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棒梗躺在地上哭著要吃肉。
賈張氏肥臉?biāo)查g黑下來,三角眼里的怨毒無比。
“哎喲我的乖孫!我的心肝肉??!快別哭了,別哭壞了身子!”
賈張氏心疼地看著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寶貝孫子,手忙腳亂地想上前去抱棒梗,卻被棒梗胡亂揮舞的手腳給蹬開了。
“肉!我要吃紅燒肉??!”棒??藓康酶鼉戳?。
賈張氏扭頭,三角眼死死釘在挺著大肚子的秦淮茹身上,尖利刻薄的罵起來:
“都是你這個沒用的喪門星!看看你養(yǎng)的好兒子!連口肉都吃不上!廢物!窩囊廢!我們賈家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娶了你這么個掃把星!現(xiàn)在連口肉都弄不來給棒梗吃!你還有臉坐著?還不趕緊去隔壁那個小畜生那兒要點肉來!你是死人嗎?!”
秦淮茹被罵得渾身一顫,臉色蒼白如紙。
她何嘗不饞?那霸道的肉香鉆進鼻子,勾得她肚子里幾個月不見油水的饞蟲瘋狂扭動,口水止不住地分泌。
可一想到昨天李硯澤那冰冷的眼神,那干脆利落抽在賈張氏臉上的耳光,還有棒梗被踢飛時的慘叫……一股寒意就從腳底板直沖頭頂。
“媽,”秦淮茹心里直打鼓,“那李硯澤不是個好說話的,昨天的事您也看見了,咱們再去,這不是找打嗎?要不我去傻柱那兒看看……”
“傻柱?”賈張氏聲音拔高,唾沫星子幾乎噴到秦淮茹臉上,“他昨天被那小畜生一腳踹得跟死狗似的,現(xiàn)在能爬起來就不錯了!還能有肉?!少廢話!趕緊去!端個大海碗去!多要點!棒梗正長身體呢!快去!磨蹭什么!等著我請你嗎?!”
她一邊罵,一邊伸手狠狠在秦淮茹胳膊上掐了兩把。
劇痛傳來,秦淮茹疼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。
賈東旭坐在一旁冷眼看著,心里也想吃肉。
秦淮茹看著地上哭得快背過氣的兒子,又看看婆婆那要吃人般的眼神,還有無動于衷的丈夫,最終還是屈服了。
秦淮茹默默起身,從碗柜里拿出那個最大的海碗,走了出去。
“沒用的東西!喪門星!”賈張氏惡毒的咒罵聲繼續(xù)。
秦淮茹端著那個碩大的海碗,站在李硯澤緊閉的房門前。
她深吸了好幾口氣,開始敲門。
“篤篤篤?!?/p>
“李……李硯澤同志?”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,帶著一絲可憐巴巴,“在家嗎?我是隔壁的秦淮茹?!?/p>
屋內(nèi),李硯澤正揭開鍋蓋,用筷子戳了戳燉得酥爛油亮的紅燒肉,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。
他夾起一塊吹了吹,送入口中,肥肉入口即化,瘦肉酥而不柴,醬香濃郁,回味悠長。
他滿意地點點頭,又拿起一個白白胖胖的大饅頭,掰開,熱氣騰騰。
對于門外故作柔弱的聲音,他充耳不聞,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。
劉硯澤雖然才住進院子,但知道秦淮茹的尿性,懶得搭理這個白蓮花。
秦淮茹在門外等了足有一分鐘,聽著里面清晰的咀嚼吞咽聲,肚子里的饞蟲都被勾起來了。
“李硯澤同志?開開門好嗎?我是棒梗他媽,孩子昨天不懂事沖撞了你,他手還腫著呢……孩子聞著肉香,實在饞得不行,哭得嗓子都啞了……你看,能不能借我們一小塊肉?就一小塊,給孩子解解饞?我保證以后還你!”
秦淮茹舔了舔嘴,把自己和棒梗都說得無比可憐,這是她在院里無往不利的武器。
門內(nèi),李硯澤慢條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饅頭,端起碗,喝了一口濃稠鮮香的肉汁。
他放下碗,走到門邊,但沒有開門,只是隔著門板,冰冷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:
“借?你們賈家的‘借’,誰不知道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?昨天賠我的五百塊,這么快就忘了疼了?還是覺得我李硯澤好欺負,今天還想空手套白狼再來一次?”
秦淮茹的臉?biāo)查g由白轉(zhuǎn)紅,又由紅轉(zhuǎn)青。
“滾。”李硯澤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,“再敢敲一下門,我讓你跟你婆婆一樣,嘗嘗耳光的滋味?!?/p>
秦淮茹毫不懷疑這個煞星說到做到!
她擔(dān)心被打,于是端著那個空蕩蕩的大海碗,轉(zhuǎn)過身回去。
看到秦淮茹端著個空碗回去,賈張氏臉上的期待瞬間化為暴怒的猙獰。
“廢物!沒用的東西!”賈張氏反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她臉上,“啪!”
“連塊肉都要不來!你還有臉回來?!我們賈家要你有什么用?!養(yǎng)你還不如養(yǎng)條狗!”賈張氏指著秦淮茹的鼻子破口大罵,唾沫橫飛。
秦淮茹被打得一個趔趄,捂著臉,眼淚止不住地滾落下來。
地上的棒梗一看肉沒要來,奶奶又在打媽媽,頓時爆發(fā)出驚天動地的絕望哭嚎,整個人在地上瘋狂地翻滾蹬踹,腦袋咚咚地往地上撞:“肉!我要吃肉!我要吃紅燒肉!奶奶!我要吃肉!我餓死了!哇啊啊??!”
看著孫子哭得小臉發(fā)紫,賈張氏的心都碎了,對李硯澤的恨意瞬間達到了頂點。
她三角眼里的怨毒幾乎要燃燒起來,猛地一跺腳:
“沒用的東西都靠不??!我老婆子自己去!我就不信了,當(dāng)著全院老少爺們的面,他一個小年輕敢把我這老婆子怎么樣?!棒梗不哭!奶奶這就去給你把肉端回來!”
賈張氏氣勢洶洶地拉開賈家門,挺著肥碩的身軀,咚咚咚地沖向李硯澤的房門。
這一次,她不再敲門。
“哐當(dāng)!”
一聲巨響,賈張氏直接用她粗壯的胳膊狠狠撞在李硯澤的房門上!
“小畜生!開門!給老娘開門!”賈張氏尖利刺耳的嚎叫聲響徹,“你個黑了心肝爛了腸子的東西!燉肉吃獨食,良心被狗吃了?我孫子棒梗都快哭死了!趕緊給老娘把肉端出來!不然我砸了你這破門!讓全院人看看你這沒人性的東西!”
門內(nèi),李硯澤眼神一冷。
找死!
他猛地拉開房門。
門外,賈張氏正叉著腰,唾沫橫飛地叫罵著,那張肥臉上全是蠻橫無理。
門突然打開,她猝不及防,身體還保持著向前沖撞的姿勢。
迎接她的,是一只帶著呼嘯風(fēng)聲的手掌!
“啪!啪!啪!”
三個清脆響亮的耳光!
李硯澤含怒出手,力道拿捏得極準(zhǔn)!
賈張氏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,雙耳嗡嗡作響,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高腫起,火辣辣的劇痛讓她腦子一片空白。
巨大的沖擊力讓她那肥碩的身體再也站立不穩(wěn),“噔噔噔”連退幾步。
“噗通!”
賈張氏四仰八叉地摔倒在院子中央的地上,摔得她五臟六腑都移了位,屁股和后背一陣劇痛。
短暫的死寂。
隨即,殺豬般的嚎哭響徹!
“哎喲!打死人啦!沒天理啦!小畜生打老人啦!”賈張氏躺在地上,一邊蹬腿一邊拍打著地面,揚起的灰塵撲了她一臉。
她扯著嗓子,用盡全身力氣哭嚎:
“老賈??!東旭他爹啊!你快睜開眼看看吧!你老婆子被人欺負死啦!這小畜生要殺人啦!你快來把他帶走吧!帶到下面去好好管教管教??!老賈??!我的命好苦啊——!”
這招“召喚亡靈”,賈張氏用得爐火純青,往日無往不利,總能引來不明就里的鄰居同情和施壓。
然而,這一次回應(yīng)她的,只有李硯澤冰冷帶著濃濃譏誚的聲音:
“老賈?呵!”李硯澤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地上撒潑打滾的賈張氏:
“你丈夫要是真能顯靈,從墳里爬出來,第一個收走的,絕對是你這個丟人現(xiàn)眼、滿嘴噴糞、只會撒潑打滾的老虔婆!”
“省得你活著,丟盡了他老賈家八輩祖宗的臉!”