!
“我今晚有一個小組會議要開。你最好給我安靜一點?!?/p>
金正哲想要尬笑都尬笑不出來,只能機械地在嘴上滑動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,閉上了嘴。
然后躺尸一樣躺在床上,看著天花板發(fā)呆,不敢發(fā)出一點動靜。
怎么辦?
要不要一會兒借口要上廁所,然后逃走?
可是廁所就在房間里…
那怎么辦呢?
“嘭!”——
病房的門突然被一股大力推開,沒有半分留情。
躺在床上的金正哲嚇得蹦了起來,以極快地速度跳到了沙發(fā)上,一手拽住了云典的胳膊。
一個183的大男人縮成一團躲在了云典的身后。
“來來來…來了來了,你家里人來殺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