試鏡當天，我早早來到季凌霄的工作室。
蘇清雅已經在那里了，正在和化妝師溝通妝容。
她看到我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："晚星姐，你來了。"
"嗯。"我點點頭，目光掃過她的造型。
很用心，從頭發(fā)到指甲都精心打理過。
可惜，再用心也沒用。
"江語嫣還沒來嗎？"我裝作隨意地問道。
"還沒有。"蘇清雅咬咬唇，"她該不會是臨時有事吧？"
話音剛落，門被推開了。
江語嫣走了進來，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衫，長發(fā)自然披散，看起來清爽干練。
"抱歉，路上堵車了。"她向季凌霄道歉，然后沖我點點頭，"林經紀。"
"沒關系，我們剛開始。"季凌霄起身，"兩位都準備好了嗎？"
蘇清雅和江語嫣同時點頭。
"那好，我們先看看劇本。"季凌霄拿出兩份劇本遞給她們，"今天試鏡的是第十三場戲，女主角在深海中的獨白。"
我知道這場戲。
上輩子蘇清雅正是憑借這場戲打動了季凌霄。
但這次，情況會完全不同。
"蘇清雅先來吧。"季凌霄安排道。
蘇清雅點點頭，深吸一口氣，然后開始表演。
她的表演確實有進步，情感把握得不錯，臺詞功底也還可以。
但就是差了點什么。
缺少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震撼。
"很好。"季凌霄點點頭，"江語嫣，你來試試。"
江語嫣走到中央，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狀態(tài)。
然后她開始了表演。
從她開口的那一刻，我就知道結果了。
江語嫣的表演完全不同于蘇清雅。
她沒有刻意的煽情，沒有過度的表現(xiàn)。
但每一個眼神，每一個動作，都充滿了力量。
尤其是那段關于絕望和重生的獨白，她演得非常投入。
仿佛真的經歷過那種絕境。
"太棒了。"季凌霄忍不住拍手，"江語嫣，你對這個角色的理解很到位。"
我看向蘇清雅，她的臉色已經完全變了。
蒼白，憤怒，還有一絲絕望。
"季導演，那個..."蘇清雅試圖挽回，"我能再試一次嗎？剛才有點緊張。"
"當然可以。"季凌霄很公平，"你再來一遍。"
蘇清雅再次表演，這次她更加用力。
但用力過猛，反而顯得做作。
和江語嫣的自然流暢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"好的，兩位都很不錯。"季凌霄合上劇本，"我需要和投資方商量一下，結果三天后通知。"
雖然他這么說，但我能看出來，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。
走出工作室后，蘇清雅一直沉著臉不說話。
我主動開口："清雅，你今天表現(xiàn)得很好。"
"是嗎？"她冷笑，"但顯然不如江語嫣。"
"試鏡結果還沒出來呢。"我安慰道。
"林晚星。"蘇清雅突然停下腳步，轉身看著我，"你到底想干什么？"
她終于撕掉了偽裝。
"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"我裝出困惑的表情。
"別裝了！"蘇清雅的聲音提高了八度，"從住院開始，你就變了。故意推薦江語嫣，故意讓我難堪，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？"
周圍有路人開始關注我們。
我皺眉："清雅，你先冷靜一點，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。"
"談什么？談你怎么背叛我的？"蘇清雅的眼中閃著怒火，"林晚星，別以為我不知道，你就是嫉妒我！"
嫉妒？
真是天大的笑話。
我會嫉妒一個背叛我的白眼狼？
"清雅，你冷靜一點。"我壓低聲音，"這里是大街上。"
"我不要冷靜！"她越說越激動，"三年了，我為公司付出了多少？現(xiàn)在有個好機會，你卻給了外人！"
圍觀的人越來越多，已經有人開始拍照了。
我知道，如果不及時制止，明天的娛樂新聞頭條就是"知名經紀人當街和藝人撕逼"。
"蘇清雅！"我厲聲喝止，"夠了！"
她愣了一下，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發(fā)火。
"跟我走。"我拉著她的手臂，強行帶她離開了現(xiàn)場。
找到一個安靜的咖啡廳，我們面對面坐下。
蘇清雅還在氣頭上："林晚星，你給我一個解釋。"
"解釋？"我冷笑，"清雅，我覺得應該是你給我一個解釋。"
"我解釋什么？"
"解釋你和陳墨深的關系。"
這句話一出，蘇清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
"你...你在說什么？"她結結巴巴地說。
"我說什么，你心里清楚。"我靠在椅背上，"蘇清雅，我們認識三年了，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？"
她沉默了很久，然后小聲問："你知道多少？"
"你覺得呢？"我沒有直接回答，而是反問道。
蘇清雅的手緊緊握著咖啡杯，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
"晚星，我可以解釋..."
"不用解釋了。"我打斷她，"清雅，我只問你一句話，這三年來，你把我當朋友嗎？"
她抬頭看著我，眼中有痛苦，有愧疚，但更多的是恐懼。
"當然當朋友..."
"朋友會背叛朋友嗎？"我的聲音很輕，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。
蘇清雅終于崩潰了，眼淚開始往下掉。
"晚星，對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..."
"不是故意的？"我冷笑，"那是什么？意外？一夜情？"
"不是的，我們是真心相愛的。"她哭著說，"墨深說他不愛你了，他愛的是我。"
聽到這句話，我心中的憤怒幾乎要溢出來。
但表面上，我依然很平靜。
"既然如此，那就攤牌吧。"我站起身，"蘇清雅，從現(xiàn)在開始，你不再是我的藝人。"
"什么？"她驚恐地看著我，"晚星，你不能這樣做！"
"我為什么不能？"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"背叛我的人，沒有資格留在我身邊。"
"可是我們有合同！"蘇清雅抓住我的衣角，"我違約的話要賠償天價違約金！"
"那就賠償。"我無情地撥開她的手，"或者，你去找陳墨深幫你付。"
說完，我轉身就走。
身后傳來蘇清雅的哭聲和求饒聲，但我沒有回頭。
上輩子，我給過她機會。
這輩子，絕不會再有了。
走出咖啡廳，我立刻給公司的法務部打電話。
"小張，幫我準備一份解約書，和蘇清雅的。"
"解約？林總，發(fā)生什么事了？"
"她違反了合同條款，具體細節(jié)明天再說。"
掛斷電話，我又給江語嫣打了個電話。
"語嫣，恭喜你，《深?！放鹘鞘悄愕牧?。"
"真的？這么快就有結果了？"江語嫣很驚訝。
"季導演剛給我打電話確認的。"我編了個善意的謊言，"準備一下，明天簽合同。"
雖然結果還沒正式出來，但我很確定，江語嫣一定會拿到這個角色。
接下來，就該實施我的第二步計劃了。
讓陳墨深的黑料曝光。
我回到公司，打開電腦，開始聯(lián)系幾個關鍵的娛樂記者。
第一個是王小東，專門爆娛樂圈黑料的狗仔。
"小東，有個大料想給你。"我用化名發(fā)了信息。
"多大的料？"他很快回復。
"足夠讓一個一線明星糊掉的料。"
"什么價格？"
"不要錢，但你要保證首發(fā)權。"
"這么好？什么料？"
我發(fā)了那段錄音的一小部分過去。
幾分鐘后，他回復："臥槽！這是陳墨深的聲音吧？"
"完整版明天給你，記住，獨家首發(fā)。"
"沒問題！姐姐，你這是要搞死陳墨深啊。"
搞死？
這只是開胃菜而已。
接下來，我又聯(lián)系了幾個其他的媒體，把陳墨深的黑料分批發(fā)了出去。
明天開始，網絡上就會出現(xiàn)關于他的負面新聞。
一點一點地毀掉他的形象。
就像他們毀掉我一樣。
晚上十點，我正在家里整理資料，門鈴突然響了。
我走到門口，從貓眼看出去。
是陳墨深。
他的臉色很難看，顯然是來興師問罪的。
我打開門："這么晚了，有什么事嗎？"
"晚星，我們需要談談。"他推門而入，"關于清雅的事。"
"蘇清雅？"我裝出困惑的表情，"她怎么了？"
"別裝了！"陳墨深怒視著我，"你解約了她的合同？"
"是啊。"我很平靜，"有什么問題嗎？"
"什么問題？"他氣得聲音都變了調，"晚星，你知道這樣做會毀掉她嗎？"
毀掉她？
她毀掉我的時候，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？
"墨深，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關心蘇清雅了？"我走到沙發(fā)前坐下，"還是說，她對你來說，有什么特殊的意義？"
陳墨深沉默了。
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。
"晚星，清雅是無辜的。"他最終說道，"你要怪就怪我。"
無辜？
真是天大的笑話。
"怪你什么？"我明知故問。
"怪我...怪我..."他說不下去了。
"怪你什么？怪你背叛我？怪你和她有奸情？"我站起身，逼近他，"陳墨深，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？"
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
"晚星，你聽我解釋..."
"解釋？"我冷笑，"解釋你們是怎么在我背后勾搭在一起的？解釋你們是怎么算計我的？"
"我們沒有算計你..."
"沒有？"我拿出手機，調出那些聊天記錄的截圖，"那這些是什么？"
看到那些截圖，陳墨深徹底慌了。
"晚星，這些你是怎么得到的？"
"重要嗎？"我收起手機，"重要的是，你們的真面目已經暴露了。"
陳墨深頹然地坐在沙發(fā)上，雙手抱頭。
"晚星，對不起，我們真的沒想傷害你..."
"沒想傷害我？"我的聲音越來越冷，"那你們在辦公室里說要讓我永遠閉嘴是什么意思？"
他猛地抬起頭，震驚地看著我。
"你都聽到了？"
"是啊，我都聽到了。"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，"陳墨深，三年了，原來在你眼里，我就是個可以隨時拋棄的棋子。"
"不是的，晚星，我曾經是真心愛過你的..."
"曾經？"我笑了，但笑得很冷，"那現(xiàn)在呢？現(xiàn)在你愛的是蘇清雅？"
他沒有回答，但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。
"陳墨深，我給你一個機會。"我走到他面前，"現(xiàn)在滾出去，我們從此橋歸橋路歸路。"
"晚星..."他想要伸手抓我，但被我避開了。
"滾。"我指著門口，"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。"
他看著我冷漠的表情，最終還是站了起來。
"晚星，我希望你能原諒清雅，這一切都是我的錯。"
原諒？
我這輩子最不可能做的事，就是原諒他們。
"她是無辜的..."
"夠了！"我厲聲打斷他，"陳墨深，在我徹底失去耐心之前，滾出去！"
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然后轉身離開了。
門關上的那一刻，我終于松了一口氣。
從明天開始，陳墨深和蘇清雅的噩夢就要開始了。
我走到窗前，看著夜色中的城市。
上輩子的這個時候，我還在為他們的幸福付出。
這輩子，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。
陳墨深，蘇清雅，地獄之門已經為你們打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