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獨屬于太虛劍的亙古威壓,驟然降世!
南知鶴單手持劍,白色連衣裙擺在無形氣浪中翻卷如蝶,墨色長發(fā)被劍意牽引著飛揚,勾勒出勁瘦腰線。
眼中的火芒開始燃燒,從最開始的星星之火,轉(zhuǎn)瞬間便如導火索點燃萬丈荒原,燎原火焰自眼底奔騰而出!
“我不會在這里倒下…”
斷劍之上,燎原火焰開始翻騰,火苗順著斷裂的劍刃瘋狂向上攀爬,竟隱隱將那半截斷劍,補成了一柄燃燒的完整之鋒!
“所謂的流言蜚語…”
抬手將燃燒的斷劍舉過頭頂,火光照亮了她下頜緊繃的線條,那些曾如附骨之疽的竊竊私語,此刻在她眼底的火浪里碎成了灰燼!
“不過是攔路的塵埃罷了!”
話音落時,她猛地揮劍劈下!燃燒的虛鋒劃破亙古威壓,帶起的火浪如紅河決堤,竟將周遭凝滯的空氣撕開一道赤金色的裂隙!
“燼火斬!”
暴喝聲中,斷劍上的火焰驟然暴漲三倍!
赤金色的斬擊在裂隙中炸開,化作漫天火雨墜落,每一滴火星落地,都在地面上灼出冒煙的深坑。
可這焚天烈焰尚未散盡,南知鶴手腕已詭異地一翻,斷劍上的火焰竟如潮水般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。
“霜天斷!”
當?shù)诙罃負舫霈F(xiàn)的剎那,武硯鋒的瞳孔驟然收縮!
“我操!什么玩意!有掛!”
冰藍色的光華在斷劍頂端凝聚,瞬間化作一道數(shù)丈長的冰棱,劍刃劃過之處,空氣凝結(jié)成霜,赤金色的裂隙邊緣竟凍起了層層冰花!
不等冰霧散去,第三道斬擊已裹挾著雷霆降臨!
“驚雷破!”
斷劍突然迸出刺目白光,無數(shù)銀紫色的電蛇在劍身上瘋狂竄動,轉(zhuǎn)眼便織成一張雷霆之網(wǎng)!
三道截然不同的斬擊在半空交織,火的熾烈、冰的凜冽、雷的狂暴,本互相排斥的三種屬性,竟在太虛劍的威壓中擰成一股螺旋狀的洪流!
轟?。?!
震耳欲聾的巨響撕破穹頂,螺旋洪流狠狠撞上了武硯鋒。
剎那間,火浪沖天而起,冰晶碎成齏粉,電芒四下狂竄,三種力量同時炸開,形成一圈肉眼可見的能量沖擊波,朝著四面八方橫掃而去!
穹頂上的云層被震得支離破碎,露出被光芒染成三色的天空,引的觀眾席一片驚呼。
南知鶴被這股反震之力掀得踉蹌后退,虎口震裂淌出的鮮血滴在斷劍上,被劍身的余電灼成了青煙。
可她眼底的火芒卻亮得愈發(fā)熾烈,死死盯著那被撕開一道巨大裂口的洪流天幕——那里,正透來一縷從未有過的光。
“咳咳!”
一道咳嗽聲從天幕之后傳來,那道被火、冰、雷撕裂的氣浪缺口突然被一只手輕輕撥開,僅僅是隨意一推,周遭狂暴的能量余波便如潮水般退去。
武硯鋒緩步從光影里走出,明明剛被三道極致力量轟擊,衣袂卻連一絲褶皺都沒有。
目光掃過地上的裂痕與未散的火星,他唇角微揚,看向南知鶴的眼神里帶著幾分贊許,又藏著更深的凝重:“南知鶴…”
“軟件不夠,硬件來湊…”
聽聞此話的南知鶴愣住,與此同時,冰冷的機械音適時響起。
“測試學員:南知鶴”
“攻擊:s”
“防御:無法估算”
“速度:無法估算”
“精神力:s”
“血脈層級:+∞”
“測試結(jié)果:通過”
每一項判定都像重錘敲在石上,清晰得不容置疑,尤其是“血脈層級:+∞”幾個字落下時,連武硯鋒眼中都閃過一絲極快的波動。
觀眾席上,人群早已炸開了鍋,年輕學子們交頭接耳,聲音里裹著難以置信的驚嘆。
“我…沒看錯吧…”
“水火不交融…可…剛剛那是什么?”
“我操,有掛!”
“一把斷劍…三種屬性…完美交織…”
“這究竟是什么劍…”
起初,人們以為那只是把斷劍,一把銹跡斑斑,看著毫無殺傷力的破劍。
可剛剛的一幕,三種屬**織的炫火,徹底打破了他們從小就有的固有認知,那所謂的認知,被一柄他們嗤之以鼻的斷劍,碾成了紛飛的銹屑。
“南知鶴?。 ?/p>
南知鶴握著斷劍的手一頓,下意識轉(zhuǎn)頭望去——觀眾席中段,蘇照臨正站在椅子上,旁邊的兩人一左一右拽著他的胳膊以防摔落。
三人臉上都漾著毫不掩飾的笑意,眼底的光比場中央的炫火還要亮,那是獨屬于同伴的、混雜著驕傲與雀躍的祝賀。
“南知鶴牛逼??!”
不知從哪傳來的熱辣之音,像被陽光曬暖的石子砸進水里,瞬間激起層層疊疊的回響!
南知鶴環(huán)顧四周,黑壓壓的人頭攢動,人們舉著手臂揮舞,此起彼伏的“牛逼”聲浪,正從觀眾席的各個角落涌來,朝著場地中央的她,層層包裹。
南知鶴笑了,細碎的淚珠毫無預兆地從眼角滑落,順著臉頰滾到唇角,帶著點咸澀的溫熱。
她望著觀眾席上揮舞的手臂,聽著浪濤般涌來的喝彩,那些被汗水浸透的深夜,無數(shù)次失敗后咬著牙重新站起的瞬間,忽然都有了形狀。
曾經(jīng)付出的汗水與努力,在這一刻,徹底具象化。
她沒說話,只是握著斷劍的手緊了緊,指腹摩挲過劍身尚未褪盡的銹跡,忽然仰頭朝著觀眾席的方向,用力揮了揮另一只手。
陽光恰好落在她揚起的臉上,細碎的絨毛都染上金邊,那抹笑容干凈又明亮,像久雨初晴時穿透云層的光,把剛才所有的緊張、質(zhì)疑都沖得煙消云散。
“原來…”
“被人堅定地托舉著,被無數(shù)聲喝彩包裹著的感覺,是這樣滾燙又讓人安心…”
………
漫步走在校園的小路上,天邊鋪著大片橘紅與金紫交織的晚霞,像被打翻的調(diào)色盤,把半邊天都染得暖洋洋的。
測試結(jié)束后,四人緊繃的神經(jīng)終于松弛下來,連腳步都變得輕快。
王啟銘走在最前面,一手插兜一手比劃著,正眉飛色舞地復盤剛才的場景。
“你們沒瞧見導員那表情,眼睛都差點掉下來!我還從沒見過武帥懵逼的樣子,太好笑了,哈哈哈哈……”
南知鶴跟在他身后,聽到王啟銘的話,也不管他的稱呼太過親密,臉頰開始微微泛紅,忍不住笑道。
“哪有那么夸張,人家只是驚訝而已?!?/p>
“怎么不夸張?”楊昭雪的聲音從旁邊傳來,“導員可都直接夸你‘打破元素認知壁壘’呢。”
“就是,況且,你能通過一個人慢慢摸索,將太虛劍發(fā)揮到這種地步,也很厲害了好不好?!?/p>
另一邊,蘇照臨帶著笑聲的話語剛剛落下,忽然從口袋里掏出個皺巴巴的紙包,打開來是幾塊糖,遞到南知鶴面前。
“喏,剛從觀眾席撿的,不知道是誰扔的喜糖,沾了點灰,不嫌棄就吃顆甜的?!?/p>
南知鶴笑著接過來,剝開一顆放進嘴里,橘子味的甜意在舌尖散開。
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,剛好和身邊三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,踩在鋪滿落葉的小路上,發(fā)出沙沙的輕響。
“恭喜你,南知鶴?!?/p>
微風吹過樹梢,沙沙的聲響里裹著笑鬧,像一首被晚風輕輕吹著的歌。
舌尖的甜味還沒散去,南知鶴望著身邊三個吵吵鬧鬧的身影,忽然覺得,這大概就是努力過后,最甜的獎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