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上午,我故意表現(xiàn)得心事重重,在家里來回踱步。
林雨薇看在眼里,時機成熟地走過來安慰我。
"老公,別太著急,事情總會解決的。"她輕撫我的后背。
"薇薇,我在想是不是真的要抵押公司股權(quán)。"我"痛苦"地說道,"可是這風(fēng)險太大了。"
"風(fēng)險是大了點,但現(xiàn)在沒有其他選擇。"她繼續(xù)勸說,"而且周總?cè)撕芎?,不會為難我們的。"
"你覺得周總真的可以信任嗎?"我看著她的眼睛。
"當然可以,他幫了我們這么多。"林雨薇不假思索地回答,"老公,你就別猶豫了,早點解決問題比什么都重要。"
"好吧,你聯(lián)系周總,看看他愿不愿意接受股權(quán)抵押。"我最終"妥協(xié)"了。
林雨薇眼中閃過得意的光芒,但很快被關(guān)切掩蓋。
"我馬上聯(lián)系他。"她拿起手機。
半個小時后,林雨薇告訴我周明同意見面詳談,時間定在下午兩點。
"他說股權(quán)抵押是可以考慮的,但需要評估公司的價值。"林雨薇轉(zhuǎn)達道。
"那當然,我會帶著公司的財務(wù)報表。"我點點頭。
下午一點半,我們再次來到周明的辦公室。
這次除了之前的張律師和王小姐,還多了一個自稱是資產(chǎn)評估師的男人。
"陳總,聽薇薇說您考慮股權(quán)抵押?"周明開門見山。
"是的,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。"我苦笑道,"賬戶被凍結(jié),項目又不能停,只能這樣了。"
"我理解您的困難。"周明表現(xiàn)得很同情,"不過股權(quán)抵押的風(fēng)險比房產(chǎn)抵押更大,我們需要更詳細的評估。"
"當然,這是我公司最近三年的財務(wù)報表。"我遞過去一個文件夾。
資產(chǎn)評估師接過文件,認真地翻閱起來。
"陳總,您公司的經(jīng)營狀況不錯,凈資產(chǎn)大概在五千萬左右。"他說道,"不過考慮到目前的困境,我們只能按照市值的六折評估。"
六折?這明顯是在壓價。
"六折是不是太低了?"我皺著眉頭。
"陳總,您要理解,股權(quán)抵押的風(fēng)險很大,而且您現(xiàn)在正面臨調(diào)查,我們必須謹慎。"張律師解釋道。
"那按六折算,能借多少錢?"
"大概三千萬。"周明說道,"不過利息要調(diào)整到百分之二十。"
百分之二十的利息,簡直是高利貸。
但我還是裝出考慮的樣子:"利息太高了吧?"
"陳總,這已經(jīng)是我們能給出的最優(yōu)惠條件了。"王小姐說道,"而且我們承擔(dān)的風(fēng)險確實很大。"
就在這時,我突然站了起來。
"不好意思,我需要接個電話。"
我走到窗邊,裝模作樣地接起電話。
"什么?真的嗎?太好了!"我故意提高聲音,讓辦公室里的人都能聽到,"賬戶解凍了?太好了!"
辦公室里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。
我轉(zhuǎn)過身,對著周明他們笑道:"好消息,銀行剛通知我,賬戶解凍了,調(diào)查結(jié)果證明我們的資金沒有任何問題。"
周明的臉色明顯變了:"恭喜陳總。"
"謝謝。"我收起手機,"既然賬戶解凍了,股權(quán)抵押的事情可能就不需要了。"
"不需要了?"張律師急忙問道。
"是的,賬戶里的八百萬可以正常使用了,應(yīng)該夠項目的前期投入。"我說道,"不過還是要感謝周總的幫助。"
周明勉強笑著:"那就太好了。"
"對了,既然不需要股權(quán)抵押,我們之前的房產(chǎn)抵押合同是不是也可以解除了?"我突然問道。
這個問題讓周明他們都愣住了。
"解除合同?"張律師試探性地問道,"為什么要解除?"
"因為我現(xiàn)在不缺錢了啊。"我理所當然地說道,"既然不需要借錢,為什么要抵押房產(chǎn)?"
"可是...可是您已經(jīng)使用了一百萬資金......"王小姐提醒道。
"一百萬我可以馬上還清。"我拍了拍口袋,"賬戶解凍了,這點錢不是問題。"
辦公室里陷入了沉默。
周明他們顯然沒想到會出現(xiàn)這種情況。
"那個...陳總..."周明終于開口,"合同一旦簽署,就具有法律效力,不能隨意解除。"
"為什么不能解除?"我裝出不解的樣子,"我還清借款,拿回房產(chǎn)證,這不是很正常嗎?"
"但是合同里有約定,借期是一年,提前還款需要支付違約金。"張律師說道。
"違約金多少?"
"百分之三十。"
我故意大吃一驚:"百分之三十?太高了吧?八百萬的百分之三十就是二百四十萬,我借了三天要賠二百四十萬?"
"這是合同條款,您當時已經(jīng)同意了。"王小姐堅持道。
"讓我看看合同。"我伸出手。
周明遲疑了一下,還是把合同遞給了我。
我仔細翻閱著合同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"問題"。
"咦,這里怎么和我記憶中的不一樣?"我指著合同上的一個條款。
"哪里不一樣?"張律師急忙問道。
"這個違約金條款,我記得當時簽的是百分之十,怎么現(xiàn)在變成百分之三十了?"
周明他們互相看了一眼,顯然有些慌亂。
"不可能,合同一直是百分之三十。"周明堅持道。
"讓我想想..."我裝出回憶的樣子,"對了,我當時用手機錄音了,回去我查查錄音記錄。"
聽到我說有錄音,周明的臉色徹底變了。
"錄音?您錄音了?"張律師急忙問道。
"當然,這么大的事情,我當然要錄音留證。"我理所當然地說道,"而且我律師朋友也建議我這么做。"
辦公室里的氣氛變得極其尷尬。
如果我真的有錄音,那他們偷換合同的行為就會暴露。
"那個...陳總..."周明努力保持鎮(zhèn)定,"錄音可能有誤,我們還是以合同原件為準。"
"可是如果錄音和合同不一致,說明什么問題呢?"我笑著問道。
這個問題沒人敢回答。
"這樣吧,"我突然說道,"我回去找找錄音,然后我們再約時間詳細討論。"
"好...好的。"周明勉強同意了。
離開周明的辦公室,林雨薇一路上都很沉默。
我知道她在想什么,她在想如果我真的有錄音,他們的計劃就全部暴露了。
回到家,林雨薇終于忍不住開口了。
"老公,你真的錄音了嗎?"
"當然錄了,這么重要的事情,不錄音怎么行?"我說道。
"那...那錄音里說的違約金是多少?"
"我還沒仔細聽,回頭查查。"我故意不給她準話。
當天晚上,林雨薇又給周明打電話,兩人談了很久。
但這次我沒有偷聽,因為我知道他們在討論什么。
他們在討論如何應(yīng)對可能存在的錄音證據(jù)。
但他們不知道的是,我手里的證據(jù)遠比錄音更致命。
明天,就是徹底攤牌的時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