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發(fā)燒的雨夜,他懷里是別人蘇瑤裹著毛毯蜷在沙發(fā)上,頭重得像灌了鉛,
摸起手機又看了眼時間,晚上十點半。她第三次點開和顧逸辰的對話框,那句“我發(fā)燒了,
39度,你能早點回來嗎”還是孤零零懸著,連已讀都沒顯示。
“咳咳……”她咳得胸口發(fā)疼,掙扎著想起來倒杯水,剛站直就一陣天旋地轉(zhuǎn),
扶住沙發(fā)扶手才沒摔倒。手機突然響了,她手忙腳亂接起來,聲音啞得厲害:“逸辰?
”“蘇小姐,是我。”電話那頭是張遠,顧逸辰的特助,“顧總今晚回不來了,
林夏小姐突然暈倒,他送醫(yī)院了,正陪著呢?!碧K瑤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,
指節(jié)發(fā)白:“林夏?她今天剛回國,怎么會突然暈倒?”“好像是低血糖,
加上長途飛行累著了?!睆堖h的聲音透著小心翼翼,“顧總讓我跟您說一聲,
讓您自己早點休息,別等他了。”“知道了?!碧K瑤掛了電話,把手機扔在沙發(fā)上。低血糖?
林夏從小被家里捧在手心里,回國前三天就跟顧逸辰報備了航班,
他親自讓人安排了VIP通道,怎么會低血糖?她想起下午整理書房時,
看見顧逸辰對著手機里林夏的照片發(fā)呆,照片上的女孩穿著白裙子,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。
她當時湊過去問:“晚上我們做你愛吃的糖醋排骨好不好?慶?!痹挍]說完就被他打斷,
他頭都沒抬:“晚上有應酬,你自己吃。”現(xiàn)在看來,哪是什么應酬,是去接他的白月光了。
胃里空落落的,燒得更厲害了。蘇瑤扶著墻挪到廚房,打開冰箱,
里面除了顧逸辰愛喝的冰鎮(zhèn)威士忌,只有半顆蔫了的青菜。她苦笑,
自己這個顧太太當?shù)每烧娣Q職,家里永遠備著他愛吃的、愛喝的,卻忘了給自己留口吃的。
剛倒了杯冷水,手機又響了,是閨蜜曉冉發(fā)來的視頻,背景是醫(yī)院急診大廳?!艾幀幠憧?!
我來陪我媽輸液,看見顧逸辰了!”曉冉的聲音壓得很低,
鏡頭悄悄對準不遠處——顧逸辰穿著黑色大衣,正半蹲在病床邊,手里拿著棉簽,
小心翼翼給林夏擦嘴角,眼神柔得能滴出水來。林夏躺在床上,臉色蒼白,
拉著顧逸辰的手小聲說:“逸辰哥,是不是打擾你陪蘇瑤姐了?
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“胡說什么。”顧逸辰皺眉,語氣卻軟得很,“你剛回來就生病,
我不陪你陪誰?她一個人在家能有什么事。”蘇瑤拿著手機的手開始發(fā)抖,
曉冉還在那頭念叨:“他怎么能這么說??!你還發(fā)著燒呢!”她沒說話,直接掛了視頻,
把手機扔在一邊。原來在他眼里,她一個人在家,真的什么事都沒有。三年前,
她追著他跑了整整兩年,從大學校園到他公司樓下,別人都說她瘋了,
倒貼一個眼里沒她的男人??伤傆X得,人心是肉長的,只要她夠好,夠懂事,
總有一天能焐熱他的心。結(jié)婚那天,他喝醉了,抱著她喊的卻是“夏夏”。她安慰自己,
他只是喝多了。他說顧太太不能拋頭露面,她就把設計金獎的證書鎖進抽屜,
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會。他說討厭油煙味,她就學著做他愛吃的菜,練得手上全是燙傷疤。
她以為只要她忍著,讓著,就能等到他回頭看看她。可現(xiàn)在,她燒得站不穩(wěn),
他卻在醫(yī)院對另一個女人噓寒問暖,還說“她一個人在家能有什么事”。喉嚨里又干又疼,
蘇瑤拿起桌上的退燒藥,就著冷水吞了兩片。藥很苦,苦得她眼眶發(fā)燙。她走到臥室,
看著床頭柜上那張結(jié)婚照,照片里的她笑得一臉傻氣,顧逸辰卻面無表情。“顧逸辰,
”她對著照片輕聲說,聲音帶著哭腔,“我好像……等不動了?!贝巴獾挠赀€在下,
敲打著玻璃,像在為她這場可笑的堅持,敲起了喪鐘。第二章:流產(chǎn)的病房,
他說她惡心蘇瑤發(fā)燒退了之后,跟顧逸辰冷戰(zhàn)了三天。他回來過兩次,看她不理人,
只皺著眉說“別耍脾氣”,就又匆匆離開,大概是忙著照顧林夏。第四天早上,
她起來惡心反胃,沖進衛(wèi)生間吐了半天,看著鏡子里蒼白的臉,
心里突然咯噔一下——這個月的例假,推遲了十天。她拿著驗孕棒的手在抖,
當看到兩條紅杠時,眼淚一下子涌了上來。她有孩子了,她和顧逸辰的孩子。也許有了孩子,
他會不一樣?這個念頭剛冒出來,就被她按下去??尚牡走€是忍不住泛起一絲期待,
她找出手機,想給顧逸辰發(fā)信息,又覺得不夠正式,干脆決定等他晚上回來,當面告訴他。
她去超市買了菜,笨手笨腳做了一桌他愛吃的菜,擺上蠟燭,像模像樣弄了個小型慶祝宴。
等啊等,等到菜都涼透了,顧逸辰還沒回來。晚上十點,門終于開了,
顧逸辰帶著一身酒氣走進來,看見滿桌的菜,皺眉:“搞什么?”“逸辰,你回來啦。
”蘇瑤走過去,想扶他,被他避開?!坝惺抡f事,我很累?!彼读顺额I帶,徑直走向沙發(fā)。
蘇瑤深吸一口氣,從口袋里掏出驗孕棒,遞到他面前:“逸辰,我懷孕了,三個月了。
”顧逸辰的目光落在驗孕棒上,愣了幾秒,隨即皺起眉:“懷孕了?你確定?”“嗯,
我今天去醫(yī)院查了,醫(yī)生說很健康。”蘇瑤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。他卻沒什么表情,
只是點了點頭:“知道了。”蘇瑤的心沉了沉:“你……不高興嗎?”“有什么好高興的。
”他站起身,走向臥室,“我先洗澡,你把桌子收拾了?!笨粗淠谋秤埃?/p>
蘇瑤手里的驗孕棒幾乎要被捏碎。原來他是這個反應,沒有驚喜,沒有期待,
甚至連一句關心都沒有。接下來的日子,顧逸辰對她依舊冷淡,只是偶爾會在她孕吐時,
讓張遠送些營養(yǎng)品過來。蘇瑤安慰自己,他只是不擅長表達,等孩子生下來就好了。
直到那天,顧逸辰的弟弟顧逸風突然找上門。顧逸風一直看不起蘇瑤,
覺得她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。他一進門就陰陽怪氣:“喲,這不是我們顧家的功臣嗎?
懷著孕呢,可得小心點?!薄澳阌惺聠??”蘇瑤不想理他。
“沒事就不能來看看我未來的小侄子?”顧逸風從口袋里掏出手機,點開一個視頻,
遞到蘇瑤面前,“對了,我哥讓我給你看個東西,說是林夏小姐發(fā)給他的,他沒空,
讓我轉(zhuǎn)交?!币曨l里,是顧逸辰和林夏在酒吧的畫面。林夏穿著性感的吊帶裙,
坐在顧逸辰腿上,摟著他的脖子親他的臉,顧逸辰?jīng)]有推開,反而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(fā)。
背景音里,還能聽到林夏的聲音:“逸辰哥,你什么時候跟那個女人離婚???
我等不及要嫁給你了?!碧K瑤的臉色瞬間慘白,手一抖,手機掉在地上?!霸趺??嚇到了?
”顧逸風撿起手機,笑得得意,“我哥心里啊,從來就沒你,你肚子里的孩子,
不過是個意外?!薄澳愫f!”蘇瑤氣得渾身發(fā)抖,扶著墻想站起來,
卻突然覺得小腹一陣劇痛,一股熱流順著腿根流下來?!鞍 彼鄣媒谐雎暎?/p>
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。顧逸風也慌了,沒想到會這樣,轉(zhuǎn)身就跑:“你可別訛我!
是你自己不小心!”蘇瑤躺在地上,意識越來越模糊,她掙扎著摸到手機,
撥通了顧逸辰的電話,聲音微弱:“逸辰……我肚子疼……流血了……”“你又怎么了?
”顧逸辰的聲音不耐煩,“我在陪夏夏,她心情不好。
”“我真的……快不行了……”她的視線開始發(fā)黑。“蘇瑤,你別裝了,
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樣?”他頓了頓,語氣冷得像冰,“我告訴你,別想用孩子綁住我。
”電話被掛斷了。蘇瑤躺在冰冷的地板上,小腹的劇痛和心口的疼混在一起,
眼淚無聲地流下來。原來在他眼里,她連生病都是裝的,連孩子的生死,
都比不上林夏的一句“心情不好”。不知過了多久,她被鄰居發(fā)現(xiàn)送到醫(yī)院。
醫(yī)生搶救了很久,出來時對著匆匆趕來的顧逸辰搖頭:“顧先生,對不起,孩子沒保住。
您太太失血過多,還在昏迷,需要好好休養(yǎng)?!鳖櫼莩秸驹诓》客?,臉色有些白。這時,
林夏也來了,穿著白色連衣裙,一臉擔憂:“逸辰哥,蘇瑤姐怎么樣了?都怪我,
要不是我心情不好讓你陪我,也不會……”“不關你的事。”顧逸辰打斷她,走進病房。
蘇瑤已經(jīng)醒了,靠在床頭,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?!澳愀杏X怎么樣?”他走過去,
語氣有些不自然。蘇瑤轉(zhuǎn)過頭,看著他,突然笑了,笑得眼淚直流:“顧逸辰,你來了。
”“嗯?!薄昂⒆記]了?!彼p聲說,像在說別人的事。顧逸辰的喉結(jié)動了動:“我知道。
”“你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嗎?”蘇瑤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,
“你弟弟給我看了你和林夏的視頻,他說你從來沒愛過我,孩子只是意外。
”顧逸辰的臉色沉了下來:“顧逸風胡說八道!”“是嗎?”蘇瑤笑了笑,
“可你接到我電話時,說我在裝,說我想用孩子綁住你。顧逸辰,在你心里,
我就這么不堪嗎?”他張了張嘴,說不出話。這時,林夏走進來,紅著眼圈:“蘇瑤姐,
對不起,都是我的錯,我不該……”“不關你的事?!碧K瑤打斷她,
目光重新落在顧逸辰身上,“顧逸辰,我們離婚吧。”顧逸辰愣住了,
隨即皺起眉:“你說什么?”“我說,離婚?!碧K瑤一字一句,清晰無比,
“我不想再跟你耗下去了,我累了。”“蘇瑤,你別鬧了?!彼詾樗窃跉忸^上,
“剛失去孩子,你需要休息,別胡思亂想?!薄拔覜]有胡思亂想?!彼粗?,
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,“顧逸辰,我曾經(jīng)以為,只要我夠愛你,夠懂事,
總有一天能等到你回頭??涩F(xiàn)在我明白了,不愛就是不愛,再怎么等都沒用?!彼D了頓,
聲音輕得像羽毛,卻帶著千鈞之力:“就像你永遠不會愛上我一樣,我也……不愛你了。
”顧逸辰的心猛地一沉,看著蘇瑤平靜的臉,第一次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慌。他想說什么,
卻被林夏拉了拉袖子。林夏對著他搖了搖頭,又轉(zhuǎn)向蘇瑤,柔聲說:“蘇瑤姐,
你剛做完手術,別激動。逸辰哥他……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表達,其實他心里還是有你的。
”蘇瑤沒理她,只是看著顧逸辰:“你同意離婚嗎?”顧逸辰看著她空洞的眼神,
那里面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愛慕和期待,只剩下一片死寂。
他鬼使神差地說了句:“你真讓我惡心。”說完他就后悔了,可話已出口。
蘇瑤的身體僵了一下,隨即笑了,笑得比哭還難看:“好,我惡心。顧逸辰,你等著,
離婚協(xié)議我會讓律師寄給你?!彼D(zhuǎn)過頭,重新看向天花板,再也沒看他一眼。
顧逸辰站在原地,看著她的背影,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,悶得發(fā)疼。他想說對不起,
想解釋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。林夏拉了拉他:“逸辰哥,我們先走吧,
讓蘇瑤姐好好休息?!彼涣窒陌肜氤兜赝瞥霾》浚P上門的那一刻,
他好像聽到蘇瑤壓抑的哭聲,輕得像嘆息,卻狠狠扎進他心里。第三章:他的白月光,
她的離婚證顧逸辰以為蘇瑤說離婚只是氣話,像以前無數(shù)次爭吵一樣,過幾天就好了。
可他等了一周,沒等來她的求和,反而等來了律師函。他拿著律師函沖進病房時,
蘇瑤正坐在床上,手里拿著一本設計雜志看得入神?!疤K瑤,你玩真的?
”他把律師函拍在床頭柜上,聲音發(fā)沉。蘇瑤抬眸看了他一眼,放下雜志:“當然是真的,
我沒功夫跟你開玩笑?!薄熬鸵驗楹⒆記]了?我知道你難過,但……”“跟孩子沒關系。
”她打斷他,語氣平靜,“顧逸辰,從你說我惡心的那一刻起,我們就完了?!彼艘幌拢?/p>
想說什么,卻被她的眼神堵了回去。那眼神里沒有恨,沒有怨,只有一種徹底的疏離,
仿佛他是個陌生人?!柏敭a(chǎn)我什么都不要,只要盡快離婚?!碧K瑤拿起筆,“你簽字吧,
簽完字我們兩清?!鳖櫼莩娇粗f過來的筆,心里的恐慌越來越濃:“蘇瑤,你別沖動。
我們……”“我們沒什么好說的了?!彼栈毓P,“你要是不想簽,那就法庭見。到時候,
顧氏總裁婚內(nèi)冷漠,導致妻子流產(chǎn),不知道記者會不會感興趣。
”顧逸辰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:“你威脅我?”“是又怎么樣?”蘇瑤看著他,“顧逸辰,
我以前對你太好說話了,讓你覺得我什么都能忍。但現(xiàn)在,我不想忍了?!彼浪蓝⒅?,
想從她眼里找出一絲不舍,可看到的只有堅定。他突然覺得,這個女人好像變了,
不再是那個會圍著他轉(zhuǎn)、看他臉色的蘇瑤了?!昂?,我簽?!彼话褤屵^筆,
在離婚協(xié)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,字跡因為用力而有些潦草。簽完字,
他把協(xié)議扔回給她:“蘇瑤,你別后悔。”“我不會后悔?!彼闷饏f(xié)議,小心翼翼地折好,
放進包里,“顧總,以后我們橋歸橋,路歸路,再也不見。”顧逸辰摔門而去,
病房里終于安靜下來。蘇瑤看著緊閉的門,眼淚才慢慢掉下來。她不是不難過,
只是這份難過里,更多的是解脫。出院那天,蘇瑤沒讓任何人來接,
自己收拾了一個小小的行李箱,里面只有幾件衣服和她的設計稿。走出醫(yī)院大門,
陽光有些刺眼,她瞇了瞇眼,深吸一口氣,好像甩掉了千斤重擔。剛走到公交站,
一輛白色的車停在她面前,車窗搖下,露出一張溫和的臉?!疤K小姐,需要幫忙嗎?
”蘇瑤愣了一下,認出他是上次給她做產(chǎn)檢的醫(yī)生,沈逸?!吧蜥t(yī)生?”“我剛好下班,
看你一個人提著箱子,要不要送你一程?”沈逸笑得溫和?!安挥昧耍x謝,
我可以自己……”“上車吧,這里不好打車?!彼蜷_車門,語氣真誠。蘇瑤猶豫了一下,
還是坐了上去?!叭ツ睦??”“隨便找個地鐵站就好?!鄙蛞輿]多問,發(fā)動了車子。
車里很干凈,放著輕柔的音樂,讓人感覺很舒服?!澳恪瓌偝鲈海俊鄙蛞轄钏齐S意地問。
“嗯?!薄吧眢w還好嗎?”“好多了,謝謝?!币宦窡o話,快到地鐵站時,
沈逸突然說:“我認識一個地方,有很好吃的粥,要不要去嘗嘗?你剛出院,該補補。
”蘇瑤想拒絕,可看著他真誠的眼睛,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。粥店很小,卻很干凈。
沈逸給她點了一份紅棗小米粥,自己點了碗白粥?!皣L嘗?這家的粥很養(yǎng)胃。
”蘇瑤舀了一勺,溫熱的粥滑進胃里,暖暖的,很舒服。她抬起頭,對沈逸笑了笑:“謝謝。
”“不客氣?!鄙蛞菘粗捌鋵崱洗文懔鳟a(chǎn),我很抱歉?!碧K瑤愣了一下。
“我是你的主治醫(yī)生,看得出來你很期待這個孩子?!彼D了頓,
“顧先生……他好像不太在乎?!碧K瑤低下頭,沒說話?!疤K小姐,”沈逸的聲音很輕,
“你值得更好的?!边@句話像一道暖流,淌過蘇瑤冰封的心。
很久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了。...第四章:他的追悔,她的新生離婚手續(xù)辦得很利落,
蘇瑤搬出那棟別墅時,顧逸辰正在國外出差。林夏說她想去馬爾代夫看海,
顧辰逸推了三個重要的會議陪著她。搬家公司的師傅把最后一個箱子搬上車,
蘇瑤站在別墅門口,回頭看了一眼。三年時光,像一場冗長的夢,夢里她卑微到塵埃里,
卻沒開出花來。她轉(zhuǎn)身坐進駕駛室,發(fā)動車子時,手機響了,是顧逸辰。
“你真把東西都搬走了?”他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。“嗯,
”蘇瑤握著方向盤的手很穩(wěn),“顧總還有事嗎?沒事我掛了,在開車?!薄疤K瑤,
”他突然提高了音量,“你非要做得這么絕?”“絕?”蘇瑤笑了,笑意卻沒到眼底,
“顧辰逸,當初你說我惡心的時候,怎么沒想過‘絕’字?我只是拿回屬于我的自由,
不算過分吧。”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傳來林夏嬌柔的聲音:“逸辰哥,怎么了?
是不是蘇瑤姐那邊有什么事?要不我們回去吧……”“沒事?!鳖櫼莩降穆曇羲查g軟下來,
隨即對蘇瑤說,“就這樣,掛了?!甭犞σ簦K瑤深吸一口氣,踩下油門。后視鏡里,
那棟承載了她三年愛與痛的別墅越來越小,最后消失不見。她租了個小公寓,離市中心不遠,
樓下有個小公園。安頓好的第一天,她把藏在箱底的設計稿翻出來,攤在書桌上。
那些被顧逸辰說“不值錢”的畫,是她曾經(jīng)的夢想。她拿出畫筆,重新勾勒線條時,
手有些抖,卻異常堅定。沈逸不知從哪里打聽到她的地址,周末提著一籃水果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