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在我把一篇名為《都市男女戀愛消費報告》的文章分享給男友后，
我被一個叫“愛情量化系統(tǒng)”的東西纏上了。再拿起手機時，未讀消息已經(jīng)爆炸。
我點開男友周宇航的頭像，滿屏都是他的冷嘲熱諷，“天天看這種東西，有什么意義？
”“你那點工資，夠得上報告里的最低消費標準嗎？”“沒能力就別總想著過精致生活。
”“真可悲。”我當(dāng)即提了分手。沒過多久，他甩來一個二維碼，
關(guān)聯(lián)著一個叫“愛情量化系統(tǒng)”的小程序?！翱萍疾啃鲁龅脑圏c項目，要分手可以，
我們先來算算賬，看看這幾年你占了我多少便宜！”我平靜地答應(yīng)了，可真到清算那天，
他卻哭著求我別走?！?周宇航下班回家，把一個打包的披薩盒“啪”地扔在茶幾上。
冷掉的披薩上，幾片廉價的火腿蔫蔫地躺著。我皺眉看著盒子，他慢悠悠地開口，
“下午是我說話重了，別生氣了，客戶請客吃剩的，別浪費，你吃了吧?！蔽覜]說話，
直接把披薩盒丟進了垃圾桶。周宇航愣了一秒，瞬間火了，“你想吃西餐，我給你帶回來了，
你又在鬧什么脾氣？”“能不能別這么幼稚?！蔽医怄i手機，
把他部門新來的女同事半小時前發(fā)的朋友圈，舉到他面前。
“感謝周總監(jiān)帶我體驗城中最火的米其林餐廳，學(xué)習(xí)到了很多投資的知識！開心。
”配圖是周宇航戴著我送的表的那只手，正在切一塊戰(zhàn)斧牛排?！八詰?zhàn)斧牛排，
我吃她剩下的披薩，還要我感恩戴德?！薄爸苡詈?，你真以為我是想吃那口披薩嗎？
”他愣了一秒，隨即態(tài)度軟了下來，“小姑娘剛?cè)肼殻易鳛榍拜吿釘y一下，
你就這么上綱上線？”我沒有再爭辯，只說了一句：“周宇航，分手吧。”他猛地抬頭，
“你說什么？分手？”愣了兩秒后，他嘴角勾起嘲諷的笑，“可以啊，
下午發(fā)你的愛情量化系統(tǒng)，我們現(xiàn)在就去數(shù)據(jù)公證處好好算筆賬！”“本來想給你個臺階下，
非要鬧成這樣，是你逼我的！”周宇航拽著我的胳膊就往門外拉。剛到公證處門口，
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失魂落魄地沖出來，揮著報告大喊：“別量化！別量化！別量化！
”周宇航瞥了一眼，嘴角撇出譏誚，“看見沒？準是平時算計慣了，現(xiàn)在被大數(shù)據(jù)戳穿，
急瘋了?！薄斑@系統(tǒng)一旦激活，所有消費數(shù)據(jù)終生追溯，中途無法停止。林溪，
現(xiàn)在后悔跟我服個軟，還來得及?！蔽覜]理他，掙脫開手徑直走入公證處。
周宇航愣了幾秒才跟上來，咬牙切齒道，“行，等清算結(jié)果出來，看你怎么哭。
”做完關(guān)系終止登記，他飛快地掃碼授權(quán)系統(tǒng)，手指點得飛快，生怕我反悔，
漏算了他一分錢?！岸灰训怯涥P(guān)系終止，將進入7天冷靜期，
期間共同關(guān)聯(lián)消費仍會被記錄，這是說明手冊……”工作人員遞過一本手冊。
周宇航看都沒看，冷笑一聲扔進一旁的回收箱，姿態(tài)滿是傲慢。我小心接過手冊，
折好收進包里。從公證處出去，他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，走了幾步甩過來一句，“林溪，
從今天起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，也別指望我?guī)э埢丶摇３悄闱笪?。”我搖了搖頭，
不用想也知道，他一會兒肯定要借著和同事聚餐的名義吐槽我，
話里話外都是我如何離不開他的“供養(yǎng)”。說不定還會拉著那個女同事，
一筆一筆地計算這幾年他在我身上“沉沒”的成本。2說實話，
我對這個系統(tǒng)并沒有抱太大希望。畢竟名校畢業(yè)后，我作為國內(nèi)頂級智庫“遠略”的繼承人，
一直在基層做匿名研究員，這是家族的傳統(tǒng)。父母為了考驗他，才囑咐我在確立關(guān)系前，
必須在他面前扮演一個收入平平的普通公司職員。而周宇航這幾年在金融圈混得風(fēng)生水起，
畢業(yè)后直接進了頭部投行，三年就升到了總監(jiān)，
家里的房租和大部分開銷自然是他承擔(dān)得更多。到現(xiàn)在也是，他的月薪有八萬多，
而我只有一份幾千塊的研究員“死工資”。這樣量化下來，
我的收入甚至都不夠覆蓋日常開銷，也不知道要賠他多少錢。我有些不安地打開小程序，
正要看看預(yù)估的負債金額，界面卻只顯示上周的消費記錄，狀態(tài)是鮮紅的「模型計算中」。
我研究了一會說明手冊，就放下手機去整理書房的資料。不一會兒，周宇航哼著歌回來了，
一進門就審視了我一眼，將一個奢侈品包裝袋扔在沙發(fā)上，里面是一支廉價的香水。
“我同事幫你簡單測算了下，你大概補我個八九十萬就差不多了?！闭谶@時，
“?！钡囊宦暋Ｏ到y(tǒng)的賬單推送來了?！玖窒盒柚Ц?0000元，
含“三年紀念日”禮物費用19800元】【周宇航：需支付本次晚餐消費398元。
】周宇航的手機幾乎同時響起提示音，他點開一看，臉上立刻堆滿得意的笑，“看見了吧？
系統(tǒng)算得一清二楚。三年前的紀念日項鏈，一萬九千八，加上今天這頓，你該給我兩萬整。
”我很無語，“那項鏈我收到了？”“怎么，系統(tǒng)都認賬你還想抵賴？”周宇航抱臂看著我，
語氣里滿是幸災(zāi)樂禍，“我可聽說了，你要是不付，會影響你的征信評級，
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。”我咬了咬牙，知道此刻爭辯無用。周宇航看到賬單后，
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，“這才剛開始呢?！彼瘟嘶问謾C，滿眼期待，
“接下來還有這三年的房租、水電費，還有我給你買過的那些東西，一筆筆都得算清楚，
有你哭的時候！”聽他這么說，我也想起剛才看的手冊，
可上面條款寫得明明白白：在分手冷靜期的前幾天，系統(tǒng)只是進行初步的金額歸集，
但這些都只是表象。因為這些金額如果被溯源證明，其最終受益人并非情侶雙方，
周宇航不僅需要退還，還要支付十倍的“信用違約金”。剛要開口提醒他，
卻被周宇航猛地打斷，他舉起了收款碼，“趕緊轉(zhuǎn)賬吧！”見我老實地支付了兩萬塊錢，
周宇航這才滿意了，臨走前還不忘丟下一句，“等著下一筆賬單吧，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！
”我癱坐在沙發(fā)上，正想著該如何應(yīng)對，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，是周宇航的那個女同事。
她發(fā)給我一張照片。周宇航正親手為她戴上一條項鏈，兩人笑得十分親密，
背景正是那家珠寶店。我挑眉一笑，證據(jù)這不就來了么？3我立刻保存好照片。
那位叫菲菲的女同事消息緊跟著彈出來，“溪姐，周總監(jiān)昨天是為了給我慶祝生日，
才沒陪你，你別介意啊?！蔽叶⒅聊簧夏切胁栉妒愕奈淖?，手指飛快截屏保存。
腦海里閃過系統(tǒng)說明書里“失信資產(chǎn)轉(zhuǎn)移”的賠償條款，嘴角揚了揚，趕緊回復(fù)道，
“怎么會？他有心了，我一點都不介意！”見我如此“識大體”，周宇航便更加肆無忌憚。
接下來的幾天，他開始頻繁晚歸，并且每次消費都透著算計。比如，
他每次帶菲菲去高級餐廳后，都會打包一些殘羹冷炙回來，用精致的餐盒裝著，
語氣里滿是施舍，“給你嘗嘗鮮，別浪費了。”再比如，他給菲菲買了新款手機，
卻把一個附贈的手機殼往家里茶幾上一摔，“這殼子挺配你的，送你了。
”他想用這些來模糊“共同資產(chǎn)”的邊界，系統(tǒng)也確實按他的想法來。
“高級日料消費3888元，雙方分攤”“數(shù)碼產(chǎn)品消費12999元，均計入共同資產(chǎn)”。
系統(tǒng)不斷地將賬單推送過來，每一筆都帶著共同消費的標注。有一次，
他甚至拿著為菲菲預(yù)定度假酒店的收據(jù)讓系統(tǒng)記錄，理由是“情侶共同規(guī)劃未來旅行，
屬情感建設(shè)投入”，系統(tǒng)竟也暫時認可了。到了第六天，系統(tǒng)彈出匯總賬單，
連同他所謂的三年的房租，我一共被劃走了三十萬！我沒有說話，只是默默地支付了賬單。
周宇航收到轉(zhuǎn)賬后，轉(zhuǎn)身就去了會所，不用多說，又是帶著菲菲一通揮霍。
那天他后半夜才回家，身上穿著的都是高定西裝，居高臨下地扔過來一個打包盒，
里面是用錫紙包著的一塊甜點。“菲菲吃不下，賞你的，”他嗤笑一聲，語氣里滿是鄙夷，
“為了還錢，你肯定很久沒吃過這么貴的東西了吧！”我皺著眉擦干凈被盒子弄臟的桌面，
并未抬頭看他，而是強忍著心底的怒氣，悄悄按下了手機錄音鍵，把他這句話錄了下來，
心里默念：“很好，又一份證據(jù)?！币娢疫t遲不理他，周宇航面子上有些掛不住，
只留下一句，“行，我倒要看看，你這窮酸樣能硬氣到什么時候！”便奪門而出。后來，
他甚至主動給我爸打了個電話，言語間滿是炫耀，說我離開他就活不下去。接到電話的時候，
我爸氣得差點讓秘書把他的公司給收購了，卻被我攔住了?！鞍郑俚鹊?，等冷靜期結(jié)束。
”我語氣平靜，心里卻早已做好了打算。距離冷靜期結(jié)束還剩一天的時候，
系統(tǒng)突然彈出提示：【初級量化即將結(jié)束，24小時后啟動深度審計。
請明日前往數(shù)據(jù)公證處確認結(jié)果，當(dāng)面清繳罰金】?？吹竭@條消息的時候，
周宇航正在酒吧摟著菲菲，咧著嘴大笑，“沒想到竟然還有深度審計！好啊，那就等著明天，
看林溪怎么跪下求我！”菲菲立刻挽住他的胳膊，撒著嬌，“那周總監(jiān)明天帶我一起去嘛。
”“當(dāng)然，等拿到錢，冷靜期一結(jié)束，我就官宣我們的關(guān)系！讓她后悔去吧！”與此同時，
我坐在書房里，早已將掌握的所有證據(jù)上傳到了系統(tǒng)，并按下了“提交審計材料”的按鈕。
他不知道，深度審計才是重頭戲。第二章4第二天一早，
公證處門口的梧桐樹葉被風(fēng)吹得沙沙作響，我剛走到臺階上，就被菲菲攔住了去路。
她親昵地挽著周宇航的胳膊，手上新做的美甲閃著刺眼的光，一開口就帶著刺，“溪姐，
今天可得把錢帶夠啊。”周宇航在旁邊冷笑，嘴角撇出譏誚的弧度。菲菲笑得更得意了，
突然從包里掏出一疊小額貸款的宣傳單，使勁往我手里塞，“要是沒帶夠也沒關(guān)系，
我這有渠道，利息低放款快，正好幫你應(yīng)急?！蔽姨帧芭尽钡囊宦?，將那些傳單打散在地。
“別碰我，臟?！蔽叶⒅难劬?，聲音冷得像冰?！澳愀覄臃品疲?/p>
”周宇航的語調(diào)陡然升高，氣得猛地推了我一把。我踉蹌著后退半步，
他立刻護犢子似的把菲菲摟進懷里，怒目圓睜，“林溪你少給臉不要臉！等會兒清算完，
看你還怎么囂張！”爭執(zhí)不休時，街角突然涌過來一群人，是周宇航的同事。
他們手里舉著香檳氣球，還拉著條鮮紅的橫幅，上面“慶祝周總監(jiān)甩掉累贅，
迎接新生”幾個字格外刺眼?！皢眩@不是林溪嗎？還真敢來啊？”“周總監(jiān)可算解脫了，
以后再也不用養(yǎng)個花瓶咯！”“聽說她被系統(tǒng)判定要賠三十萬？今天怕是要當(dāng)場哭出來吧！
”嘲笑聲像針一樣向我扎過來，周宇航輕蔑地掃了我一眼，下巴揚得老高，
顯然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。菲菲踮起腳在他耳邊說了句什么，讓他笑得更得意了，
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。我看著這群跳梁小丑，忍不住冷哼一聲，“周宇航這種垃圾，
你們愛誰要誰要?！边@話像捅了馬蜂窩，周宇航剛要發(fā)作，公證處的工作人員推門走了出來，
手里拿著兩份報告，表情嚴肅，“兩位請進，深度審計結(jié)果出來了?！边M了大廳，
工作人員把報告分別放在我們面前解釋，“深度審計分兩部分，資產(chǎn)轉(zhuǎn)移的罰金需當(dāng)場結(jié)清，
無形資產(chǎn)的補償會綁定終身，每月從賬戶劃撥。”我逐字逐句地看著條款，
指尖在“無形資產(chǎn)包含情感價值與智力支持補償”一行頓了頓。周宇航卻不耐煩地抓過筆，
龍飛鳳舞地簽上名字，筆尖幾乎要劃破紙頁，“趕緊的！”他把簽好的報告推了回去，
“快看看她到底欠我多少！”工作人員深深看了他一眼，拿起平板電腦，
指尖在屏幕上輕輕一點?！岸＿恕！鼻宕嗟奶崾疽粼诎察o的大廳里回蕩，
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燈似的集中在屏幕上。
【周宇航：需支付林溪三百萬元（其中含失信資產(chǎn)轉(zhuǎn)移十倍罰金280萬）。
】【林溪：無需支付】周宇航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，眼睛瞪得溜圓。他使勁揉了揉眼睛，
失聲喊道，“這不可能！肯定是你們系統(tǒng)出錯了！”5周宇航猛地拍向工作臺，
桌上的文件被震得嘩嘩作響，“你們這系統(tǒng)絕對有BUG！林溪明明一直靠我養(yǎng)著，
怎么可能反而要賠她三百萬？”工作人員彎腰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手冊，
和周宇航當(dāng)初扔進回收箱的那本一模一樣?！爸芟壬?，您看這里，”她翻開手冊第21頁，
指著加粗的條款，“惡意將非共同資產(chǎn)向伴侶進行成本轉(zhuǎn)嫁，一經(jīng)大數(shù)據(jù)核實，
需按十倍金額賠償?！惫ぷ魅藛T一邊說著，一邊舉起平板，
屏幕上開始滾動播放明細：“5月12日，您在高級餐廳消費3888元，
實際陪同人員為第三方，卻標注為共同消費，涉及金額3888元；6月5日，
數(shù)碼產(chǎn)品消費12999元，收貨地址為第三方公寓，卻標注為共同資產(chǎn)，
涉及金額12999元……”每念一條，周宇航的臉色就白一分，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，
指節(jié)捏得發(fā)白?！安豢赡堋切┒际恰彼麖堉煜胝f什么，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“以及三年前的紀念日禮物，實際為贈予第三方，系統(tǒng)判定不屬于共同資產(chǎn)，
涉及金額19800元……”工作人員推了推眼鏡，繼續(xù)念道，“所有項目累加后，
您惡意轉(zhuǎn)嫁的消費共計28萬元，十倍罰金就是280萬?！敝苡詈降淖齑蕉哙轮?/p>
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，后背的襯衫瞬間濕透，緊緊貼在身上。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，
猛地抓住菲菲的手，語氣里帶著明顯的哀求，“菲菲，你快幫我說說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