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其他人也沒想到姜璇會來這么一招。
"我去，這什么騷操作，我還是第一次見呢。"
"你別說，感覺這招還挺好用，能讓對方懵逼然后再出其不意來個反打。"
眾人議論紛紛。
蘇子墨倚著雕花立柱輕笑，指尖無意識繞著垂落的頭發(fā)。
他望著姜璇，眼中多了幾分玩味，這丫頭倒是有趣。
葉落雪的臉漲得通紅，正當(dāng)她準(zhǔn)備再給姜璇來一劍的時候，門外傳來聲響。
一道帶著靈力威壓的聲音震得眾人耳膜發(fā)麻。
“吵什么吵，符箓都會畫了嗎？”
鎏金匾額下，玄色長袍的楚宏負(fù)手而立，眾人齊刷刷起身，"長老好。"
楚宏的目光掃過葉落雪顫抖的劍尖，最終落在姜璇身上。他撫過下頜銀須，聲音里藏著幾分興味：“你就是老王剛收的小徒弟吧？他昨日已給我打了招呼，你隨便找個位置坐一下吧。”
姜璇微微頷首，隨后找了一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，沐春風(fēng)緊隨其后。
楚宏隨即轉(zhuǎn)頭對葉落雪說道，"你公然挑事，下課后自己去藏書閣抄寫一百遍清心咒。"
葉落雪不服，但也不敢再造次，瞪了一眼姜璇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。
"由于今天有新來的弟子，我就把基礎(chǔ)再講一遍。"
"畫符前得先準(zhǔn)備好三樣?xùn)|西：符紙、朱砂墨和狼毫筆。"
"然后畫符的第一步要凝神，閉上眼睛，深呼吸幾次，把心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趕跑，心里亂了，畫出來的符就沒用。
第二步是引氣。運起體內(nèi)的靈力，讓它順著胳膊流到手心，再鉆進筆桿。這時候握著筆的手會微微發(fā)燙，這一步最是關(guān)鍵，如果靈力沒引好，符畫到一半就會失敗。
真正畫符時，手得穩(wěn)，運筆要快但不能慌。先在符紙中央畫個“敕”字，這是定符的核心。
接著按順序畫紋路，這些紋路看著像隨手畫的曲線和勾勾叉叉，其實每個彎、每個折都有講究，順序錯一點，符就廢了。
畫的時候，朱砂墨要均勻，不能太濃也不能太淡，濃了線條會糊成一團，淡了靈力又沒法附著在符紙上。
快畫完時，得注靈。把最后一股靈力猛地灌進筆尖，在符紙上點個收尾的印記。這時候符紙可能會微微發(fā)燙，甚至冒出一縷青煙，這就說明符畫成功了。要是符紙當(dāng)場燒起來，或者變得皺巴巴，那就代表失敗，只能重新畫。"
"可聽明白了？"
楚宏這話是對著姜璇說的。
"大致明白了，不過長老，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。"
"哦？什么問題？"
"畫符必須要用到筆和墨嗎？不能徒手直接畫嗎，畢竟如果在外遇到危險的話敵人可不會給你掏筆墨的時間。"
"當(dāng)然可以。不過這需要強大的靈力儲備，否則徒手畫符時靈力會快速潰散，無法凝聚符文。就像凡人用羽毛筆寫字，直接用手指蘸水書寫難以留存痕跡。"
"這樣啊……"姜璇低頭默默思考。
楚宏好心勸誡她，"丫頭啊，凡事都要先從第一步開始，等你把最基礎(chǔ)的學(xué)會以后再考慮其他的吧。"
姜璇點點頭，"我知道了長老。"
"好，那么我們接下來就開始畫符，拿好你們桌子上的工具，拋去心里的雜念，按照我的話來做。"
"首先想好你要畫的符，這里我就舉個例子。"
"比如常見的火球符，首先把靈力引到筆上，接著快速勾出火焰的形狀，線條要流暢，不能斷斷續(xù)續(xù)。畫完最后一筆，趕緊往符紙里塞靈力，靈力塞得越多，符箓爆炸時威力越大"
"如果想畫自制符，你就在心里想著它的作用以及特點，將念頭凝成具象化的符文雛形，然后接下來的步驟就跟前面一樣。"
"但自制符風(fēng)險極高，若思緒稍有雜念，符文便會扭曲變形。曾有修士妄圖創(chuàng)造能吞噬靈氣的「饕餮符」，因心魔入侵，符成時竟化作一張血盆大口，險些將其反噬。因此，除非對自身神識與靈力掌控有十成把握，否則擅自篡改符文，無異于在鬼門關(guān)前玩火。"
"好了，大家開始畫吧。"
說完，他停頓了一下，隨后繼續(xù)說道："除了姜璇，其他畫不出符的都給我去掃茅廁！"
頓時就有幾個弟子不滿地嚷嚷道，"憑什么啊，這是區(qū)別對待。"
他瞥了一眼那幾個學(xué)生，不緊不慢地說："憑人家今天第一次上課，而你們都學(xué)多少遍了一張像樣的符都畫不出來！"
那幾個弟子瞬間啞口無言，沒人再敢說話，趕緊開始畫符，生怕下一秒就被拉去掃茅廁。
楚宏滿意地點點頭，然后走到姜璇身旁，卻在看到她的行為后大吃一驚。
"丫頭！"他的怒吼震得房梁簌簌落灰，"不是說了凡事要從頭來嗎？你一點基礎(chǔ)都沒有是怎么敢徒手畫符的？你現(xiàn)在不過是煉氣期而已，你的靈力恐怕..."話音突然卡在喉嚨里，只見姜璇指尖符文轟然凝實，符紙無風(fēng)自動，一縷青煙裊裊升起。
整個教室陷入死寂。楚宏揉了揉眼睛，又揉了揉，直到眼眶發(fā)紅。那縷青煙正是符成的征兆，可這怎么可能？尋常弟子至少要筑基期靈力穩(wěn)定后才能嘗試徒手畫符，煉氣期強行施為只會經(jīng)脈寸斷！
"丫頭，你當(dāng)真是第一次學(xué)畫符？"他的聲音不自覺發(fā)顫。
姜璇歪頭，發(fā)間銀鈴輕響："對啊，這也不難啊。"
震驚過后楚宏突然爆發(fā)出狂笑，震得窗外樹葉沙沙作響。
他一把抓住姜璇的肩膀，渾濁的老眼里泛起淚光："哈哈哈哈哈哈哈天才！天才?。∧愫喼本褪菫榉偠?！"
"還不止這個呢。"
這時，蕭宴的聲音傳來。
只見他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外。
"臭小子，你又遲到。"看到是蕭宴楚宏頓時沒好氣。
蕭宴慢條斯理地整了整歪斜的衣領(lǐng)，完全無視楚長老吃人般的目光。
他指尖把玩著一枚火紅色的符箓，漫不經(jīng)心地開口："我們的呆娣小師妹，昨日上午剛引氣入體，下午就煉氣一層了。"話音未落，又故意拖長尾音，"然后嘛...就被某個白胡子老頭騙進了宗門。"
教室里瞬間炸開了鍋。
"臥槽？真的假的？"扎著沖天辮的小弟子騰地站起，撞翻了身后的硯臺，"我引氣入體整整用了三個月！"
"這哪是人啊，這是妖怪吧！"有弟子攥著畫廢的符紙，臉色煞白如紙，"我卡在煉氣一層整整半年，她居然一天就..."
"老天奶啊你還讓不讓人活了！"角落里傳來哀嚎，一名少女癱坐在蒲團上，絕望地揪著自己的發(fā)梢，"我不要掃茅廁...我要重開金丹大道！"
楚宏的瞳孔猛地收縮，蒼老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案幾邊緣。
煉氣期雖說是修仙最基礎(chǔ)的境界，但尋常資質(zhì)的修士從引氣入體到突破一層，少則月余，多則數(shù)年。而姜璇竟能在一日之內(nèi)完成兩步跨越？他下意識轉(zhuǎn)頭看向角落，卻見始作俑者正托腮望著窗外的飛鳥，全然不知自己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。
"真是…牛逼哄哄呢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