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案組一組辦公室內(nèi),文件紙頁在吊扇下簌簌掀起。
陳耀峰對著四個組員拍拍手,把眾人的注意力都攏了過來。
“破了案,今晚聚餐慶功,我埋單!”陳耀峰沒什么架子,溝通組員關(guān)系也是他這個上司的必要工作之一。
這幫伙計最近跟著他連軸轉(zhuǎn),是時候勞逸結(jié)合一下。
“好耶!”周星星第一個吹了聲口哨。
眾人齊聲高呼。
幾位組員頓覺陳耀峰的處事風格很對味,完全沒有普通上司那種嚴肅刻板。
時間一晃,很快進入夜晚。
陳耀峰帶著眾人驅(qū)車來到尖沙咀的一條酒吧街,隨便找了間酒吧。
酒吧內(nèi)酒香混著薩克斯的旋律,眾人一瓶酒下肚,霎時沒了拘束。
周星星豎起大拇指:“陳Sir,你抓關(guān)祖那幾槍我聽伙計說了,太帥了!精準爆胎?。 ?/p>
陳耀峰笑著擺手:“哈哈,星仔你的槍法都不錯的,飛虎教官啊嘛!”
周星星扁扁嘴,他這個飛虎隊前教官已經(jīng)是好久之前的事了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是時運低,出任務(wù)總是不順。
不過現(xiàn)在遇到陳Sir,他有預(yù)感自己要好起來了。
陳耀峰拍拍他肩膀:“放心!有你發(fā)揮的時候!”
何文展和阿邦笑而不語,Michelle則是不甘示弱:“有發(fā)揮的時候,肯定讓我這個霸王花組員先上?!?/p>
霸王花自創(chuàng)建以來,就是對標飛虎的,所以有什么事情都要較個高低。
“都會有機會的!大家同心協(xié)力,齊肩努力!”陳耀峰笑容如沐春風,端起酒杯:“來,這只是我們重案一組破的第一起案子,以后還會有更多,干杯!”
幾人歡笑著碰杯。
聚會氣氛很好,幾人談天說地,陳耀峰也沒太多架子,讓他們感到很舒服。
見差不多了,陳耀峰舉起酒杯:“明日還要做事,喝完這杯,大家早點回去休息?!?/p>
眾人起身應(yīng)和,共飲最后一杯后,一齊離開酒吧。
剛推開酒吧門,夜風就卷著霓虹燈的光撲過來。
眼尖的Michelle見到街角陰影里幾個黃毛正圍著個穿連衣裙的女人推搡。
女人手里的包掉在地上,高跟鞋崴了腳,嚇得臉色發(fā)白。
Michelle大怒,上前就推開他們,高喝:“喂!停手!”
她亮證件的動作利落地像拔槍:“警察!身份證拿出來!”
她本以為證件一亮,這些街頭癟三會害怕,
萬萬沒想到,這些毛頭小混混不但不怕,反倒更加興奮。
領(lǐng)頭的黃毛嗤笑一聲,當著她的面把 T恤往上一掀,露出滿背歪歪扭扭的紋身,肚臍眼上還掛著個骷髏頭吊墜:
“吶!Madam!查身份證???沒帶喔!”
“不過你要搜身的話,隨便搜!往下搜搜說不定能搜到什么好東西喔!”
黃毛混混語氣浪蕩,其他小混混起哄般大笑,有個染著綠毛的甚至開始解皮帶,動作越發(fā)放肆。
何文展和周星星連忙過去:“喂!警官問話,敢這么囂張?”
那小混混越發(fā)的得意,挺著胸走上前:
“咩啊???”
“話你們聽!銅鑼灣十二點之后,我話事!”
何文展冷笑一聲,作為PTU警長,天天在街面上巡邏,這種小混混他見得多了。
“撲你個街!”何文展眼神一沉,余光掃過頭頂?shù)谋O(jiān)控探頭,側(cè)身擋在攝像頭死角,右拳帶著風聲砸在黃毛肚子上。
那混混直接彎腰弓成蝦米,何文展順勢揪住他染得像雞毛撣子的頭發(fā),狠狠把他往墻上甩去:
“剛才的話,阿Sir沒聽清楚,麻煩你再講一遍!”
墻灰簌簌往下掉,黃毛疼得眼淚都快出來,嘴里還硬撐著:“喂,警察打人?。砣税?,我要port(投訴)死你……”
陳耀峰這時才不緊不慢的走過來,皮鞋踩在石板路上發(fā)出篤篤聲:“我是他們的阿頭,跟我投訴啦!”
“我剛剛聽你說,你話事?”
“呵呵,你哪個字頭的?”
陳耀峰的聲音明明不大,但卻有一種野獸般的威懾力。
他冷冷的盯著小混混,就像盯著一只螻蟻一樣:“出聲!哪個字頭敢這么拽?”
小混混臉色憋的通紅,綠毛不想在其他混混面前丟臉,梗著脖子喊:“丟你老母!我東星的!你想怎么樣?”
陳耀峰聽后直接鼓起掌來,掌聲在夜風中顯得格外刺耳:“好啊,東星駱駝現(xiàn)在都這么拽?要一統(tǒng)香江?。俊?/p>
還好駱駝不在這里,不然這口鍋蓋在他身上,他得嚇尿。
陳耀峰轉(zhuǎn)頭看向剛巡邏過來的軍裝警察,掏出警官證亮了亮:“師兄,我是西九龍警署重案組陳耀峰,這幾位自稱三合會成員,麻煩呼叫支援,EU車越多越好?!?/p>
周星星、阿邦、Michelle都很疑惑,
只有何文展知道,陳Sir這是要拿這幾個小嘍啰當引子,搞場大的。
只見軍裝們紛紛摁住對講機喊話。
沒幾分鐘,警笛聲從四面八方涌來,紅藍燈光把整條酒吧街照得如同白晝,整條街道霎時間全是警察。
小混混們瑟瑟發(fā)抖。
“帶回去?!标愐鍖χ步謳熜珠_口道:“查身份證,查案底,順便問問他們,尖沙咀到底誰說了算?!?/p>
話音剛落,他又補充道:“附近的酒吧、夜總會,全查一遍,消防、衛(wèi)生、牌照,有一點不合規(guī),即刻封場?!?/p>
這天晚上,整個尖沙咀的夜店算是倒大霉了,這么大陣仗,怎么可能只查幾個身份證。
附近的娛樂場所幾乎都被清查了一遍,就因為幾個小混混,連累了整個江湖。
陳耀峰認真對四人說道:“我們穿這身制服,就是要讓壞人怕,不能在這幫撲街面前掉了面子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掃過閃爍的警燈:“以后其他同事遇到類似的事情,你們也要上去幫手。”
現(xiàn)在時代不同了,四大探長時代,探長自己就是黑的,別說其他。
但現(xiàn)在,社團人士見到警察,就是老鼠見到貓。
還有一句話他沒說,同時那句話也是他的目標。
這句話就是:
什么洪興東星?
有他們幾萬人,幾萬把槍的警字頭牛逼嗎?
古惑仔經(jīng)常會嘲諷警察,說什么,警察就是有證件的古惑仔。
是啊,那又怎么樣?
你一個沒身份的小混混能拿我怎么樣?
什么古惑仔,說穿了就是無業(yè)游民。
出來混,要講背景,講勢力,而不是當街面上的小癟三!
一個無業(yè)游民和一個拿正牌的警察怎么比?
警隊后面那幾萬條槍就是這些警員們的背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