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后。
李硯澤來到南鑼鼓巷九十五號(hào)四合院,拎著包走了進(jìn)去。
四合院內(nèi),幾個(gè)婦女正圍在水龍頭旁洗菜。
見有生人進(jìn)來,她們不約而同地停下手中活計(jì),投來探究的目光。
“同志,你找誰???”一個(gè)婦女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問道。
李硯澤露出一個(gè)微笑,既不失禮貌又保持距離:“我是李大海的侄子,來繼承他的房子?!?/p>
“李大海?”婦女臉色驟變,和其他人對(duì)視一眼,“他半個(gè)月前就……”
“我知道,叔叔過世了?!崩畛帩牲c(diǎn)點(diǎn)頭,“街道辦已經(jīng)辦好了手續(xù),我是來繼承房子和工位的?!?/p>
婦女們立刻湊到一起竊竊私語,眼神中透著古怪和一絲幸災(zāi)樂禍。
李硯澤敏銳地察覺到異樣,但面上不顯,徑直朝中院走去。
根據(jù)王主任的描述,叔叔的兩間房在西廂房最南端。
來到西廂房最南端,李硯澤剛要掏出鑰匙,手一下頓在半空,門鎖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粗鐵絲胡亂纏繞在門鼻上。
李硯澤眼神一冷,猛地推開門。
眼前的景象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:堂屋里打了一個(gè)地鋪,被褥凌亂,一個(gè)一臉肥肉的肥婆盤腿坐在上面,旁邊躺著個(gè)八九歲的男孩。
“你是誰???”賈張氏瞪著三角眼站了起來。
李硯澤強(qiáng)壓怒火:“我是李大海的侄子,你們?yōu)槭裁丛谖沂迨宸块g里?”
賈張氏大肥臉立刻拉得老長(zhǎng):“什么侄子?李大海哪來的侄子?”她撇著嘴,露出幾顆發(fā)黃的牙齒,“小伙子,別胡說八道,這房子現(xiàn)在是我的!”
李硯澤從帆布包里掏出房契和戶口本,“白紙黑字,街道辦蓋的章,要不要我念給你聽?你們馬上給我出去!”
賈張氏看都不看那些文件,叉著腰,聲音提高:“我不管什么房契不房契!李大海死了沒人管,是我給他收的尸!這房子就該歸我!”
“收尸?”李硯澤眼神銳利,“街道辦王主任親口告訴我,是街道辦出的錢辦的喪事。你這是要跟政府搶功勞?”
賈張氏被噎得一愣,隨即一屁股坐在地上,拍著大腿哭嚎起來:“大家快來看?。∮腥似圬?fù)我們孤兒寡母??!老賈啊,你快來把他帶走吧!”
棒梗見狀,立刻從地鋪上跳下來,抓起一把生銹的剪刀對(duì)準(zhǔn)李硯澤,“滾出去!不準(zhǔn)欺負(fù)我奶奶!”
李硯澤眼中寒光一閃,他左手如閃電般探出,精準(zhǔn)扣住棒梗手腕。
“?。 卑艄M春粢宦?,剪刀“當(dāng)啷”落地。
李硯澤順勢(shì)一扭,將這小崽子整個(gè)提起來,像扔垃圾一樣丟到院子里。
棒梗摔了個(gè)狗吃屎,趴在地上哇哇大哭。
賈張氏見狀,尖叫一聲撲上來,十指抓向李硯澤面門:“小畜生,你敢打我孫子!我跟你拼了!”
“老東西,給你臉了是吧?”李硯澤怒喝一聲,身形微側(cè),一記形意拳中的“劈拳”變招成一大嘴巴,狠狠抽在賈張氏臉上。
“啪!”清脆的耳光聲在屋內(nèi)回蕩。
賈張氏被打得原地轉(zhuǎn)了個(gè)圈,一屁股坐在地上,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。
她愣了兩秒,似乎不敢相信有人敢打她。
李硯澤不等她反應(yīng),一把揪住她后衣領(lǐng),像拎小雞似的提起來。
賈張氏雙腿在空中亂蹬,嘴里噴出惡毒的咒罵:“天殺的小畜生!挨千刀的!你不得好死!”
“嘴還挺臭?!?/p>
李硯澤冷笑,左右開弓又是幾個(gè)耳光,打得賈張氏眼冒金星,然后像扔破麻袋一樣把她甩到院子里,正好砸在還在哭嚎的棒梗身上。
四合院里的人聽到動(dòng)靜,紛紛從各家各戶涌出來。
一大媽最先趕到,看到滿地打滾的賈張氏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棒梗,驚得張大嘴巴:“怎么回事?”
李硯澤環(huán)視一周,掏出所有證明文件,聲音洪亮:“各位鄰居好,我是李大海的侄子李硯澤。今天來接收我叔叔留下的兩間房,卻發(fā)現(xiàn)這位大媽和她孫子已經(jīng)霸占了房子,他們不講道理還想動(dòng)手傷人?!?/p>
“放屁!”賈張氏一骨碌爬起來,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,“李大海死了一周都沒人來,房子空著也是空著!我家五口人擠在一間屋里,搬過來怎么了?”
李硯澤冷笑:“照你這邏輯,銀行錢多,你是不是也要去拿點(diǎn)?”
圍觀的鄰居中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賈張氏臉上掛不住,低頭朝李硯澤腹部撞去:“我撕爛你的嘴!”
李硯澤身形一閃,右腳順勢(shì)一勾。
賈張氏收勢(shì)不住,踉蹌幾步,“撲通”一聲栽進(jìn)了旁邊的泔水桶里,兩條短腿在空中亂蹬。
“哎喲!殺人啦!”賈張氏滿身污穢地爬出來,菜葉掛在頭發(fā)上,餿水順著衣襟往下滴,模樣狼狽至極。
棒梗見狀,撿起一塊磚頭悄悄繞到李硯澤身后,眼中閃著惡毒的光。
就在他舉磚要砸時(shí),李硯澤一個(gè)回旋踢正中棒梗手腕。
“咔嚓”一聲脆響,伴隨著棒梗殺豬般的慘叫,磚頭飛出去老遠(yuǎn)。
“小雜種還敢偷襲?”李硯澤冷哼一聲,又是一腳踹在棒梗肚子上,把這小崽子踢得飛出去八米遠(yuǎn),棒梗蜷縮在地上像只煮熟的蝦米,發(fā)出微弱的呻吟。
“棒梗!我的兒?。 ?/p>
一聲凄厲的哭喊從院門口傳來。
李硯澤轉(zhuǎn)頭看去,只見一個(gè)挺著大肚子的年輕女人踉踉蹌蹌地跑過來,手里還提著個(gè)菜籃子。
她約莫二十七八歲,面容姣好,一看就能生養(yǎng),正是秦淮茹。
秦淮茹看到棒梗蜷縮在地上,臉色刷地變白,菜籃子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幾顆土豆?jié)L了出來。
她艱難地彎腰抱住棒梗,眼淚撲簌簌往下掉:“棒梗!棒梗你怎么了?”
棒梗一見秦淮茹回來,立刻扯著嗓子嚎啕大哭:“媽!他打我!他把我手腕打斷了!嗚嗚嗚……”
秦淮茹顫抖著檢查兒子的手腕,果然已經(jīng)腫得老高。
她抬頭看向李硯澤,眼中滿是憤怒:“這位同志,你為什么要打一個(gè)孩子?”
李硯澤冷冷地指著屋內(nèi):“你不如先問問他們?yōu)槭裁窗哉嘉壹曳孔??!?/p>
秦淮茹一愣,轉(zhuǎn)頭看向剛從泔水桶爬出來的賈張氏,又看看敞開的房門。
她咬了咬嘴唇,聲音低了幾分:“這位同志,我婆婆年紀(jì)大了,孩子又不懂事……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嗎?”
“好好說?”李硯澤嗤笑一聲,“我一進(jìn)門,你兒子就拿剪刀捅我,你婆婆撲上來要抓花我的臉,這就是你們家的‘好好說’?”
秦淮茹被噎得說不出話,只能抱著棒梗掉眼淚。
賈張氏見狀,又來了精神,一瘸一拐地走過來,指著李硯澤的鼻子罵道:“小畜生!你把我孫子打成這樣,我跟你沒完!”
李硯澤眼神一厲:“老東西,你想找死?”
賈張氏被他眼神嚇得后退兩步,一屁股坐在地上,拍著大腿哭嚎起來:“老賈啊!你睜開眼看看??!有人欺負(fù)我們孤兒寡母??!你快把他帶走吧!”
這招“召喚老賈”是賈張氏的拿手好戲,往常在四合院里屢試不爽。
幾個(gè)年紀(jì)大的鄰居開始竊竊私語,看向李硯澤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幸災(zāi)樂禍。
李硯澤走過去一巴掌抽在賈張氏臉上:“裝神弄鬼!你丈夫要是真能顯靈,第一個(gè)帶走的就是你這個(gè)丟人現(xiàn)眼的老虔婆!”
賈張氏差點(diǎn)背過氣去,哭嚎聲更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