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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選章節(jié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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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嫁給了個死人,還是個國家英雄。新婚夜,我摸著婚床上那枚冰冷的軍功章,

算是和我的英雄老公“洞房”了。婆婆說,他是為了國家犧牲的,我是烈士家屬,

是頂光榮的身份??晌抑幌肓R娘,老娘才二十歲,下半輩子就守著個相框過?

正當我盤算著怎么把這“賽博老公”的撫恤金搞到手,給自己找個新男人時,

房門“吱呀”一聲被推開。一個高大挺拔,穿著軍裝的身影,帶著一身寒氣,堵在了門口。

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我,聲音嘶啞,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:“聽說,你是我媳婦?

”01我叫林向晚,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。我嫁給了我們縣唯一的戰(zhàn)斗英雄,陸振國。

他胸前掛滿勛章,照片被印在報紙上,是所有姑娘的夢。唯一的缺點是,

他已經(jīng)“光榮”了三個月。所以,我的新婚夜,沒有新郎,只有他掛在墻上,

咧著一口白牙的黑白遺像?!跋蛲戆?,以后你就是我們陸家的兒媳婦了,是英雄的家屬,

走到哪兒都得把腰桿挺直了!”婆婆張翠花一邊抹著眼淚,

一邊把一枚金燦燦的軍功章塞進我手里,滾燙的。我捏著那枚幾乎能烙印皮膚的金屬,

心里只有一個想法:栓Q,我真的會謝。我可不是什么思想先進的進步女青年,

愿意為了一份虛無縹緲的“榮光”守一輩子活寡。之所以答應這樁荒唐婚事,

純粹是為了躲我那賭鬼爹。他要把我賣給村東頭的瘸子李,換三斤高粱酒。嫁給一個死人,

總比嫁給一個活著的畜生強。起碼陸振國長得周正,濃眉大眼,肩寬腰窄,

光看照片都讓人臉紅心跳。更重要的是,他是烈士,撫恤金和各種票證,

每個月都會準時發(fā)到我手上。主打的就是一個“精神永相伴,錢財歸我管”。賓客散盡,

我一個人坐在婚床上,房間里紅得刺眼,墻上那張黑白照片卻冷得像冰。我取下照片,

指尖劃過他堅毅的臉龐,尤其是在他左邊眉骨上,有一道極淡的疤,像一道閃電,

給這張過于完美的臉添了幾分人間煙火氣?!瓣懹⑿?,咱倆商量個事兒,”我對著照片嘀咕,

“你安心走你的陽關道,我?guī)湍阈⒕锤改?,等你爹媽百年之后,我就拿著你的錢,

找個看得順眼的男人,給你生個娃,也算延續(xù)你陸家的香火,你看成不?”照片里的人,

當然不會回答我。深夜,我正準備脫衣睡覺,院子里傳來一陣壓抑的爭吵。是我那賭鬼爹,

又來要錢了。“親家母,向晚嫁過來,我們家可是一分彩禮沒要,現(xiàn)在手頭緊,

你先借我二十塊錢周轉周轉。”“林老大!你女兒剛進門,你就來打秋風?我告訴你,

我們陸家是光榮的烈士家屬,不是你的提款機!向晚的撫恤金,一分都不能給你!

”這是婆婆壓著火氣的聲音。我心里冷笑,這出戲碼,我早就料到了。

正當我準備出去“主持公道”時,我的房門,那扇被紅雙喜糊得嚴嚴實實的木門,

伴隨著“吱呀”一聲,被從外面推開了。我嚇得一個激靈,抄起床邊的雞毛撣子就站了起來。

門口,站著一個逆光的男人。他很高,幾乎要碰到門框,寬闊的肩膀把門口堵得嚴嚴實實。

他穿著一身洗得發(fā)白的舊軍裝,身形筆挺如松,只是左腿似乎有些不便,站姿有些僵硬。

院子里的月光勾勒出他的輪廓,也照亮了他左邊眉骨上那道閃電般的疤痕。我的心跳,

瞬間漏了一拍。男人一步步朝我走來,帶著一股硝煙混合著皂角的獨特氣息。他的目光像鷹,

銳利得能穿透我的骨頭。他盯著我,從頭到腳,最后,目光落在我驚慌失措的臉上。

他喉結滾動,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,嘶啞,卻充滿了力量?!奥犝f,你是我媳婦?

”02我手里的雞毛撣子“啪嗒”一聲掉在地上,腦子里嗡嗡作響,像是被塞進了一窩蜜蜂。

墻上還掛著他的遺像,門口站著他的真人。這算什么?詐尸了?還是說,

我思念我的“賽博老公”過度,出現(xiàn)幻覺了?“你……你是人是鬼?”我哆哆嗦嗦地問,

身體卻很誠實地往后縮,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墻壁,退無可退。男人沒有回答我,

他的目光越過我,看到了墻上的遺像,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。他上前一步,

一把將自己的遺像從墻上摘了下來,動作干脆利落,帶著一股軍人特有的煞氣。

“誰他娘的把老子掛墻上了?”他低聲罵了一句,然后轉過頭,視線重新鎖定我,

“我問你話呢,啞巴了?”這熟悉的痞氣,這霸道的口吻,

跟我從婆婆口中聽到的那個“根正苗紅、完美無缺”的陸振國,簡直判若兩人。此時,

院子里的爭吵聲也停了。婆婆張翠花和我那賭鬼爹也看到了門口的變故,

兩個人臉上的表情比見了鬼還精彩?!罢瘛駠??”婆婆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,

她踉蹌著撲過來,伸出顫抖的手,想要觸摸他,卻又不敢。陸振國看到他媽,

眼神里的戾氣瞬間收斂了許多,他扶住婆婆,聲音緩和下來:“媽,我回來了?!币痪湓?,

讓張翠花瞬間淚崩,她抱著自己的兒子,哭得撕心裂肺。

我那賭鬼爹則是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指著陸振國,話都說不利索:“鬼……鬼??!

烈士顯靈了!”說完,連滾爬地跑了,仿佛后面有狼在追。

我看著眼前這幕母子重逢的感人戲碼,心里卻翻江倒海。他沒死。陸振國沒死!

這個認知像一道驚雷,把我劈得外焦里嫩。那我算什么?我這個名正言順的“烈屬”,

現(xiàn)在成了個笑話。我的撫恤金,我的票證,我安穩(wěn)守寡、另尋良人的美好計劃……全泡湯了!

我整個人都麻了,感覺自己像是那個在瓜田里上躥下跳的猹,而瓜就是我自己。

等婆婆的情緒稍微穩(wěn)定下來,陸振國才重新將注意力投向我。他讓婆婆先回屋,

然后關上房門,整個空間里,只剩下我們兩個人。他大馬金刀地在桌邊坐下,

給自己倒了杯水,一飲而盡。然后,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鐵盒,推到我面前。

“這是什么?”我警惕地問。“給你的?!彼脑捬院喴赓W。我狐疑地打開鐵盒,

里面不是什么值錢玩意兒,而是一堆花花綠綠的糖紙,疊成了小星星的形狀。

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,這玩意兒比金子還稀罕?!拔覜]死,讓你失望了?”他忽然開口,

語氣里帶著幾分戲謔。我心里咯噔一下,嘴上卻不饒人:“那可不?煮熟的鴨子飛了,

誰不失望?我的烈士撫恤金,我的供應糧票,全沒了。

”我故意用一種拜金的、刻薄的語氣說話,想讓他對我產(chǎn)生厭惡,

最好明天一早就去打離婚報告。誰知,陸振國聽完,非但沒生氣,反而笑了。

他笑起來的時候,嘴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,那股子煞氣被沖淡了不少,顯得有些……勾人。

“林向晚,二十歲,紅星公社林家村人,高中文化。你爹叫林老大,好賭。你媽叫王秀蓮,

耳根子軟。你還有個弟弟,叫林向東,被你爹媽慣得四六不分。

”他慢條斯理地報出我的全部信息,像是在審犯人。我愣住了:“你調查我?

”“用不著調查,”他身體微微前傾,一雙眼睛在煤油燈下亮得驚人,“我回來之前,

看過你的檔案。我還知道,你后腰上,有一塊鳳凰形狀的紅色胎記?!蔽业难?,在這一刻,

徹底凝固了。這個秘密,除了我媽,沒有任何人知道。他是怎么知道的?“你到底是誰?

”我看著他,聲音里帶上了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。他沒有回答,只是站起身,

一步步向我逼近。我被他身上強大的壓迫感逼得連連后退,直到再次撞上墻壁。他伸出手,

我下意識地閉上眼。然而,預想中的觸碰沒有落下。他只是從我耳邊,

拿起了一本我放在床頭的《紅星照耀中國》。這是他妹妹白天給我的,

說是他生前最愛看的書。他翻開書,從夾層里,抽出了一張被壓得平平整整的紙條。紙條上,

只有一行字,字跡娟秀。“盼君歸。”而這字跡,是我的。03我死死地盯著那張紙條,

感覺渾身的血都涼了。這張紙條,是我寫的沒錯??晌覍懴滤臅r候,

陸振國已經(jīng)是個“死人”了。那是他“頭七”的那天,我還沒嫁過來。

我聽著村里的大喇叭廣播著他的英雄事跡,說他為了掩護戰(zhàn)友,獨自引開敵人,

最終拉響了最后一顆手榴彈,與敵人同歸于盡。那天晚上,我鬼使神差地,

在一張廢報紙的角落里,寫下了“盼君歸”三個字。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什么,

或許是為一個素未謀面的英雄感到惋惜,又或許,是為所有在和平年代里,

看不見硝煙的犧牲而感嘆。后來那張報紙被我用來糊墻角了,我早就不記得這件事。

它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陸振國的書里?還被他從戰(zhàn)場上帶了回來?“這張紙條,

是我在一個被我們端了的敵人據(jù)點里發(fā)現(xiàn)的。它被糊在一個破罐子上?!标懻駠穆曇舻统?,

像是在講述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,“那天,我受了重傷,跟部隊失聯(lián)了。

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?!蔽业男?,隨著他的講述,一點點揪緊?!拔以谀莻€據(jù)點里,

躲了七天七夜。餓了就啃樹皮,渴了就喝雨水。有好幾次,我都以為自己要撐不下去了。

”他頓了頓,目光落在那張小小的紙條上,“是這三個字,讓我活了下來。”我張了張嘴,

卻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。這算什么?命運的巧合?還是天大的玩笑?“后來我被友軍救了,

一直在接受秘密治療和審查,所以一直沒法跟家里聯(lián)系。直到前幾天,我才被批準回來。

”他解釋了自己“死而復生”的原因,然后話鋒一轉,重新看向我,“所以,林向晚同志,

你現(xiàn)在能解釋一下,你為什么要嫁給我一個‘死人’嗎?也是因為這三個字?

”他的眼神太銳利,仿佛能洞悉我內心所有骯臟的想法。我不能告訴他,

我是為了躲避嫁給瘸子李,是為了圖他家的清靜和撫恤金。在一個真正的戰(zhàn)斗英雄面前,

這些理由顯得那么自私和可笑。我的大腦飛速運轉,

嘴巴已經(jīng)先于理智做出了反應:“我……我心悅你?!闭f出這三個字的時候,

我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?!拔覐膱蠹埳峡吹侥愕氖论E,就覺得你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。

我仰慕你,所以……所以就算你不在了,我也想嫁給你,為你守著這個家?!蔽业椭^,

聲音越說越小,臉頰燙得能煎雞蛋。這番話說得我自己都想吐,太偉大了,太無私了,

簡直就是“活菩薩”。陸振國聽完,久久沒有說話。房間里安靜得可怕,

只有煤油燈的火苗在輕輕跳動,發(fā)出“畢剝”的聲響。我緊張得手心冒汗,

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。這瞎話編得太離譜,他會信嗎?就在我以為他要當場戳穿我的謊言,

把我掃地出門時,他卻忽然輕笑了一聲?!笆菃幔俊彼惨羯蠐P,帶著一絲玩味,

“那你倒是說說,你最仰慕我哪點?”這簡直是送命題!我對他所有的了解,

都來自于報紙上那些干巴巴的宣傳稿和婆婆的只言片語?!拔摇已瞿侥愕挠赂?,

你的無私,你為了保家衛(wèi)國,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……”我搜腸刮肚,

把所有能想到的贊美之詞都堆了上去。“就這些?”他似乎并不滿意。

“還有……還有你長得好看!”我急中生智,脫口而出。話音剛落,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。

這都說的什么虎狼之詞!太不矜持了!陸振國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,隨即,

他發(fā)出一陣低沉的笑聲,胸膛都在震動。“行,這個理由,我收下了。”他走到我面前,

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籠罩。他伸出手,我以為他要打我,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。

他的手掌卻只是輕輕地落在了我的頭頂,揉了揉我的頭發(fā),動作帶著一種奇異的溫柔。

“睡吧,‘媳婦兒’。明天,還有一場硬仗要打?!彼穆曇衾飵е唤z疲憊,

但“媳婦兒”三個字,卻被他咬得格外重。我愣在原地,

直到他轉身在臨時搭的行軍床上躺下,我才反應過來。硬仗?什么硬仗?第二天一早,

我就知道他說的“硬仗”是什么了。我的賭鬼爹,帶著瘸子李和他那個當村長的爹,

堵在了陸家大門口,嚷嚷著要陸家給個說法?!瓣懠因_婚!說好的是嫁給烈士,

現(xiàn)在人活過來了,我們家閨女不嫁了!得賠我們精神損失費!”我爹叉著腰,說得理直氣壯。

瘸子李的爹,李村長,也在一旁幫腔:“就是!我們本來都說好了,等林向晚守一年寡,

就嫁到我們家來?,F(xiàn)在陸振國回來了,這不是耽誤我們家傳宗接代嗎?必須賠錢!

”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村民,對著我們家指指點點。我氣得渾身發(fā)抖,

正要沖出去跟他們理論,卻被陸振國一把拉住了。他站在我身前,像一座山。

他看著門外那幾個跳梁小丑,臉上沒什么表情,只是淡淡地開口?!芭??耽誤你家傳宗接代?

”他忽然抬起手,閃電般地奪過李村長手里的旱煙桿,兩根手指一用力,那結實的竹制煙桿,

應聲而斷。“那我就先讓你斷子絕孫,你看成不?”04陸振國的話,像是一盆冰水,

兜頭澆在了李村長和他那個瘸子兒子的頭上。所有人都被他這一手給鎮(zhèn)住了。

那可是成年人胳膊粗的竹煙桿,在他手里跟根面條似的。李村長嚇得臉都白了,

結結巴巴地說:“你……你敢!我是村長!你這是威脅國家干部!”“國家干部?

”陸振國冷笑一聲,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本本,直接摔在李村長臉上,

“睜開你的狗眼看看,這是什么!”那紅本本上,“一等功”三個燙金大字,

在晨光下閃閃發(fā)光。“老子在戰(zhàn)場上殺敵人的時候,你還在家玩泥巴呢!威脅你?

我還想揍你呢!”陸振國上前一步,那股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煞氣,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來。

李村長和他兒子嚇得連連后退,屁都不敢再放一個。我那個賭鬼爹,一看靠山倒了,

眼珠子一轉,立刻換了一副嘴臉,開始哭天搶地:“哎喲我的好女婿??!你可算回來了!

我這是擔心我女兒啊,我怕她受委屈?。 边@變臉速度,不去唱川劇都屈才了。

我看著他拙劣的表演,只覺得一陣惡心。陸振國顯然也沒耐心跟他耗,

他直接從口袋里掏出幾張“大團結”,扔在我爹臉上:“拿著錢,滾。以后再敢來找麻煩,

我就把你那雙腿也打斷?!蔽业豢吹藉X,眼睛都直了,也顧不上臉面,

手忙腳亂地把錢撿起來,點頭哈腰地滾了。一場鬧劇,

就這么被陸振國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了。圍觀的村民們看沒熱鬧可看,也都漸漸散了,

只是看向陸振國的眼神里,多了幾分敬畏。我看著他的背影,心里五味雜陳。這個男人,

霸道,強勢,甚至有些不講道理,但他剛才護著我的樣子,卻讓我心里某個地方,

微微地動了一下?!熬瓦@么把錢給他了?那可是二十塊錢!”我有些心疼,

那夠我們家吃一個月的細糧了?!岸畨K,買個清靜,值?!标懻駠仡^看了我一眼,

“再說,那是我媳婦的‘精神損失費’,我給的,你心疼什么?”他的話,讓我臉頰一熱。

“誰是你媳婦兒了?咱倆的結婚證上,你還是‘已故’呢!”我嘴硬道?!芭叮?/p>

”他挑了挑眉,那道疤痕跟著動了一下,顯得有些邪氣,“那正好,

今天鎮(zhèn)上民政局的同志下來辦事,我們去把這‘已故’兩個字,給它抹了。

”他說得輕描淡寫,我卻聽得心驚肉跳。去民政局?這不就意味著,我們的婚姻,

要從“冥婚”變成“實婚”了?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跟他這個“活死人”過一輩子呢!

“我……我還沒想好?!蔽倚÷曊f?!皼]想好?”陸振國逼近一步,

高大的身影再次將我籠罩,“林向晚同志,軍婚,受法律保護。你想當逃兵?

”他的氣息噴在我的頭頂,熱熱的,癢癢的。我能聞到他身上那股好聞的皂角味,

混合著淡淡的煙草香。我的心跳,不爭氣地又開始加速?!霸僬f了,”他忽然壓低聲音,

湊到我耳邊,“你不是心悅我,仰慕我嗎?怎么,英雄活過來了,你的‘仰慕’就過期了?

”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蠱惑,像是在引誘我。我被他堵得啞口無言,

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從屋里拿出戶口本,拉著我的手,就往村口走。他的手掌很大,很粗糙,

布滿了厚厚的繭子,握著我的手,卻很溫暖,很有力。我掙扎了一下,沒掙開,

索性就由他去了。去民政-政局的路上,我們倆誰也沒說話。

他騎著一輛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的二八大杠,我坐在后座上,

能感覺到他寬闊后背傳來的熱度。路過一片白楊林的時候,他忽然開口:“坐穩(wěn)了。”然后,

他猛地加速,自行車在顛簸的土路上飛馳起來。我嚇得尖叫一聲,下意識地抱住了他的腰。

他的腰很窄,但很結實,隔著一層薄薄的的確良襯衫,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肌肉的輪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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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時間:2025-08-08 00:02:5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