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請?zhí)渝乙黄鹌苽€謠言。”
話落,大紅蓋頭擋住視線。
沈瑾穩(wěn)穩(wěn)的將我打橫抱起。
干凈利落的動作更是打了那些人的臉。
所有人都滿腹疑問。
這是病秧子該有的體魄嗎?!
再強壯的人躺了好幾年也不可能剛醒來就騎馬抱起一個人吧?!
簡直逆天!
我也忍不住有些疑惑,卻明白這不是我該問的。
耳邊傳來一道若有若無的輕笑聲。
沈瑾將我抱上轎的時候,趁著轎簾遮住外面視線,塞了一報東西給我。
“吃吧。”
轎簾落下。
直到喜樂奏響,我才悄悄掀開蓋頭一角看了一眼。
是栗子糕。
香甜的味道是南方齋獨有。
可他怎么會知道我喜歡吃……
前世今生,所有人都以為我極其討厭栗子糕。
只因我癡傻后曾當眾打翻栗子糕,就連聽見栗子二字也會勃然大怒。
但因為我身份貴重,那些人也直敢私下說我驕縱霸道,明面上舉辦宴會還是會特意避開我討厭的栗子糕。
可我討厭栗子糕是因為沈厭。
他說幼時被皇后欺凌,時常吃不飽穿不暖,太子沈瑾帶人往他身上砸栗子糕,讓他學狗叫才能吃。
從那以后,我便討厭上栗子糕,也討厭上沈瑾。
回想前世。
我癡傻后曾當眾頂撞沈瑾數(shù)次,可他卻向來置之不理,只一笑而過。
甚至他癱瘓昏迷后,我還跟著沈厭咒他早日去死,皇后聽見也只是罰我為沈瑾抄寫經(jīng)書十遍。
但仔細一想,若沈瑾真如沈厭口中那樣欺凌手足,目中無人,又怎么可能輕易放過我。
若皇后真容不下三皇子一個婢女所生的孩子,宮里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健康成長的皇子公主?
前世癡傻時想不明白的事,此刻全都想通了。
我撿起一塊栗子糕放入口中。
綿軟細膩的甜意瞬間涌入心頭。
久違的味道簡直恍如隔世,我忍不住又拿了一塊。
反應(yīng)過來時,手中油紙包著的栗子糕已經(jīng)只剩渣渣。
轎子穩(wěn)穩(wěn)落下。
沈瑾輕輕的踢了一下轎門,一只骨節(jié)分明的大手率先出現(xiàn)在視線中。
我手忙腳亂的把油紙往身后一藏。
這次卻聽見了更明顯的寵溺輕笑。
他牽著我的手走出轎子。
每一步都很穩(wěn)。
拜堂結(jié)束,我本該被送入洞房。
可周圍突然出現(xiàn)皇子王爺們的起哄,嚷著要看我們喝交杯酒。
我蓋著龍鳳帕子,喝交杯酒必須掀蓋頭。
可哪有大婚當日當著外男面掀蓋頭的?
這些人不但是在踩我的面子,更是沒把沈瑾放在眼里。
沈厭冷眼看著這一切。
他就是要讓我知道。
即使太子醒來,也只是個護不住妻子的廢人。
見我沒有動作,柳綿棠站在女眷席聲音雖小卻十分清明:
“既為人婦就要遵守本分,見客待人更是分內(nèi)之事,我這妹妹癡傻慣了,太子都沒說什么,她居然還敢拿腔作調(diào)?!?/p>
柳綿棠這話甚至說得上詭辯。
可在場眾人全都心懷鬼胎,紛紛附和。
若隨了他們的意,我和太子明日就會被萬人恥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