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氣氛沉默得有些壓抑，沈聿搓了搓手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，艱澀地開口。
“月安，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對，算我欠你的，以后一定補償你，但是現(xiàn)在，我有件事想求你?！?/p>
戚月安抬眸看他，眼神里帶著警惕。
“晚月她......”沈聿的聲音低了下去，帶著難以言說的沉重，“你入獄后沒多久，她就被查出尿毒癥，一直在透析勉強維持生命。”
“你也知道，這種病想根治，只能換腎，我和妙松都試過了，配型不成功，只有你的成功了?！?/p>
戚月安的心猛地一沉，忽然想到自己剛進監(jiān)獄不久，被監(jiān)獄的大姐頭綁起來放了一天的血。
她當時還特別疑惑，明明自己什么都沒做，為什么會被欺負？
原來是受人指使，為了取血給戚晚月做配型啊。
沈聿還在繼續(xù)說著。
“我原本想再等等，看看有沒有其他好心人能捐獻，可晚月的身體越來越差了，醫(yī)生說她可能撐不過這個冬天了?！?/p>
沈聿的目光落在她臉上，帶著懇求，甚至還有一絲卑微。
“月安，她是你妹妹啊，你看到她受苦，肯定也會心疼的對不對？”
“我知道讓你捐腎很委屈，可除了你，沒人能救她了，只要你愿意救她，你讓我做什么都行?！?/p>
他頓了頓，聲音更低了。
“這也是我要和晚月假結(jié)婚的原因。”
“月安，你可以理解的對不對，你答應(yīng)過伯母要照顧好晚月的，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去死的對嗎？”
戚月安靜靜地聽著，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冷下去，最后只剩下漠然。
她緩緩抬起手，指尖撫過背上的紗布。
“沈聿，你看清楚?！?/p>
“醫(yī)生說我現(xiàn)在的身體極度虛弱，別說捐腎，就是一場小手術(shù)都可能醒不過來?！?/p>
沈聿的眉頭猛地擰緊，臉上的愧疚瞬間被懷疑取代。
他上前一步，雙手按在床沿，語氣急促。
“月安，你別騙我！我來之前問過醫(yī)生了，醫(yī)生明明說你的身體指標都合格，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今天丟下你？我知道錯了，但晚月真的等不起了！”
戚月安扯了扯嘴角。
“我騙你？我拿自己的命騙你有什么意義？”
她的聲音陡然拔高，帶著積壓多年的委屈。
“我到底欠戚晚月什么，怎么你們?nèi)巳硕急莆野衙o她?！?/p>
沈聿聽得心煩意亂，語氣也急躁起來。
“晚月也是無辜的??！她病了這么久，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？你就當可憐她，救她這一次行不行？”
戚月安厲聲拒絕。
“不可能。”
沈聿看著她決絕的表情，眼里最后一絲猶豫也消失了。
“月安，你別逼我。”
不等戚月安反應(yīng)過來，沈聿就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，捂住了戚月安的口鼻。
“對不起月安，晚月不能死?！?/p>
他的聲音在戚月安耳邊響起，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溫柔。
藥物的作用很快顯現(xiàn)，戚月安的視線開始模糊，身體軟得像一攤泥。
她死死瞪著沈聿，見他吩咐醫(yī)生立馬準備手術(shù)，她掙扎著想起身逃離，最終還是眼前一黑，失去了意識。
再次醒來時，她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躺在冰冷的手術(shù)臺上，手腳被皮帶牢牢綁在床架上。
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(yī)生拿著工具走進來。
“醒了？正好，省得我們還得把你叫醒。”
戚月安掙扎著扭.動身體，皮帶勒得她手腕生疼。
“你們要干什么？放開我！沈聿呢？讓他來見我！”
“沈先生在外面等著?！?/p>
醫(yī)生推了推眼鏡，語氣平淡。
“他特意交代，為了避免麻醉劑影響腎.源活性，這次手術(shù)就不打麻藥了，你忍一忍，很快就好?！?/p>
戚月安的血液瞬間凍結(jié)，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。
她看著醫(yī)生手里閃著寒光的手術(shù)刀，聲音有些顫抖。
“你們瘋了嗎？這是謀殺！”
旁邊的護士突然笑了，伸手摘下了口罩。
當那張熟悉的臉出現(xiàn)在眼前時，戚月安如遭雷擊，就連呼吸都停滯了幾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