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母的臉色變得鐵青，她指著沈雨菲問："你剛才說什么？再說一遍！"
沈雨菲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，縮了縮脖子："媽，我..."
"說！"沈母厲聲道。
沈雨菲看了看沈景川，又看了看蘇雅，最后咬咬牙說："我只是說哥哥一直喜歡蘇雅姐，當初結婚也是被迫的..."
"被迫？"沈母轉頭看向沈景川，"景川，這是怎么回事？"
沈景川的臉色難看極了："媽，這件事..."
"我來說吧。"我放下離婚協(xié)議書，"其實這沒什么不能說的。"
"當初沈景川和蘇雅戀愛五年，準備結婚的時候，蘇雅突然出國留學。"
"沈家的長輩覺得沈景川年紀不小了，應該成家立業(yè)，于是安排了相親。"
"我們見了幾次面，他覺得我條件還不錯，就結婚了。"
"就這么簡單。"
沈母瞪大眼睛："所以你們結婚根本不是因為愛情？"
"當然不是。"我笑了，"至少對他來說不是。"
沈母看向沈景川："景川，晚晚說的是真的？"
沈景川沉默了很久，最后點了點頭。
沈母差點站不穩(wěn)，扶著沙發(fā)坐了下來："我的天...我還以為你們是相愛的..."
"所以現(xiàn)在明白了吧？"我說，"我們離婚對大家都好，他可以和真愛在一起，我也可以重新開始。"
蘇雅忽然開口："晚晚，對不起，都是因為我..."
"跟你沒關系。"我看著她，"愛情這種事情，本來就不講先來后到。他愛的是你，這是事實。"
"但是..."蘇雅咬著唇，"我沒想過要破壞你們的婚姻。"
"你不用有心理負擔。"我的語氣很平靜，"就算沒有你，我們的婚姻也不會幸福。"
"一個人如果心里裝著別人，是不可能真心對待另一個人的。"
沈景川終于開口了："林晚晚，你真的想得這么清楚？"
"嗯。"我點頭，"沈景川，我們都不要再折磨彼此了。"
沈景川盯著我看了很久，然后拿起桌上的筆。
"景川！"沈母忽然站起來，"你不能簽！"
"媽。"沈景川說，"這樣對大家都好。"
"好什么好？"沈母情緒激動，"晚晚是個多好的姑娘，你怎么能因為一個..."
她看了蘇雅一眼，沒有繼續(xù)說下去。
蘇雅的臉色更白了。
"阿姨，都是我的錯，我應該早點跟景川說清楚的。"蘇雅眼淚掉了下來，"我出國的時候就決定不回來了，沒想到..."
"沒想到什么？"我問。
蘇雅看了沈景川一眼："沒想到我還是放不下。"
這句話像一把刀子一樣刺在我心上。
前世的我聽到這句話會痛苦，會絕望，會歇斯底里。
可現(xiàn)在，我只是覺得可笑。
"既然放不下，就不應該當初選擇離開。"我說，"不過現(xiàn)在也不晚，你們還有機會。"
我看向沈景川："簽吧，不要再浪費時間了。"
沈景川拿著筆，手卻在微微顫抖。
"怎么了？舍不得？"我問。
"林晚晚，你確定不會后悔？"他問。
"我后悔的只是結婚太早，離婚太晚。"我說，"如果能重來，我絕對不會嫁給一個不愛我的男人。"
沈景川的臉色變了變，最后還是在離婚協(xié)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看到那個簽名的瞬間，我忽然覺得很輕松。
終于結束了。
這場沒有愛情的婚姻，這段痛苦的回憶，這些年的委屈和隱忍，都結束了。
"簽好了。"沈景川把協(xié)議書遞給我。
我接過來看了一眼，確認無誤后收了起來。
"謝謝。"我說，"沈景川，我們以后就是陌生人了。"
沈景川的眼神忽然變得復雜："晚晚..."
"林小姐。"我糾正他，"請叫我林小姐。"
沈景川張了張嘴，最后什么也沒說。
沈母坐在沙發(fā)上，眼淚不停地往下掉："晚晚，你真的要走嗎？"
"嗯。"我點頭，"媽，這三年您對我很好，我會記得的。"
"那你以后..."沈母哽咽道。
"我會過得很好的。"我笑了，"比現(xiàn)在好一千倍。"
我轉身準備回房間收拾東西，沈景川忽然叫住我："你準備去哪里？"
"這跟你沒關系。"我頭也不回地說，"我們已經(jīng)離婚了。"
身后傳來蘇雅的聲音："景川，我們是不是應該先離開？"
"不用。"我說，"我馬上就走，這里以后就是你們的家了。"
我回到臥室，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。
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，我?guī)淼臇|西本來就不多，三年來添置的東西我也不想要了。
只拿了幾件換洗衣服和一些重要證件，其他的都留下了。
臨走的時候，我看了一眼這個房間。
這里曾經(jīng)是我以為的幸福起點，現(xiàn)在成了痛苦的終點。
不過沒關系，一切都過去了。
我拖著行李箱出來，客廳里的氣氛還是很尷尬。
沈母看到我的行李箱，又哭了："晚晚，你真的要走？"
"嗯。"我點頭，"媽，保重身體。"
我走到門口，回頭看了一眼。
沈景川站在那里，眼神復雜地看著我。
蘇雅站在他身邊，眼中還有淚痕。
沈雨菲縮在角落里，不敢說話。
沈母坐在沙發(fā)上，痛哭流涕。
這個家，從今以后跟我再也沒有關系了。
"再見。"我說完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門在身后關上的那一刻，我聽到沈母的哭聲更大了。
但是我沒有回頭。
有些路，一旦走了，就不能回頭。
有些人，一旦放下，就不能再拿起。
我要的是新的人生，新的開始。
而不是在一個不愛我的男人身邊苦苦掙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