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被扇得火辣辣疼。耳朵嗡嗡響。我癱在瓷磚地上，頭發(fā)黏在汗?jié)竦念~角。
林曉曉站在我面前，胸口劇烈起伏，眼睛哭得像爛桃子，手里還攥著剛打完我的那只手，
抖得不成樣子。“湯冷焰！你憑什么說他壞話！你懂什么？他愛我！他只是…只是需要時間！
”她嗓子劈了，尖叫著。嘴里一股鐵銹味。我舔了舔破皮的嘴角，沒吭聲。
地上摔碎的玻璃杯渣子閃著光，像她碎了一地的腦子。林曉曉，我十年閨蜜。
為了個吃軟飯還劈腿的渣男陳浩，工作丟了，積蓄掏空，爹媽氣住院?，F(xiàn)在，
就因為我一句“陳浩在酒吧摟著別的女人”，她給了我一巴掌。操。心累。
比連續(xù)加班三天還累?！八麚e人？那…那肯定是工作需要！他壓力大！你不懂他！
”林曉曉還在吼，眼淚鼻涕糊一臉，邏輯感人。我撐著地想爬起來。眼前猛地一黑。
天旋地轉。腦子里“滋啦”一聲怪響。像老式收音機串了臺。
【滋…檢測到強烈‘戀愛腦’污染源…綁定宿主…滋…專治戀愛腦系統(tǒng)激活中…】啥玩意兒？
幻聽了？【綁定成功。宿主：湯冷焰。
】【新手任務發(fā)布：清除眼前重度戀愛腦患者（林曉曉）的‘癡情debuff’。
成功獎勵：積分+100，新手大禮包x1。失敗懲罰：宿主智商強制下降50%，
持續(xù)24小時?！勘涞碾娮右?，毫無感情，直接砸進我腦仁里。不是幻聽。我懵了。
眼前飄著一行半透明的藍色字體：【任務目標：林曉曉。
癡情debuff等級：重度（晚期）。建議治療方案：當頭棒喝（物理/精神）。
】“冷焰？冷焰你怎么了？你別嚇我！”林曉曉看我僵著不動，慌了神，蹲下來搖我胳膊，
眼淚掉我手背上，滾燙。
“我不是故意的…我就是…就是聽不得別人說他不好…”我看著她那張寫滿愚蠢擔憂的臉。
再看看腦子里那行冰冷的任務提示。心頭一股邪火猛地竄上來。去他媽的溫柔勸導。
我反手抓住她搖我的手腕，力氣大得嚇人?！傲謺詴?，”我盯著她眼睛，一字一頓，
聲音冷得掉冰渣，“陳浩不愛你?！薄八麗鄣氖悄愕腻X，是你給他租的房子，
是你給他買的球鞋，是你他媽像個傻逼一樣隨叫隨到！”“他在‘夜色’酒吧，VIP卡座，
左擁右抱，點的酒水單子簽的是你的名字！因為他信用卡早刷爆了！
”“他手機里備注你不是‘寶貝’，是‘提款機7號’！前面至少還有六個跟你一樣的傻逼！
”我一口氣吼出來，吼得自己太陽穴突突跳。林曉曉像被雷劈中，眼睛瞪得溜圓，
嘴唇哆嗦著：“不…不可能…你騙我…”【警告！
目標對象‘癡情debuff’出現(xiàn)劇烈波動！防御機制啟動！
目標即將陷入自我欺騙強化狀態(tài)！】果然，下一秒，她猛地搖頭，
始渙散：“不是的…浩哥他…他只是逢場作戲…他心里只有我…”【建議宿主采取物理干預。
】系統(tǒng)音冷冰冰提示。物理？我目光掃過地上的碎玻璃杯。沒撿。太刻意。我撐起身，
靠著冰冷的櫥柜站穩(wěn)。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、自欺欺人念經(jīng)的林曉曉。用盡全力。
清脆響亮。整個世界安靜了。林曉曉捂著臉，徹底傻了。眼淚掛在睫毛上，忘了掉。
她大概做夢都沒想到，我這個十年沒紅過臉的老好人閨蜜，會抽她?！靶蚜藛?？”我問，
聲音平靜，手背火辣辣地疼。她呆呆地看著我，眼神里的混沌，像被這一巴掌扇開了一條縫。
【叮！目標‘癡情debuff’清除進度50%！請宿主再接再厲！】有門！我趁熱打鐵，
掏出手機。屏幕裂了道縫，但不礙事。點開相冊，劃拉幾下，懟到她眼前。照片有點糊，
光線曖昧。但足夠看清?？ㄗ?，陳浩那張油膩的臉笑得見牙不見眼，
左胳膊摟著個濃妝艷抹的女人，右手正端著酒杯往另一個女人嘴里灌。
背景是“夜色”騷包的霓虹燈牌。拍攝時間，水印清晰——就在一小時前?！翱辞宄?/p>
”我聲音不高，但每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釘子，
“這就是你嘴里‘壓力大’‘需要時間’‘心里只有你’的好男人。
”林曉曉的視線死死黏在屏幕上。呼吸越來越急促。像破風箱。
“他…他跟我說…今晚陪客戶…”她喃喃，聲音抖得不成調(diào)?！翱蛻?？”我冷笑，手指一劃，
下一張照片——陳浩的手，正明目張膽地伸進左邊那女人的領口里?！芭愕酱采先チ耍?/p>
”“啊——?。?！”林曉曉發(fā)出一聲凄厲到變形的尖叫。不是憤怒。
是某種東西徹底崩塌的聲音。她猛地搶過我的手機，死死盯著那張照片，
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。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屏幕上，暈開一片模糊。
“騙子…王八蛋…畜生…”她語無倫次地咒罵，身體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?！径＃?/p>
目標‘癡情debuff’清除進度80%！請宿主給予最后一擊！】最后一擊？
我看著她瀕臨崩潰的樣子，心里那點因為扇巴掌升起的微弱愧疚，煙消云散?！翱奘裁?？
”我奪回手機，語氣刻薄，“眼淚值幾個錢？能把他花你的錢哭回來？
還是能把你喂了狗的青春哭回來？”“林曉曉，你二十八了，不是十八。
為一個把你當提款機、當傻逼耍的男人要死要活，值嗎？”“想想你躺在醫(yī)院的老爹老娘！
想想你被辭退時領導看你的眼神！想想你銀行卡里的三位數(shù)余額！
”“你他媽還要繼續(xù)當這個傻逼戀愛腦，為了個垃圾男人毀了自己一輩子嗎？！
”我吼得嗓子發(fā)啞。廚房里只剩下她壓抑的、破碎的嗚咽。過了很久。
久到我以為系統(tǒng)判定失敗了。林曉曉慢慢抬起頭。臉上全是淚痕，眼睛紅腫得像核桃。
但不一樣了。那層蒙蔽心智的、愚蠢的癡迷，像被撕開的臟污糖紙，
露出了底下蒼白卻真實的底色。是痛。清醒的痛?！袄溲妗彼_口，
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，“幫我…”她伸出手，緊緊抓住我的褲腳，指關節(jié)用力到發(fā)白。
“幫我…把他花我的錢…一分不少…要回來！”“還有…讓他滾！”【叮！新手任務完成！
目標‘癡情debuff’已清除！獎勵積分+100，新手大禮包x1已發(fā)放至系統(tǒng)空間！
】成了！一股難以言喻的舒暢感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。比做完一個大項目還爽。
腦子里那行冰冷的藍色字體消失。取而代之的是一段信息流：【宿主首次完成任務，
評價：A。解鎖基礎功能：戀愛腦掃描（初級），積分商城（初級），任務日志。
新手大禮包包含：清醒藥劑（小）x3，真實之眼（體驗卡）x1，積分+50。
】我扶著櫥柜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?？粗€在地上抽噎、但眼神不再空洞的林曉曉。
這破系統(tǒng)…好像有點意思。林曉曉的后續(xù)，干凈利落得像一出爽劇。她擦干眼淚，
從我抽屜里翻出個新本子，開始一筆一筆列清單。
的衣服鞋子手表、甚至他借去“周轉”的錢…時間、金額、支付憑證（大部分是轉賬記錄）。
條理清晰，冷酷無情。戀愛腦一摘，智商占領高地。第二天，她頂著兩個大腫眼泡，
直接殺去了陳浩租的公寓——用她的錢租的。我在樓下咖啡店坐著，點了杯最苦的美式，
腦子里開著系統(tǒng)掃描。【目標：陳浩。戀愛腦傾向：無。渣男指數(shù)：85%（高危）。
擅長：情感操控，軟飯硬吃，無縫劈腿?！亢恰Ｏ到y(tǒng)還挺準。沒一會兒，
樓上傳來激烈的爭吵聲，摔東西聲，還有陳浩氣急敗壞的叫罵?！傲謺詴阅闼麐尟偭耍?！
”“滾！拿著你的破爛滾出去！明天之前，錢不打到我卡上，我們就法院見！
我這有你所有轉賬記錄，還有你親口承認是‘借’的錄音！”林曉曉的聲音，冷硬得像塊鐵。
【叮！檢測到‘癡情debuff’殘留清除！
目標林曉曉狀態(tài)更新：清醒（輕度創(chuàng)傷后應激）。宿主獲得額外積分+20?！啃校?/p>
掃尾干凈。十分鐘后，林曉曉拎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垃圾袋下來了，哐當一聲扔在咖啡店門口。
“他的東西?！彼鏌o表情，坐我對面，端起我那杯涼透的美式灌了一大口，苦得直皺眉，
“真他媽難喝?！薄扒逍褎偷脡蚩?。”我把自己那杯推過去。她扯了扯嘴角，想笑，
沒笑出來，眼圈又有點紅，但很快壓下去?！板X，他答應一周內(nèi)還清。打了欠條，按了手印。
”她把一張皺巴巴的紙拍桌上。“能還？”“他不敢不還?！绷謺詴匝凵窭滹`颼的，
“我手里還有他和酒吧那倆女的照片。他那個新攀上的‘富婆’最恨人騙她?！蔽尹c點頭，
沒再多問。成年人的崩潰和重建，都在沉默里?！拘率秩蝿蘸罄m(xù)完成度評估：S。
獎勵積分+30。宿主當前積分：200?！肯到y(tǒng)提示音適時響起。我看著賬戶里那點積分，
點開了那個簡陋的【積分商城】。里面東西不多，灰撲撲的。【清醒藥劑（?。?0積分。
緩解輕度戀愛腦癥狀，增強理性思維。持續(xù)時間：24小時。
】【真實之眼（體驗卡）：100積分。
看穿目標對象近期（24小時內(nèi)）與感情相關的關鍵謊言一次。
（限時特惠）】【精力藥水（小）：30積分。緩解疲勞，提升專注力1小時。
】【霉運貼紙（一次性）：80積分。
指定目標在接下來24小時內(nèi)遭遇輕微但持續(xù)的倒霉事件。（惡搞向，
效果隨機）】最后那個…什么鬼？我關掉商城。林曉曉的手機響了，是她媽打來的。
她吸了吸鼻子，調(diào)整了一下呼吸，才接起來，聲音盡量放柔：“喂，媽？嗯…沒事了，
真沒事了…嗯，我明天就回去看你和爸…錢？錢要回來了，放心吧…”我看著窗外車水馬龍。
腦子里那個冰冷的系統(tǒng)音又響了?！局骶€任務生成：請宿主在72小時內(nèi)，
找到并治療下一個‘中度’及以上戀愛腦患者。成功獎勵：積分+300，解鎖新功能。
失敗懲罰：隨機剝奪宿主一項感官（視覺/聽覺/嗅覺/味覺/觸覺）24小時。
】我嘴里的咖啡差點噴出來。剝奪感官？這破系統(tǒng)玩這么大？沒等我罵娘，手機也震了。
微信彈出一條新消息。發(fā)信人：小雅（實習生）?！纠溲娼?！救救我！我好像又搞砸了！
王主管他…他好像生我氣了！怎么辦??！[大哭][大哭]】小雅。公司新來的實習生，
二十三歲，名牌大學畢業(yè)，長得清秀，能力也不差。就是…眼神不太好。
了我們部門那個三十五歲、油頭粉面、有點小權就愛拿捏人、據(jù)說家里有老婆孩子的王主管。
典型的職場新人懵懂期撞上老油條降維打擊。我腦子里意念一動。
【掃描：目標 - 小雅（蘇雅）。戀愛腦傾向：中度（初期）。癥狀：盲目崇拜，
自我貶低，過度討好。污染源：王振（王主管）?！啃小Ｄ繕俗约核蜕祥T了。
我回了條：【別慌，慢慢說。在哪？
】小雅秒回：【茶水間…我躲在最里面…[可憐]】我起身，拿起包?！坝惺?？”林曉曉問，
她剛掛了家里電話，狀態(tài)好了點。“嗯，去治下一個病號?！蔽伊嗥鸢Ａ謺詴糟读艘幌?，
隨即像是明白了什么，眼神復雜地看了我一眼：“你…好像有點不一樣了?！薄笆菃幔?/p>
”我扯了下嘴角，“大概是…被系統(tǒng)更新了。
”公司茶水間彌漫著一股廉價的咖啡粉和奶精味。小雅縮在角落的高腳凳上，
像只受驚的鵪鶉，眼睛紅紅的，面前放著一杯冷掉的速溶咖啡?！袄溲娼恪彼匆娢?，
像抓住了救命稻草，聲音帶著哭腔?！罢f吧，王主管又怎么‘提點’你了？
”我靠在料理臺邊，開門見山。“就…就下午那個項目報告…”小雅絞著手指，語無倫次，
“我…我按他上次說的改了，數(shù)據(jù)都核對了好幾遍…可是剛才交給他，
他看都沒看完就摔桌子上了…說…說我沒用心，敷衍他…還說…還說讓我好好想想，
是不是不想轉正了…”她越說聲音越小，眼淚又開始打轉。“你改報告的時候，
他是不是一直在你旁邊‘指導’？”我問。小雅猛點頭：“嗯！他…他離得好近，
還…還幫我理了一下頭發(fā)…”她臉有點紅?！揪妫z測到污染源‘PUA話術’殘留影響！
目標情緒波動加劇！】我腦子里響起提示?！叭缓竽兀克苏f你報告不行，還說什么了？
“他說…說我最近心思好像不在工作上…是不是…是不是有男朋友了…”小雅聲音細若蚊吶，
“還嘆氣，說本來很看好我…覺得我單純，有潛力…”呵。經(jīng)典三板斧。否定打壓，
制造焦慮，再給點虛假希望。“冷焰姐，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？
連個報告都寫不好…”小雅沮喪地低下頭，“王主管他…他要求是嚴格了點，
但他是為我好…”好個屁。
我看著她頭頂那行只有我能看見的虛擬標簽：【癡情debuff：中度（持續(xù)加深中）】。
得下點猛藥?！靶⊙?，”我打斷她的自我檢討，語氣平淡，“王主管上個月報銷的單據(jù)，
是你幫他整理的吧？”“??？是…是啊?！毙⊙琶Ｈ惶ь^。
“里面是不是有幾張‘天香閣’的餐飲發(fā)票？時間大概是…周三晚上？
”小雅想了想：“對…有兩張，金額挺大的…王主管說那是很重要的客戶…”“周三晚上，
”我拿出手機，點開一個群（屏蔽了領導的八卦群），翻到一張照片，遞到她眼前，
“咱們部門聚餐，吃的是川菜小館子，AA的。王主管說家里有事，沒來。
”照片是同事隨手拍的，一桌子紅油赤醬的菜，角落還拍到了聚餐的日期水印。周三晚。
小雅看著照片，又看看我手機屏幕，眼神有點懵：“那…那他…”“他老婆孩子，
上周就回娘家了，還沒回來。”我又補一刀。小雅的臉，唰一下白了?！疤煜汩w，
情侶套餐很有名，環(huán)境好，靠窗的卡座能看到江景。”我收回手機，語氣沒什么起伏，
“上周五，行政部的李姐撞見他和一個年輕姑娘在那吃飯，舉止挺親密。那姑娘，
不是他老婆?！辈杷g里只剩下咖啡機低沉的運作聲。小雅僵在凳子上，像尊石像。
剛才那點委屈和自責，被更巨大的荒謬和冰冷覆蓋?！八趺茨堋彼齑蕉哙轮?/p>
說不出完整句子。“他為什么不能？”我反問，“你把他當人生導師，當憧憬對象。
他把你當什么？一個聽話、好用、還能滿足他虛榮心和齷齪心思的廉價勞動力，
外加潛在獵物?！薄八麑δ愕摹春谩?，是看好你年輕好騙。對你的‘嚴格’，
是方便他拿捏。幫你‘理頭發(fā)’？”我嗤笑一聲，“那是試探你的底線，
看你能容忍他靠多近！”“小雅，醒醒吧。他對你，從頭到尾，就是職場性騷擾加PUA。
跟感情沒半毛錢關系，純粹是權力的濫用和惡心的占有欲?！蔽业脑捪褚话焉P的鈍刀子，
割開她自欺欺人的粉紅泡泡。露出底下血淋淋、粘著油膩的真相。小雅猛地捂住嘴，
胃里一陣翻江倒海，干嘔起來。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，不是委屈，是惡心，
極度的惡心和后怕?！径?！目標‘癡情debuff’清除進度70%！
檢測到目標產(chǎn)生強烈厭惡情緒，清除效果顯著！】“我…我…”她喘著氣，眼神驚惶又憤怒，
“我要去告他！舉報他！”“證據(jù)呢？”我冷靜地問。小雅噎住了?！八麕屠眍^發(fā)？
有監(jiān)控拍到嗎？有錄音嗎？他說看好你，是口頭說的吧？那些模棱兩可的暗示和打壓，
你怎么證明是性騷擾？”我看著她，“告他報銷作假？那幾張餐飲發(fā)票？
他完全可以推說是給客戶買的禮物，忘了報備。公司會為了這點小事，動一個中層主管？
”小雅的臉由白轉灰，像被抽干了力氣?！澳恰俏以趺崔k？就這么算了？
我…我咽不下這口氣！”她攥緊了拳頭，指甲掐進掌心?！把什幌拢妥屗y受。
”我拉開系統(tǒng)面板，目光落在那個【霉運貼紙（一次性）】上。80積分。有點肉疼。
但…【是否對目標‘王振’使用‘霉運貼紙（一次性）’？消耗積分80?！坑茫?/p>
【使用成功。目標：王振。霉運效果已附著，持續(xù)24小時。
效果隨機生成中…】我看著小雅，給出建議：“把報告重新做一遍，按你自己的思路，
該有的數(shù)據(jù)一份不少，但格式弄得‘特別’點，比如，用最大號加粗的字體，
或者把所有關鍵數(shù)據(jù)做成需要手動點開的折疊頁。他不是嫌你不用心嗎？
你就‘用心’給他看。”小雅迷茫地看著我。“然后，明天一早，卡著上班點，
當著全部門人的面，恭恭敬敬、特別大聲地交給他?！蔽夜雌鹨荒]什么溫度的冷笑，
“記得說：‘王主管，這是我熬通宵、按照您的高標準、特別特別用心修改的報告，
請您過目！’”“重點在‘熬通宵’、‘高標準’、‘特別用心’。
”小雅眨巴著還含著淚的眼睛，似乎明白了點什么，但又不太確定：“這…有用嗎？
”“有沒有用，明天就知道了?！蔽遗呐乃绨颍坝涀?，從現(xiàn)在開始，把他當空氣。
工作該怎么做怎么做，只談工作，其他廢話一律不聽、不接、不回應。他再‘指導’你，
你就打開手機錄音，然后一臉無辜地問：‘王主管，您剛才說的XX具體是指哪方面？
能再明確點嗎？’”“對付這種老油條，裝傻充愣，公事公辦，就是最好的武器。
讓他一拳打在棉花上，憋死他?！毙⊙怕犞?，眼里的驚惶和憤怒慢慢沉淀下去，
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狠勁兒?！昂茫∥衣犇愕?，冷焰姐！”【叮！
目標‘癡情debuff’已清除！獎勵積分+300！檢測到宿主使用系統(tǒng)道具干預，
額外獎勵積分+50！當前積分：470！】系統(tǒng)提示音愉悅地響起。我看著小雅挺直了背，
擦干眼淚走出去的背影。嘖。霉運貼紙，可別讓我失望。第二天，辦公室氣氛有點詭異。
小雅真的卡著九點整，
抱著一份打印得厚厚實實、封面還用熒光筆畫了個巨大笑臉符號的報告，
蹬蹬蹬走到王主管那半開放的獨立隔間前。聲音清脆響亮，穿透半個辦公區(qū)：“王主管！早！
這是我熬了個通宵、按照您昨天提出的高標準、特別特別用心修改的項目報告！請您過目！
這次我一定努力達到您的要求！”整個部門的人都看了過來。王主管那張油光水滑的臉，
肉眼可見地僵了一下。他大概沒想到小雅會這么“高調(diào)”。
他皺著眉接過那本花里胡哨的報告，翻開第一頁，眼珠子差點瞪出來——標題字號大得嚇人。
他嘴角抽搐了一下，想說什么。小雅已經(jīng)一鞠躬，聲音依舊響亮：“您慢慢看！
有需要我修改的地方隨時叫我！我一定全力配合！” 說完，轉身就走，干脆利落，
沒給他任何發(fā)揮的空間。王主管捏著那份燙手的報告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好戲，
才剛剛開始。上午十點。王主管端著保溫杯去茶水間，剛走到門口，腳下不知怎么一滑。
“哎喲！”一個趔趄。人倒是沒摔實，但手里那杯剛泡好的、滾燙的枸杞紅棗茶，
全貢獻給了他那條熨燙筆挺的淺灰色西褲襠部。一聲變了調(diào)的慘叫。整個辦公區(qū)都安靜了。
幾個離得近的男同事想笑又不敢笑，憋得肩膀直抖。王主管手忙腳亂地擦著褲子，
燙得齜牙咧嘴，狼狽不堪。中午十二點。王主管約了隔壁部門領導吃飯，談點“合作”。
地點就定在公司樓下那家新開的、據(jù)說很難訂的融合菜餐廳。
他意氣風發(fā)（忽略襠部那片可疑的深色水漬）地帶著人過去。結果，
餐廳門口電子屏碩大的滾動字幕：【熱烈歡迎XX公司王振先生蒞臨！祝您用餐愉快！
】落款是餐廳經(jīng)理。王主管的臉，瞬間黑如鍋底。他只想低調(diào)吃個飯?zhí)c近乎！這下好了，
全公司都知道他在這宴請了！跟他吃飯的領導，眼神也變得意味深長起來。下午兩點。
王主管好不容易從尷尬的午飯中脫身，準備回辦公室拿份文件去見大老板。
剛走到他那輛寶貝白色奧迪A4L旁邊。傻眼了。車屁股上，被人用紅色噴漆，
歪歪扭扭噴了幾個大字：“欠債還錢！”雖然字丑，但足夠醒目。
周圍已經(jīng)圍了幾個看熱鬧的路人，指指點點。王主管氣得渾身發(fā)抖，掏出手機就要報警。
一抬頭，正好看到街對面寫字樓窗戶后面，行政部李姐那張看好戲的臉。
他猛地想起昨晚…天香閣…年輕姑娘…后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。這他媽是警告？！
他哪里還敢報警？灰溜溜地找物業(yè)調(diào)監(jiān)控，結果那個角度的監(jiān)控“剛好”壞了。
最后只能自認倒霉，打電話叫保險公司和拖車。等他焦頭爛額地處理完這一切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