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寂。冰冷的死寂包裹著面包車。醫(yī)療儀器的屏幕,是一條冰冷的直線。
嘀——我跪在醫(yī)療艙邊,握著小蕓冰冷僵硬的手。那手,曾給我溫暖,
也曾因恐懼和憤怒而顫抖。現(xiàn)在,只剩下刺骨的寒。陳先生帶著一身硝煙和血跡,
在僅存的兩個手下護衛(wèi)下,狼狽地沖下山,鉆進車里。看到艙內(nèi)的小蕓和跪著的我,
他眉頭緊鎖,但眼神里沒有意外,只有冰冷的算計?!肮?jié)哀,武先生?!彼穆曇艉翢o波瀾。
“‘織影’宿主在連接中斷時腦死亡…是已知風險。她的犧牲,為我們爭取到了關鍵數(shù)據(jù)。
”他晃了晃手中的數(shù)據(jù)板,
上面顯示著那個87%的坐標:星海市港灣區(qū)7號碼頭B區(qū)13號…犧牲?爭取數(shù)據(jù)?
冰冷的字眼像刀子扎進心臟。我緩緩抬起頭。眼睛里沒有淚,
只有一片死寂的、燃燒后的灰燼。不,灰燼深處,是冰冷的、足以凍結(jié)靈魂的火焰。
“她死了。”我的聲音嘶啞,平靜得可怕。陳先生推了推碎裂的眼鏡:“很遺憾。
但‘造神計劃’…”“她死了?!蔽掖驍嗨貜椭?,目光死寂地落在他臉上。
陳先生皺了下眉,似乎覺得我不可理喻?!拔淇瑒e忘了我們的合作!
‘鑰匙’的物理坐標就在星海!那里有‘織影’完整的協(xié)議!甚至有逆轉(zhuǎn)…”“她死了。
”第三次重復。像最后的宣判。我慢慢站起身。撿起地上的柴刀。
冰冷的刀身沾著泥濘和…也許是剛才大殿里濺上的血。我拖著瘸腿,一步一步,走向陳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