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百米高的蹦極臺上,戴著口罩和墨鏡,悠閑地俯瞰著地面上那對膩歪在一起的男女。
我的男友,陸哲,正親昵地摟著一個我不認識的女孩,絲毫沒注意到,
他女朋友正在他頭頂上,準備給他送一份“驚喜”。“女士,您這狀態(tài)真的不適合跳,
太危險了!”工作人員還在盡職盡責地勸我。我從包里拿出一沓現(xiàn)金,塞進他手里,
語氣輕松:“放心,錢給你,繩子綁好。只綁背,不綁腿,謝謝?!彼嗔说噱X的厚度,
臉上的為難瞬間變成了熱情的微笑:“好嘞!您放心,保證給您一次最刺激的體驗!
”我張開雙臂,深吸一口氣,準備迎接這美妙的一躍。就在這時,
下方的人群中突然爆發(fā)出一聲尖叫:“天啊!那個‘孕婦’的裙子下面好像是真空的!
”下面頓時響起一片嗡嗡的議論聲,各種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。我勾了勾唇角。別急,
更刺激的還在后頭呢。風聲呼嘯,我縱身一躍,失重感如期而至。在急速下墜的過程中,
我扯下口罩,調整著身體的方向,精準地鎖定了地面上的陸哲。
下方的人群爆發(fā)出更大的驚呼?!八偭藛幔?!要干什么?!”只有陸哲,
在看清我面容的剎那,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驚駭。他大概想不通,
我們明明昨天才見過,今天我的肚子怎么就大得像要臨盆了。想不通就對了,
反正他很快就什么都不用想了。就在身體下墜到極限,蹦極繩猛然繃直的一瞬間,
我腹部一緊,一股力量被我主動推出了體外。那團凝聚了他所有謊言與背叛的“孽胎”,
像一枚被精準制導的快遞,帶著我“親切”的問候,從我身體里剝離,直沖地面!
陸哲的瞳孔驟然收縮,他終于看清了那團向他飛來的東西是什么了!“怪物!別過來!
”他發(fā)出刺耳的尖叫,慌不擇路地抱頭鼠竄。眼看“快遞”就要偏離軌道,我眼神一凜,
在那股能量絲線斷開前的最后一秒,猛地一甩腰腹,強行修正了它的彈道!精準預判,
使命必達!下一秒,孽胎撞上了陸哲的身體。沒有爆炸,也沒有巨響。
那團罪惡的聚合體像是找到了歸宿,瞬間沒入他的體內。陸哲的慘叫卡在喉嚨,
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消散,最終化為一縷青煙,被風吹得無影無蹤。地面上,
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記。這一切,前后不過幾秒鐘。蹦極繩索將我穩(wěn)穩(wěn)地拉回高臺,
我解開安全扣,無視身旁已經(jīng)嚇傻的工作人員,像一個剛結束晨練的普通人,
瀟灑地轉身離去。畢竟,除了已經(jīng)人間蒸發(fā)的陸哲,和我,沒有人知道剛剛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。
陸哲,是我這個月“簽收”的第二個渣男了。至于我為什么會用這么……別致的方法,
那還得從半年前的一場車禍說起。我毫發(fā)無傷,
醒來后卻發(fā)現(xiàn)身體里多了一個神奇的能力——【罪惡具象化】。只要和男人發(fā)生關系,
二十四小時后,我的身體就會自動吸收掉他身上的“惡念”。比如謊言、背叛、貪婪、**,
并將這些罪孽凝聚成一個實體的“孽胎”。它不是生命,沒有思想,
只是一個活化的詛咒聚合體。它唯一的使命,就是回歸它的“父親”身邊,讓罪惡之源,
被罪惡本身清理干凈。起初,這能力還挺煩人的。直到我發(fā)現(xiàn),我那位談了半年的新男友,
手機里除了我,還有“寶貝一號”、“寶貝二號”和“寶貝三號”。我沒哭沒鬧,
只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,送了他一份永生難忘的“親子大禮包”。我沒有親自出面,
只是放任那五個由他的濫情所催生出的、形態(tài)各異的“孽胎”,自己找上了門。
我至今都很好奇,當那個不喜歡負責的男人,在自己的豪宅里,
被五個追著他叫“爸爸”的、蠕動的、丑陋的怪物逼到角落時,臉上會是怎樣精彩的表情?
從那以后,我便徹底愛上了這種感覺。用他們最引以為傲的播種能力,
給予他們最無法承受的“惡果”。這簡直是世界上最公平的游戲。當天夜晚,
我換上一條火紅的吊帶裙,再次踏入了這個城市最喧囂的酒吧。霓虹曖昧,
酒精是最好的催化劑,而這里,是我的獵場。我不是來買醉的,
我是來挑選下一個“幸運兒”的。很快,一個目標進入了我的視野。一頭扎眼的黃毛,
耳釘在燈光下閃著廉價的光,緊身的白T恤勾勒出還算不錯的肌肉線條。
他正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幾個女孩之間,笑得像一只偷到腥的貓。皮囊確實不錯,
算是一道品相尚可的開胃小菜。我心中有了計較。這種級別的海王,段位太低,
不配我動用那些需要精心構思的“大招”。但看在他這張臉和這副身材的份上,
當個餐后甜點,“吃掉”也不算浪費。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灼熱的視線,黃毛端著兩杯酒,
徑直向我走來。“美女,一個人?”他露出一個自以為很帥的笑容。我沒說話,
只是抬眼看著他,指尖在他的腹肌上輕輕劃過,像是在檢查商品的質量。他身體一僵,
呼吸都重了幾分。很好,上鉤了。接下來的情節(jié)沒什么新意,無非是幾句言語挑逗,
一個角落里的熱吻。當他的手開始不規(guī)矩時,我在他耳邊輕聲說:“去你家,還是我家?
”“附近有酒店。”他喘著粗氣說。我笑了???,連開房的錢都想省,
真是個徹頭徹尾的“小海王”?!频攴块g里,曖昧的氣氛在快速升溫。
就在黃毛猴急地撕扯我的裙子時,他突然停下,從錢包里翻出一個小方袋。我按住他的手,
慵懶地撥開他額前的碎發(fā),吐氣如蘭:“我不喜歡隔著一層東西,沒感覺。
”黃毛眼里的喜色幾乎要溢出來,以為自己中了頭彩,
迫不及待地將那層最后的阻礙扔到了一邊?!潞螅S毛心滿意足地睡去,
發(fā)出了輕微的鼾聲。我赤著腳下床,拿起他的手機,用他睡著時偷偷記錄下的指紋解了鎖。
相冊里,是他和各種不同風格美女的親密合照,堪稱一座小小的戰(zhàn)利品陳列館。微信里,
更是同時與十幾個“寶貝”保持著聯(lián)系。熟悉的配方,熟悉的味道。我輕哼一聲,俯下身,
用指尖刮了刮他的鼻子,聲音甜得發(fā)膩:“小騙子~”他砸了咂嘴,翻了個身,睡得更沉了。
我定下八小時后的鬧鐘。對付這種小角色,孽胎的凝聚周期不需要太長,八個小時,
足夠我為他量身定制一份“驚喜”了。第二天一早,鬧鐘響起。黃毛被吵醒,看了一眼時間,
一邊穿著褲子一邊敷衍道:“我還有事,先走了啊,寶貝?!庇猛昃腿樱瑯藴柿鞒?。
我從床上坐起,絲滑的被子從肩頭滑落。我伸出腳,勾住他的腰帶,
聲音媚骨天成:“急什么?時間還早,姐姐還沒盡興呢……再來一次好不好?”黃毛回頭,
看到眼前的春色,瞬間又走不動道了。他咽了口唾沫,色迷心竅地湊了回來:“好啊,
聽你的。”我俯下身,在他耳邊吹著熱氣,甜甜一笑:“那就……讓我給你留個紀念吧。
”下一瞬,我腹部一熱,那團由他的淺薄和濫情凝聚成的孽胎,
瞬間化作一縷微不可見的黑氣,從我指尖溢出。我撫上他的嘴唇,在他期待的目光中,
輕輕將那縷黑氣印了上去。黃毛的瞳孔驟然縮成針尖!他沒感覺到任何東西,
但一股源自靈魂的寒意瞬間席卷全身。他張嘴想說什么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,
只能驚恐地瞪著我。他的身體開始迅速干癟,仿佛所有生命力都被那道詛咒印記瞬間抽空,
皮膚失去光澤,肌肉萎縮下去,短短幾秒內,就變成了一具仿佛被風干了數(shù)十年的干尸。
我則自顧自地穿上裙子,整理了一下頭發(fā),對著鏡子補上口紅,
仿佛剛剛只是完成了一次尋常的晨間瑜伽。走到門口,我停下腳步,
回頭看了一眼床上那具保持著驚恐表情的干尸,沖他俏皮地揮了揮手,嘴角是甜美的微笑。
“再見咯,小騙子,要記得想我哦~”門,被我輕輕帶上。解決掉這種開胃小菜,
連多巴胺的分泌都顯得有些敷衍。我開始覺得有些無聊,
單純的狩獵似乎已經(jīng)無法滿足我日益增長的“業(yè)務能力”了?;蛟S,
我該考慮一下將這項天賦變現(xiàn)了?這個念頭一出,便一發(fā)不可收拾。說干就干。幾天后,
在市中心一家商場的公共廁所隔間門板上,我對著那片花花綠綠的小廣告,陷入了沉思。
【高薪誠聘愛心媽媽,貌美者優(yōu)先,酬勞三十萬?!俊靖簧讨亟鹎笞?,圓我當?shù)鶋簦?/p>
事成五十萬?!俊尽课夷贸鍪謾C,
對著一個看起來酬勞最高、口氣也最大的廣告拍了張照,然后撥通了上面的電話。
【家門不幸,霉運纏身,誠尋高人化解,報酬五十萬?!拷与娫挼氖且粋€聲音溫柔的女人,
我們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。地方是個大別墅,環(huán)境不錯。
開門迎接我的正是電話里的女人,長得溫婉可人,
看我的眼神帶著幾分期許和一絲不易察覺的……尷尬。她請我坐下,開門見山:“是這樣的,
大師。我們懷疑……是家里被人下了咒,所以一直……您懂的。
只要您能幫忙把這道咒給破了,事成之后,五十萬報酬,我們立刻結清。
”我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啪作響。破一道咒就五十萬?以我的效率,
一個月幫你家清理整個祖墳的陳年舊賬都不是問題!看來我不僅找到了新的樂子,
還找到了一條致富之路??!我當即表示沒問題,細節(jié)都可以談。女人臉上露出喜色,
轉身對著樓上喊道:“老公,你下來一下,大師來了。”很快,樓梯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。
一個男人走了下來。只看了一眼,我差點把早飯吐出來。那是一張怎樣的臉??!
五官像是被隨意甩在臉上的泥點子,還被平底鍋狠狠拍過。
我瞬間理解了那位妻子眼神中的尷尬。他老公本人,長得就像一道行走的詛咒。
他一屁股坐在我對面,咧嘴一笑,露出兩排大黃牙:“你……看起來還行,道行深嗎?
”我“噌”地一下站起來,胃里一陣翻江倒海,對著他老婆禮貌性地笑了笑:“不好意思,
我忽然想起來我修行的法門和府上的氣場犯沖,這活兒我接不了,告辭?!闭f完,
我逃也似地沖出了別墅。開什么玩笑!五十萬?五百萬都不行!就他這尊容,
凝聚出來的“孽胎”得多丑???!我怕我自己看了都得做噩夢!我的“作品”,
在美學上也是有追求的好嗎!坐在車里,我劃開手機,看著拍下的第二張廣告照片。
【誠心求助,破除“孤寡”命格,報酬十萬?!拷与娫挼氖莻€男人,聲音意外的好聽,
帶著點憨厚,像醇厚的低音炮??伤麍蟪龅牡刂肪尤皇青l(xiāng)下,報酬也只有十萬。我有些猶豫。
十萬,有點太少了。可那個聲音……像羽毛一樣在我心尖上撓。算了,就當是去鄉(xiāng)下采風了。
萬一本人也長得不錯呢?為了這把好聲音,虧點就虧點吧。我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,
導航把我?guī)У搅艘惶幍湫偷霓r(nóng)村舊宅子前。車剛停穩(wěn),一個男人就從院子里走了出來。
我的眼睛瞬間一亮。那男人大概一米八五,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背心,
或許是常年干農(nóng)活的緣故,身材十分精壯。古銅色的皮膚在太陽下泛著健康的光澤,
滴滴汗珠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和結實的肌肉紋理滑下,最后隱沒在背心邊緣。
荷爾蒙的氣息撲面而來。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。值了!這趟來得太值了!
就在我準備下車打招呼時,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從屋里走了出來,
熱情地沖我招手:“哎呀,是小大師吧?快進來快進來!”她把我讓進屋里,
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,就開始大倒苦水:“哎喲大師你不知道啊,我這個兒子命苦啊!
前后談了三個對象,又吹了三個!你說氣不氣人?一個個都說我兒子身上有煞氣,克妻!
”老太太一拍大腿,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,她兒子之所以單身,是因為命里帶煞,
把姑娘都給克跑了。我聽得差點笑出聲,剛被男色勾起的那么點興趣又多了幾分荒誕的趣味。
我看了看旁邊那個因為母親的話而顯得有些局促的男人,試探性地問道:“阿姨,
有沒有可能……是他們性格不合呢?”話音剛落,老太太立馬就炸了,
指著她兒子的胳膊對我吼道:“怎么可能?!你看看我兒子這身板!這么壯!人也老實!
肯定是那些女人八字太輕,鎮(zhèn)不住!你這小姑娘別不懂裝懂!到底能不能解?
不能解就趕緊走人!”我被她吼得氣笑了。行啊,不就是“煞氣”么?
不就是比誰“命硬”么?老娘今天就讓你開開眼!我站起身,臉上掛著甜美的微笑:“阿姨,
您放心,這活我接了。”臨走前,老太太還不放心地追出來,
扯著嗓子喊:“我可提前說好??!一個月,一個月時間你就住這兒!
要是真能把我兒子的‘煞氣’給鎮(zhèn)住了,先給一萬定金!要是能徹底給破了,再給九萬!
”說罷,她還得意地拍了拍兒子的背,沖他喊了聲:“兒子,加油!
”老太太心滿意足地走了,臨走前還不忘從外面“哐當”一聲鎖上了大門。我轉過身,
對上了那雙淳樸又帶著幾分歉意的眼睛。王大力撓著頭,憨厚地道歉:“不好意思啊,
我娘她就那樣,說話直?!薄皼]事?!币娢掖_實不在意,他便憨憨一笑,
自我介紹道:“我叫王大力。你呢?”“露露。”我隨口報了個假名。王大力點了點頭,
然后用一種討論今天天氣如何的平常語氣問道:“那,露露,
我們……是不是可以開始‘作法’了?”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。大哥,
你好歹鋪墊一下??!我看著他那張寫滿了“完成任務”的臉,連一絲旖旎的火苗都找不到,
怎么說出來的話這么猴急?王大力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,
耿直地解釋道:“你來不就是幫我破除煞氣的么?”我呼吸一窒,
一股無名火“噌”地就冒了上來。但轉念一想,看著他那副健碩的身材和茫然的表情,
一個更好的主意在我心頭浮現(xiàn)。我慢慢走過去,輕輕摟住他的脖子,
溫熱的氣息在他耳廓吹拂:“大力,你知道你前幾個對象為什么都跑了嗎?
”王大力顯然沒經(jīng)歷過這種刻意的挑逗,身體瞬間僵硬,臉頰也泛起紅暈,顯得有些局促。
我踮起腳尖,在他耳邊低語:“因為她們不懂。破除煞氣,首先得是一個……快樂的過程呀。
”說著,我便一下將他推倒在床上。我決定親自上手,好好探查一下,
他身上那所謂的“煞氣”,到底是個什么成色。然而,就在我將手掌貼上他的胸膛,
準備施展能力,抽取他體內“惡念”的那一刻——我愣住了??铡湛杖缫玻?/p>
我只抽到一縷比發(fā)絲還細的、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灰色氣息,充滿了愚昧和盲從的味道。
這就沒了?!“靠!搞了半天是個空有其表的草包!”我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,
抬手就給了王大力一巴掌。“啪!”王大力被一巴掌扇懵了,捂著臉,
委屈地問我:“怎么了?你……你也鎮(zhèn)不住我的煞氣嗎?
”我沒好氣地吼道:“你那也配叫煞氣?!簡直就是個屁!”王大力立刻反駁:“不可能!
我娘說了,我陽氣足得很,肯定不是我的問題!”我被他這媽寶言論氣笑了,
冷哼一聲:“嘁?!闭鎾吲d。我翻身下床,穿上衣服就準備走人,卻發(fā)現(xiàn)大門怎么也拉不開。
我這才注意到,這屋子所有的窗戶都開得奇高,就算我踩著凳子爬上去,跳下去也得摔斷腿!
“怎么回事?”“我娘把門從外面鎖了。這一個月我們都沒法出門,
她每天會準時從那個洞里把飯遞進來?!闭f著,他指了指大門下方一個僅供碗盤通過的狗洞。
呵,我一聽,笑了。好啊,關禁閉是吧?既然如此,那你就不要后悔!當天深夜,
我趁著王大力睡熟,用床單撕成的布條,將他的手腳結結實實地綁在了床頭的四根柱子上。
第二天一早,王大力醒來,看著自己“大”字形的造型,不解地問:“露露,你這是干什么?
”我走到床邊,將掌心那團由他愚昧的念頭所凝聚成的、彈珠大小的灰色孽胎,沖他展示。
王大力眼睛一亮,滿是驚喜:“這么快就成功了?!太好了!快幫我解開,我得好好看看!
”我冷笑一聲:“放心吧,會讓你看個夠的,但不是現(xiàn)在?!闭f著,我走到門口,
從狗洞里端來他媽送來的早飯,舀起一勺粥,一點一點地喂給他吃。當天下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