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靈氣代碼：我在末世刷 BUG》第 5 章：樓梯間的治愈代碼
林野盯著 ICU 病房門上的玻璃，掌心的冷汗把消防斧的木柄浸得發(fā)潮。玻璃那頭，護士長被變異藤蔓纏成了粽子，青綠色的藤條像蟒蛇般勒進她的白大褂，領口露出的皮膚已經泛出詭異的青紫色。最嚇人的是那些藤蔓的尖端，正像吸管一樣刺入她的手腕，淡紅色的液體順著藤蔓往上爬，在葉片上凝結成晶瑩的血珠。
【物種：變異常春藤】
【等級：F+】
【核心代碼：生命能量虹吸模塊（效率 30%）】
【漏洞：藤蔓節(jié)點處存在代碼冗余，可強制中斷虹吸】
“它在吸她的血！” 蘇清顏的聲音帶著哭腔，她攥著止血鉗的手在發(fā)抖，粉色護士服的袖口被剛才搶救病人時濺的血染紅了一大片。那個穿校服的小姑娘縮在她身后，透過蘇清顏的胳膊縫偷看，眼睛瞪得溜圓，像只受驚的小鹿。
林野深吸一口氣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程序員的本能告訴他，越是復雜的系統越容易出 BUG。這藤蔓能吸血，說明它依賴生物能量運轉，就像手機依賴電池 —— 只要找到斷電的方法就行。
“老王，有沒有滅火器？” 他扭頭問司機老王。老王正用消防斧劈砍門口蔓延過來的細藤，聞言頭也不回地喊道：“剛才在救護車那邊用完了！只剩這個了！” 他扔過來一個紅色的消防栓扳手，鐵家伙在地上彈了兩下，發(fā)出刺耳的聲響。
藤蔓被聲音驚動，更多的枝條從病房里涌出來，像被驚動的蛇群，在門框上扭動著織成一張綠色的網。護士長的呻吟聲越來越弱，臉色蒼白得像張紙，嘴唇干裂起皮，眼看就要撐不住了。
“清顏，你能讓它暫時松開嗎？” 林野撿起扳手，眼睛死死盯著藤蔓節(jié)點處閃爍的藍色代碼 —— 那里的線條比別處更密集，像打了個死結。蘇清顏咬著嘴唇搖頭：“我的能力只能治愈生物，對植物沒用……” 她的話音剛落，掌心突然泛起淡淡的綠光，不是平時那種溫暖的淺綠色，而是帶著點灰調的暗綠，像蒙了層灰塵的翡翠。
林野的視線立刻被那團綠光吸引。淡藍色的代碼框在綠光周圍瘋狂閃爍，比剛才看藤蔓時的代碼密集十倍，其中一行紅色的錯誤提示格外刺眼：【警告：治愈模塊與未知能量產生沖突，細胞活性流失速度 + 20%】
“你別用能力！” 林野突然喊道，“你的治愈光環(huán)在被這藤蔓污染！” 他想起剛才在救護車旁看到的代碼，蘇清顏的能力存在內存泄漏，現在再接觸這種吸血藤蔓，簡直是給手機一邊充電一邊短路。
蘇清顏被他吼得一愣，下意識收回手，綠光瞬間消散。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，那里還殘留著幾點灰綠色的印記，像沾了洗不掉的墨漬?！拔摇?我沒事。” 她小聲說，指尖卻在微微顫抖 —— 剛才用能力的時候，她清楚地感覺到有股陰冷的力量順著手臂往上爬，像有條冰蟲子鉆進了血管。
“沒時間解釋了！” 林野舉起扳手沖向房門，“我打斷它的節(jié)點，你趁機把護士長拉出來！” 他瞄準藤蔓最粗的那個節(jié)點，那里的代碼正像心臟一樣規(guī)律跳動，每跳一下，就有更多血液被吸進藤蔓。
扳手帶著風聲砸下去，正打在節(jié)點處。“咔嚓” 一聲脆響，藤蔓像被掐斷的水管，突然劇烈抽搐起來，吸血管道瞬間癟了下去，葉片上的血珠 “啪嗒啪嗒” 掉在地上。護士長悶哼一聲，總算能喘口氣，虛弱地抬起頭看向門口。
“就是現在！” 林野大喊。蘇清顏反應極快，抓起旁邊的金屬輸液架，用掛鉤勾住護士長的白大褂，使勁往外拉。小姑娘也跑過去幫忙，踮著腳尖抱住護士長的胳膊，三個女人使出渾身力氣，總算把人從藤蔓糾纏中拽了出來。
就在她們跌出病房的瞬間，林野看到藤蔓節(jié)點處的代碼突然炸開，像摔碎的玻璃，淡藍色的線條四處飛濺。他趕緊拽住最近的蘇清顏往后退，堪堪躲過飛濺的代碼碎片 —— 那些碎片落在地上，竟燒出一個個冒著白煙的小坑，像被強酸腐蝕過。
“這代碼還帶物理傷害？” 林野咋舌。他以前刪 bug 最多是報個錯，從沒見過 bug 碎片能砸出坑的。
“快看看護士長！” 蘇清顏已經跪在地上給護士長檢查，她的手指剛碰到對方的手腕，臉色就變了，“脈搏太弱了！失血太多！” 她毫不猶豫地再次催動能力，這次的綠光比剛才明亮許多，像塊溫潤的和田玉，緩緩覆蓋住護士長的傷口。
林野又看到了那些熟悉的代碼。【治愈程序啟動：每 1 秒恢復 5 點生命值，消耗自身 3 點細胞活性】，后面跟著一行新出現的黃色警告：【檢測到微量虹吸病毒，治愈效率 - 30%】
“你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力！” 林野蹲下來，手指懸在蘇清顏的手腕上方，那里的皮膚比剛才更蒼白了，血管隱約可見，像冰面下的溪流。他試著調動自己的代碼感知，發(fā)現蘇清顏的生命代碼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稀疏，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。
“我知道?！?蘇清顏的聲音很輕，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，順著臉頰滑落，滴在護士長的手背上，“但我不能見死不救?！?她的睫毛上沾著淚珠，卻倔強地睜著眼，不肯眨一下，綠光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，像風中搖曳的燭火。
林野的心臟像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。他見過公司里為了 KPI 拼命的同事，見過游戲里為了裝備氪金的玩家，但沒見過有人為了陌生人，心甘情愿燃燒自己的生命。他盯著那團綠光里的代碼，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寫治愈類程序時的經驗 —— 冗余代碼可以剝離，無效消耗可以優(yōu)化。
“別動。” 他輕聲說，伸出手指，小心翼翼地觸碰那些漂浮的代碼線條。指尖穿過綠光的瞬間，像插進了溫水里，暖洋洋的很舒服。他集中精神，在密密麻麻的代碼中尋找可以優(yōu)化的部分，就像在堆滿垃圾的代碼庫里找能復用的函數。
【發(fā)現冗余代碼：治愈范圍覆蓋非目標區(qū)域，可縮小至 10cm 半徑】
【發(fā)現無效循環(huán)：重復檢測健康細胞，可刪除冗余檢測步驟】
【優(yōu)化方案生成中……】
林野的指尖在虛空中快速滑動，像在觸摸無形的鍵盤。他沒有真的碰到蘇清顏，只是用意識引導那些藍色的代碼線條重新排列組合，把擴散的綠光壓縮成一個拳頭大小的光球，精準地籠罩在護士長的傷口上。
蘇清顏突然 “咦” 了一聲，驚訝地看向林野：“我的體力消耗好像…… 變慢了？”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，剛才像開閘放水一樣流失的力氣，現在變成了涓涓細流，掌心的綠光雖然變小了，治愈效果卻絲毫沒減，護士長的臉色甚至比剛才好看了些。
【治愈程序優(yōu)化完成：消耗降低 40%，效率提升 20%】
【檢測到宿主對代碼的操控熟練度提升，解鎖技能：初級代碼重構】
林野的眼前彈出新的代碼框，左手的傷口處傳來一陣暖流，比剛才在雨里回血時更強烈。他看著蘇清顏臉上重新泛起的紅暈，心里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，比當年獨自修復公司核心系統漏洞時還爽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？” 蘇清顏終于忍不住問，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，像發(fā)現了新大陸的探險家。林野剛想編個理由，樓梯間突然傳來 “哐當” 一聲巨響，緊接著是老王驚恐的叫喊：“快跑！它們上來了！”
幾人扭頭看去，只見樓梯拐角處滾下來一個東西，仔細一看竟是半截斷裂的手臂，白大褂的袖子還套在上面，手指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就不動了。緊接著，一群青灰色的污染者出現在樓梯口，它們的動作比在馬路上看到時更敏捷，關節(jié)扭曲的角度違背物理常識，像提線木偶被扯斷了線，發(fā)出的嘶吼聲在狹小的樓梯間里回蕩，震得人耳朵疼。
【物種：靈氣污染者（次級變異）】
【等級：E-】
【核心代碼：骨骼密度強化 + 50%，痛覺神經屏蔽】
【漏洞：運動神經存在延遲，轉身速度 - 30%】
“走消防通道！” 林野當機立斷，拽起還在發(fā)愣的小姑娘，蘇清顏也扶起虛弱的護士長，幾人跟著老王往走廊盡頭跑。消防通道的鐵門銹跡斑斑，老王用消防斧砸了三下才把鎖撬開，門軸發(fā)出 “嘎吱嘎吱” 的呻吟，像隨時會散架。
沖進樓梯間的瞬間，林野聞到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，混合著灰塵和鐵銹的氣息，嗆得他直咳嗽。樓梯上鋪著厚厚的灰塵，腳印雜亂無章，有幾處暗紅色的污漬已經發(fā)黑，顯然之前有人從這里跑過。
“往頂樓跑！” 老王在前頭領路，他常年給醫(yī)院送氧氣瓶，對這里的地形熟得很，“天臺有個直升機停機坪，說不定有救援！” 他的話音剛落，身后就傳來污染者撞開鐵門的巨響，嘶吼聲越來越近，帶著股腐爛的腥臭味，像夏天沒倒的垃圾桶。
林野斷后，時不時回頭用消防斧劈砍追上來的污染者。他發(fā)現這些次級變異體確實如代碼所示，轉身很慢，每次他往樓梯轉角跑，污染者都要愣半秒才能調轉方向，像卡殼的機器人。
“原來不光程序會卡頓，怪物也會啊?！?林野一邊吐槽一邊跑，突然注意到蘇清顏的腳步越來越慢，臉色又變得蒼白，剛才恢復的血色消失得無影無蹤。她扶著護士長的手在發(fā)抖，呼吸急促，額頭上的碎發(fā)都被冷汗浸濕了。
“你撐得住嗎？” 林野放慢腳步跟在她身邊。蘇清顏搖搖頭又點點頭，咬著牙說：“沒事…… 就是有點累?！?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，腳步踉蹌了一下，差點摔倒。林野趕緊伸手扶住她，指尖觸碰到她的胳膊，只覺得一片冰涼，像摸到了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牛奶盒。
【檢測到目標生命體征下降：心率 120，血壓 80/50，細胞活性剩余 65%】
【警告：過度使用優(yōu)化后的治愈程序，導致隱性損傷累積】
林野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。他只優(yōu)化了消耗和效率，卻沒注意到蘇清顏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高頻使用能力 —— 就像給老舊手機裝了新系統，表面流暢，實則在加速硬件老化。
“必須休息！” 他停下腳步，把蘇清顏和護士長往樓梯間的安全門后推，“老王，你帶她們躲進這間雜物間！我去擋住它們！”
老王急了：“你一個人怎么行？這些怪物砍不死??！” 他剛才用消防斧劈中過污染者的腦袋，只留下個白印，反被對方一巴掌拍飛了斧頭。林野卻指著樓梯扶手笑了笑，那里的金屬欄桿在靈氣雨的浸泡下，表面已經泛起淡淡的藍光。
【物體：不銹鋼樓梯扶手】
【可解析代碼：分子結構穩(wěn)定性（當前 80%）】
【可執(zhí)行操作：臨時注入靈氣，提升硬度至 150%】
“誰說要砍死它們？” 林野撿起地上的消防栓扳手，開始快速敲擊樓梯扶手的連接處，“程序員解決問題，從來不用蠻力?！?他的指尖在扶手上滑動，淡藍色的代碼順著他的觸碰滲入金屬，原本光滑的欄桿表面突然浮現出蛛網狀的紋路，像鋼化玻璃即將碎裂的前兆。
污染者已經沖到了三樓樓梯口，最前面那只的胳膊突然伸長了半米，帶著黑紫色的指甲抓向林野的臉。林野側身躲開，同時猛地踹向樓梯扶手 —— 被注入靈氣的欄桿像被引爆的炸藥，“轟隆” 一聲炸成無數鋒利的碎片，朝著污染者群飛射而去。
慘叫聲此起彼伏。那些碎片像子彈一樣穿透了污染者的身體，青灰色的血液濺滿了樓梯間的墻壁，把 “小心地滑” 的警示牌染成了墨綠色。林野趁機拽起還在發(fā)愣的老王：“快走！這只能擋一分鐘！”
雜物間里，蘇清顏正靠在一堆拖把上喘氣，看到林野進來趕緊讓出位置。小姑娘抱著護士長的胳膊，大眼睛里已經沒有了恐懼，反而閃爍著崇拜的光：“大哥哥你好厲害！比我玩的《末世生存》游戲里的主角還厲害！”
林野被她逗笑了，剛想說話，突然聽到外面?zhèn)鱽砥婀值穆曇?—— 不是污染者的嘶吼，而是某種沉重的、帶著規(guī)律的 “咚咚” 聲，像有人在用大錘砸墻，每砸一下，整個樓梯間都在輕微震動。
他湊到門縫往外看，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。樓梯轉角的墻壁上，不知什么時候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，縫隙里伸出無數根粗壯的觸手，正像揉面團一樣撕扯著那些污染者，墨綠色的血液順著墻壁往下流，在地面匯成一條小溪。
而在縫隙的另一端，隱約能看到一只覆蓋著黏液的巨大眼球，正透過裂縫，死死地盯著雜物間的方向，瞳孔里倒映著林野驚恐的臉。
【警告：檢測到高等級變異生物能量反應】
【物種：未知（疑似地底棲息生物）】
【危險等級：D+】
【建議：立即撤離該區(qū)域，生存概率低于 10%】
林野猛地捂住嘴，才沒讓自己叫出聲來。他終于明白，這棟醫(yī)院里藏著的怪物，遠比他想象的更恐怖。而他們被困在這方寸大小的雜物間里，就像甕中之鱉，連跑的地方都沒有。
蘇清顏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恐懼，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，掌心的綠光再次亮起，這次不再是為了治愈，而是像支小小的燈籠，在昏暗的雜物間里搖曳出溫暖的光暈。
“別怕。” 她輕聲說，眼睛里映著跳動的綠光，“我爺爺說過，再黑的隧道，只要往前走，總會看到光的?！?/p>
林野看著那團綠光，又看了看外面裂縫中那只冰冷的眼球，突然握緊了手里的扳手。是啊，程序員的字典里，從來沒有 “無法解決的 bug”，只有 “還沒找到的解決方案”。
他深吸一口氣，開始在腦海里快速分析：墻壁的承重結構、觸手的移動速度、未知生物的攻擊范圍…… 淡藍色的代碼在他眼前飛舞，像群被馴服的螢火蟲，慢慢編織出一個大膽的計劃。
雜物間外，“咚咚” 的撞擊聲越來越近，墻壁上的裂縫在不斷擴大，碎石簌簌落下。林野的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—— 他找到這只地底怪物的代碼漏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